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郡,郡守府內。
張立有些不安地在書房走動着,從陸海空開始找到攤牌,要他幫忙將雁門所有郡縣兵的中高層換成陸海空的人開始,張立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
其實如果不是陸海空這一次過來找他,他幾乎要將陸海空遺忘了,畢竟兩人的關係已經淡了下來,陸海空那邊的市場也沒有發展起來,張讓幾乎已經是放棄了陸海空,這樣的情況下陸海空基本就沒有上升的空間了。
而且這一段時間丁原是忙於九原縣那邊的生意,一旦丁原那邊緩過來,絕對會出手弄死陸海空的。
結果這樣的人一下子找到了他,開口就要求他幫忙掌控雁門的兵權,張立當然心中下意識往不妙的地方去想。
陸海空想要什麼?他是不是想要造反?
反常的舉動,加上陸海空原本的身份,讓這樣的念頭在張立的腦海當中揮之不去。
所以他很恐懼,很不安,下意識的沒有按照陸海空要求的去做,並且放任自己手下的人去排斥陸海空派過來的火字營成員。
張立一方面阻攔着陸海空對於雁門軍事方面的掌控,一方開始調查陸海空。
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張立立刻被嚇了一條。
誠然陸海空這一段時間確實是沒有做什麼,甚至連強陰那邊的建設都停滯了下來,但是這半年多來定襄雲中兩地的變化很大。
是因爲陸海空找他幫忙要雁門的兵權,所以張立才以這一方面未突破口,結果一看發現定襄和雲中兩郡的兵力基本都被陸海空掌控,瞭解到這一種情況之後張立頓時頭皮發麻。
他發現自己做錯事情了,他居然沒有調查具開始阻攔陸海空對於雁門郡兵權的掌控,這一種行爲簡直是作死的行爲。
但眼下他既然已經做了,那也就回不了頭了,索性他就裝作不知道,放任自己的手下去排斥陸海空的火字營成員,結果一不小心的出了事情了。
張立的一個手下在和陸海空的派來的人爭執的過程當中,無意間說了一句陸海空的壞話,結果原本溫和的火字營成員頓時暴走,直接弄死了張立的哪一個部下,瞭解到這一個情況的張立頓時震怒不已,直接讓人把陸海空的部下全部抓了起來。
不過人抓是抓了,但現在怎麼去處理這些人張立又有些頭疼了。
而正在張立頭疼的時候,陸海空過來了。
陸海空的排場不是很大,只有一支八十人的護衛隊,再加上他一個人,就這麼過來了。
聽到這一個消息的時候,張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簡單的做了準備,帶人前去迎接陸海空。
張立並不是在雁門郡城門見到陸海空的,他見到陸海空的時候,陸海空已經到了雁門郡的一家酒樓了。
“張大人,好久不見!”酒樓內,陸海空看到張立,手中的酒杯輕擡打招呼道。
“陸大人過來也通知一聲,張立這一點準備也沒有,怠慢了。”酒樓內,張立一臉歉意。
陸海空晃着手中的酒杯,把酒放在鼻尖聞了幾下,無視了張立好半響才把酒杯放了下來,目露冷光:“陸某可不敢給您準備的時間,您這沒有怎麼準備的,都已經調集了雁門的郡兵過來,真要給你時間準備,你是不是要把整個雁門郡的兵力全部集中起來?”
陸海空這話一出,張立的臉色頓時一變。
張立這一個人賭性很重,之前爲了賭自己的一個前程,毅然決然的,提早半年的時間就把自己和陸海空的交易所的全部砸給了張讓。
也正是他的那一次賭博,纔有了張立現在的身份,這是那一個張立通過賭贏來的福利,但除了福利之外,其實那一次成功的賭博更加加重了張立的賭性。
所以當他聽到陸海空隻身帶着百人不到的護衛過來的時候,立刻就調集了郡兵,想要將陸海空拿下。
以張立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這其中的危險性,但他還是決定賭了這一把,因爲他知道,這把自己若是賭贏了必定前途無量,至於賭輸了會怎樣?任何一個賭徒在輸之前都沒有想過這一個問題。
“看來,你對雁門的滲入比我預想當中的還要深。”既然被陸海空發現了,張立索性直接撕破臉:“不過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你留下來!”
“憑什麼?就憑你說中的郡兵?別忘了,眼前你還在我這呢,那些郡兵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我想要拿下你不過是翻手之間的事情而已。”
張立是單獨過來的,爲了迷惑陸海空,他一個護衛也不帶,不得不說,這傢伙的行事真的是帶着很濃的賭徒風格。
“張立在過來之前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只要能夠拿下你,張立死則死矣!”
“喲,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忠臣?”陸海空不由得一笑。
“張立並非什麼忠臣,張立此舉不過爲了保住我張家而已,這一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爲我都看着在眼裡,前天丁刺史帶兵殺到你強陰圍牆之下,爲的是什麼?還不是因爲三郡之地的黃巾全部都是你的人,還有五原那邊得烏恆鮮卑族叛亂你可別跟我說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另外定襄郡兵,雲中郡兵你全拿了,你想要幹什麼?”
“這麼多接二連三的動作,你倒是告訴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你根本就是想要行叛逆之事,如此大逆不道,張立怎能不和你劃清界限?跟着你我張家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只能這樣做,我死就死了,只要把你拿下來,我張家就能死中求活。”
張立盯着陸海空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激揚,隱約間還有那麼一點捨生取義的獻身精神。
但是陸海空聽道他這話,嘴角卻露出了譏諷的笑意:“你這人不是賭性挺重的嗎?幹嘛就不敢在我身上賭一賭?”
“在你身上我看不出什麼未來,不要以爲現在天下大亂你就能夠乘勢而起,大漢帝國的底蘊比你想象的要深厚得多,眼下那些黃巾雖然鬧得挺歡的,但早晚是要被滅掉的,你這時候跟着造反不過是死路一條,既然這樣,我爲何要在你的身上下注?”張立道。
“說得挺好,有點意思,不過你這話還有上面話的一些地方我要更正一下,首先,烏恆和鮮卑的叛亂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這事是丁原自己作死。至於黃巾嘛,到還真是我的人,而掌握定襄和雲中的兵權的話,我只是提早拿一下屬於我的權力而已,畢竟張讓已經答應我,把幷州刺史給我了。”
“你說什麼?”張立一雙眼睛瞪的老大。
“我說,你太愚蠢了一點,以我現在的形式,你說我有必要造反嗎?我該得到,我想得到的我都可以通過張讓通過我自己來的到,造反對於我來講有意義嗎?”
“順便說一下,其實這一次來是想給你一次機會,畢竟我們有過還算是愉快的合作,不過你的愚蠢讓你把這一次機會浪費掉了,順便的把你們張家一道葬送了,你不會以爲雁門郡的兵權就真的掌握在你的手中吧?”
陸海空這話說完,張立頓時軟軟的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