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英望着她的師傅,整個表情都驚呆了。挖肉療傷,真的能夠徹底治好妖王的皮膚病麼?
她的目光不由地朝着樟樹精臉上望去,希望從這個奸猾的妖怪臉上,探索到一點訊息。
見他一臉從容的態度,這麼說起來,治療妖王會不會是他早就挖好的坑……說不定他只是想要尋一個替罪羔羊。
如果能治療好妖王,一切都是小師叔的功勞。
如果治療不好妖王,一切罪責都是師傅來揹負。
尼瑪的,這臭妖怪的坑坑挖的有多麼完美啊!
張小英一下就想到了可怕的事情,她忙拉着槐樹精的手,焦急地喊着:“師傅,你這醫療方案治標不治本的吧?”
“我知道。”
“那你還要這麼做?”
“這種時候了,即便治標還是要治療的啊……”
“可是師傅,你這麼做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我知道。”
張小英望着師傅,忽然間無話可說。她能做的就只有把刀子燒紅了,遞給她的師傅而已。
槐樹精從她的手中接過燒紅的刀子,刀子在他的手裡面靈活的舞動着。
他像是在片肉一般,迅速地割掉妖王糜爛的腐肉。
他這片肉的一手功夫,又快又狠又準,讓在場的大家都驚呆了。
“師兄,你可真敢胡來?”樟樹精補了一句。
“胡來的是你纔對吧,你把大王搞成這樣,如果被朝中的大臣們曉得,縱你有門徒三千,也難逃罪責?”
“這個我知道。”
“既然知道,爲何向大家瞞着妖王的病情。你可知道,如此師門也會被你牽連,成爲衆矢之的。你真的那麼想要徹底的毀滅師門麼?”
“臭老頭,要治病就治病,不要指責我師傅。”貓妖立馬跳出來,插着腰桿,一臉凶神惡煞地亂嚎。
張小英卻愣在一旁,選擇了沉默。
她清楚地預感到,很快妖都就會迎來一場暴風雨。在暴風雨下,誰都沒有辦法倖免。
“徒弟,換刀子。”
張小英又將一把燒紅的刀子迅速地遞給了她的師傅。
在槐樹精精準的操刀下,妖王潰爛的皮膚,已經被剔除的七七八八。
妖王的腐肉一被剔除,就連他的骨頭都隱約看得見。
看到他那發黑的骨頭,張小英心裡更發慌了。
“師傅,他的妖毒已入骨髓了,他時日無多了……”
“別亂啊徒弟,把銀針給我拿過來。我要對他用針了。”
張小英將一把銀針,塞到了她師傅手中。
槐樹精厚實的大手抓着一把銀針,將銀針瞄準妖王的穴道,將又細又長的銀針從妖王的頭部到腳上,見縫插針。
頃刻間,妖王渾身上下都被插滿了銀針,徹底成了一個滿身是銀針的怪物。
然而有了銀針進入他的身體,妖王纔算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總算是安靜下來,不再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了。
他疲憊的臉上,偶爾也露出了安詳的表情來。
張小英此刻才曉得妖王的身體早就到了極限,長期的病痛折磨他……生不如死的。
“大王,你就安心的睡吧,你要快點好起來,趕快振作起來,你還要爲你那沒有見過面的兒子報仇呢。”
樟樹精湊到妖王的耳邊上,故意這麼一說。
此刻,張小英整個都愣住了,她身體僵硬,忽然間整個身子都動不了。
她可是殺掉妖王兒子的兇手……
一旦妖王好起來,她就沒命了吧……
可是如今妖王這副模樣,他還好得起來……嗎?
鈴音卻趁機移動到了張小英身邊,她貼在小英的身上,附在她耳朵邊上輕輕地喊着:“不要緊張,有我和我哥哥在,你不會有事的。而且妖王馬上就要換妖做了,你安心好了。”
張小英渾身僵硬着,她並不理睬鈴音。
這高貴的公主除了在這個時候說風涼話,還會什麼?
如果妖王一死,整個妖都都會陷入混亂。
羣妖亂舞,整個妖都對會淪爲地獄的吧,恐怕這種混亂,還會牽連到人類的世界。
“道士哥哥,我好像又惹禍了……”張小英目光呆滯,整個狀態都不大好。
“徒弟,別發呆了,快把我藥箱裡的止血藥爲妖王撒上。”
張小英又拿了止血藥來,將妖王流血的地方撒上了止血藥。
“趁着這個時候,把消毒的藥粉也給撒上。”
張小英又連忙在妖王的皮膚上撒上了消毒的藥粉。
一切就緒,妖王這一次纔算徹底的安靜下來,他這一次恐怕是真的睡着了,也不再發出痛苦地**。
樟樹精一雙眼睛盯着槐樹精,喊着:“師兄,你這治療方案能管妖王多久?”
“治標不治病,最多半月,又需要刮肉。”
“你是在耍我的吧。”樟樹精憤怒了,他擰着槐樹精的領口,一臉的凶神惡煞。
“你纔是妖王的御醫,你自己想辦法啊,別什麼都依賴我師傅,這樣你算什麼?騙子,還是神棍?”張小英一雙眼睛憤怒地瞪着樟樹精。
“你亂說什麼?我師傅什麼時候在依賴這個老東西了?”貓妖一步就跳到了張小英面前,擡起手要打她的臉。
“別對人家的徒弟出手。”樟樹精跨出去一步,擋在了小英的面前。
樟樹精冷冷地盯了貓妖一眼,貓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緩緩放下。
張小英一下子從混亂中清醒過來。
一場血雨腥風,很快就會席捲而來了。
而他們這些妖怪,恐怕是一個都逃不掉的吧。
夜半三更,他們此刻跟着貓妖他們,在離宮的路上。
經過剛纔的事情,他們三個每一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最要命的還是,一回來,他們就被監控了起來。
雖然貓妖說師傅治療妖王有功,給他們換了一套安逸的房子住。
可是那門口的守衛,居然多出了十來個……
尼瑪的,他們就是被軟禁起來了麼!
一下子就沒有了自由,張小英和鈴音立馬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張小英推開窗戶,望了望外面,心中似乎有了主意。
“師傅,我們逃跑吧?”
“你覺得我們現在還逃得了嗎?”
“難不成師傅想在這裡坐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