季玲臉上的笑淡下去。
就是季勇也不贊同的看着女兒，“小可，朱家看着就是正派人家，不可能做那種事。”
季可一臉無辜，“爸爸，我也是聽同學們說的，說家世好的, 都會受特殊照顧。”
言外之意她也是聽別人說的。
一句話，責任不用擔，錯都推別人上去了。
“以後離這樣的同學遠點，三觀不正，也不是正派人。”
季可乖巧的應下，“爸爸，我記下了。”
季勇這時也注意到大女兒臉色不好看，“現在的孩子, 不像以前, 以前樸實又一心學習，才吃飽飯幾天，就開始喜歡打扮心思也不放在學業上。”
“不放在正地方也不是咱們擔心的事，國家政策收緊，未來大學門檻越來越高，可不會像現在這麼好考，我能考上大學，也是機遇好。”季玲還記得電話裡大哥和她說的話，“爸，季可要教首都大學是怎麼回事？她要考哪個啊？”
季勇道，“不知道她要考哪個。”
“清華北大是頂流，交大也不錯，王二梅不就考的交大嗎？按今年成績算，季可還要努努力才行, 我看明白分數會更高。”
季可趴在窗臺上，臉色微白。
季勇點頭，“確實。”
他似沒看到小女兒臉色不對，還問小女兒, “小可，你姐姐說的話聽到沒有？你要加勁啊。”
“爸爸，我知道了。”季可搖搖欲墜的縮回身子。
季玲笑嘻嘻的對爸爸擠眼睛，季勇搖頭，小女兒做的不對，眼簾子又淺，當面訓她怕會委屈的哭腫眼，妻子回來少不得又嘮叨。
但真不管，季勇也看不過去。
配合着大女兒，對小女兒一番旁敲側擊，敲打一句，希望小女兒能長長孝訓。
下午，吃過午飯又出去訪友的季建華回來，叫着季玲說帶她出去玩，就將人帶走了。
季可在屋裡聽到動靜，等出來時，哪還能看到兩人身影。
她癟嘴, “爸爸，大哥是不是不喜歡我？”
季勇在搖椅上昏昏欲睡, 沒聽到小女兒的話, 季可委屈的直接了家門，往百貨商店去。
許芳看到女兒過來，還挺驚訝的，“不是在家看書嗎？”
提到看書，季可就想起下午季玲那番話，嘟起嘴來，“看的久了，想出來透透看。”
許芳看了，心知是受委屈了。
她喊小劉過來幫忙盯一會兒，帶着女兒去了後院。
“和季玲吵架了？”
季可搖頭又點頭。
許芳將女兒耳邊的碎髮別到耳後，“和媽媽說說出了什麼事？”
季可就把下午的事學了一下，“.同學說的，又不是我說的，姐姐就不高興了，然後拿王二梅和我比較，說我不如王二梅，我聽得出來。”
“這事也是你不對，如今咱家和朱家是親戚，不說沒有人這麼說，就是有人當面這麼說，你也要站出來反駁回去。季玲強勢，當然見不得你說她婆家不好，將來等你嫁人，你也會這樣。”許芳又拿自己做例子，“我當年和你爸在一起，你姥爺和我斷絕關係，後來我把你送回去，他們還不是掏心窩子的對你好？”
季可咬脣，“一家人在一起說話，有必要那麼計較嗎？”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就是一家人也不能隨便說。”許芳狠狠心，女兒太天真，她要讓女兒成長起來，“通過這件事，你要好好反省，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或者類似的事，要怎麼做怎麼說，學會自己總結經歷，你才能在社會上立足，明白嗎？”
季可點頭。
心想還不如不來了，來了反而心裡更堵了。
許芳還有半個小時下班，便讓女兒在後院等她，她回前面了。
而被季建華帶走的季玲，被帶到一處衚衕牆後面，牆根下堆着大石頭，季建華小聲示意她踩上去看牆那邊。
季玲聽到牆那邊有哀嚎聲，大哥一開口就已經踩上去，她偷偷露出一個頭，看到了牆那邊的場景。
一個人頭頂被套着麻袋放倒在地上，三個人對着他身上拳打腳踢。
這三人季玲都認識，還特別熟悉呢。
朱要武、鄭石和錢向淺。
這三人竟然湊到一起去了。
季玲已經猜到被打的人是誰，她縮回身子小聲問季建華，“大哥，朱衛東呢？”
季建華道，“聽說是朱奶奶那有事，讓他先回去，家裡來了什麼客人要招待。”
客人？
也不知道爲什麼，季玲就想到了昨晚那個女生說的話。
她咬咬牙，“我去看看。”
季建華還沒等開口，就見妹妹已經下了石堆，快步走了，越走越快，甚至小跑起來。
季建華還要在這邊放風，便也沒有追上去。
季玲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口氣跑到朱家大門口，卻又停下來，沒有進去。
她四下裡打量一眼，看到朱家隔壁大門敞開着，猶豫一下走了進去，院子裡沒有人，倒是能聽到後院傳來說話聲。
季玲也顧不得這些，搬了院裡一隻凳子放到牆根下，踩着椅子偷偷往朱家院裡望，目光最後落在院裡樹下的女孩身上。
雖然背對着她，但是那兩條大辮子季玲太記得了，正是昨晚綁了朱衛東的女孩。
除了女孩，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皮膚黑似年常勞作的原因，背也有些彎，“老姐姐，回來了就多呆些日子，咱們老胳膊老腿的，還不知道哪天就去了，老了老了不能虧待自己。”
“苗海啊，這話太對了，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你看開了。”朱老太太笑着。
“朱奶奶，那以後我可不可以過來找你說話啊？”
“少珍，不許胡鬧，我這次過來是和你朱奶奶有正事要說。”
“天天來都行，你嘴這麼甜，我啊，是求還求不來呢。”朱老太太不以爲意，“年歲大了，就喜歡他們這些年輕人。”
這時，季玲看着朱衛東從屋裡出來，手裡端着水果，放到桌上後，在朱老太太身邊坐下。
“衛東哥。”苗少珍湊過去，“你平時都喜歡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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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沒規矩，還不坐回去。”
朱老太太笑笑，代孫子回道，“他天天忙，平時很少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