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植的詢問,昴日星官不禁吶吶無言,好半餉之後,才頂着壓力回答道。
“回稟帝君,小神..奉命下界降妖。”
“哦?奉誰的命,又去降什麼妖?”
“小神..小神奉家母之命,去那西牛賀洲,西樑女國境內的毒敵山,助西行取經人師徒降服蠍子精。”
陸植面無表情的看着昴日星官:“是嗎?朕記得,昴日星官你之母親,應該是靈山佛門的毗藍婆菩薩吧?”
“昴日星官你乃天庭之神,毗藍婆菩薩卻是佛門中人,她有何職權調動命令於你?”
昴日星官聞言不禁面色微變:“帝君,家母乃小神之生母,母親之命,小神又怎能違背?”
“況且,當年玉帝陛下也曾下令,言若西行取經人遇到劫難,天庭衆神當出手相助,幫助取經人度過劫難險阻,促成西行大業,小神雖道行淺薄,但也有一份相助之心啊。”
“呵..”陸植突然笑了笑,“昴日星官,沒想到,你也是個慣能說會道之人啊。”
陸植語氣微冷:“西行之事,的確乃有利三界的功德之事,漫天神佛都應相助,共成此番功德盛事。”
“但昴日星官你未得朕之詔令,便私自擅離職守,卻不是你一句相助之心便能說得過去的!”
說到最後之時,陸植眼中已經帶上了幾絲冰冷之色。
昴日星官還欲狡辯,但陸植已經沒那心思繼續聽下去了。
他身爲天庭星神,卻聽那西方佛門之令,陸植又怎能輕饒了他!
“夠了,朕不想聽你解釋什麼,昴日星官你擅離職守,未向朕請示,便私自下界,縱然你有千般理由,也少不得一個失職之罪!”
“如今你便且隨朕一道迴天領罰去吧!”
說罷,只見陸植擡手一揮,真武皁雕旗便瞬間席捲而出,化作一面遮天蔽日的巨大天幕,旗面一卷,便將昴日星官給收了進去,根本沒給他半分反抗的機會。
擡手收回真武皁雕旗,陸植也未馬上便返回天宮,處理昴日星官之事暫且不急,他準備先去毒敵山看一眼,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從西方這一次的動作來看,他們顯然是盯上蠍子精了,即使孫悟空他們沒有上靈山求助,西方也還是出手了,看樣子是想借此機會對付蠍子精。
而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不外乎是爲了打擊陸植,畢竟蠍子精已被陸植收服,若是能將蠍子精滅殺了,自然能狠狠的落一番陸植的面子。
而且此次若是真的讓西方成功了的話,可以想到的是,今後這般的事情也絕不會就此終止,恐怕反而會更加的變本加厲起來。
此前陸植一番雷霆手段,很是打擊到了西方的聲望,並從他們手中奪走了這趟西遊的主導權,西方又怎可能罷休?
所以這一次,藉着蠍子精當年曾冒犯過如來的因果,西方佛門自然便順勢定下了謀劃,行動了起來。
所以除了昴日星官之外,西方很可能還準備了其他的手段,這毒敵山,陸植也肯定是要去親自走一遭的。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讓西方真的傷害到蠍子精!
另一邊,毒敵山。
孫悟空已經將唐僧救了出來,向龍吉拜謝過後,也便準備再次上路了。
而蠍子精與龍吉,卻還是有些僵持,頗有點相看兩厭的味道。
直到陸植到來之後,那僵持的氣氛才終於化解。
“帝君,你可來了,錦兒已經在此等了你三百年了。”
陸植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轉頭打量了一眼場中,卻是有些奇怪那西方居然並未來人。
不過這樣也好,也省了一番麻煩。
陸植說道:“雲錦(蠍子精),朕當年曾言,若你能潛心修行,修得正道,便予你一番正果,今日便是諾言實現之日,你便隨朕一同上天吧。”
“是。”
就在這時。
“真武大帝且慢!此妖孽乃是如來佛祖法旨捉拿之人,還請帝君稍待!”
一聲傳音忽然從天邊傳來。
陸植眉頭一挑,隨即恍然,原來如此,原來是在這等着呢。
或者說,這些人之所以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這時候現身,本來就是在等陸植出現呢。
陸植轉頭望去,正見那高空之上頓時泛出了一陣金色的佛光,聲勢浩大的佛光幾乎將整片天穹都染成了金色。
一陣若有若無的梵唱聲中,幾位佛門金剛自佛光中現身,隨後各自站定位置,共同朝着一個方向行禮恭迎道。
“恭迎燃燈佛祖法駕!”
霎時間,天地間的佛光更甚,一尊身披袈裟,頭生肉髻,身形乾瘦的古佛端坐在蓮臺之上,緩緩自佛光之中現身。
只見其頭頂一盞染着幽幽磷火的靈柩燈,左手豎於胸前結印,右手持一串碧玉念珠緩緩捻動,雙膝見還橫放着一把橫刻尺度方寸的青銅長尺,端的是一派寶相莊嚴的模樣。
陸植瞳孔微微一縮:“燃燈..”
沒想到西方這次派來的人,竟是他!
燃燈擡頭看向陸植,衝他輕輕一笑道:“陸植道友,久違了,當年一別,吾等已是千年未見了吧?”
陸植皺了皺眉,嘴角不禁扯出了一抹冷笑:“是啊,一轉眼,都已經是千年的時光過去了。”
“不過燃燈古佛平日不都在道場之中清修,以期重修回一身道行嗎?怎得今日有了空閒,到了這下界?”
陸植與燃燈之間,可從來說不上什麼交情,相反,這燃燈當年多次算計於陸植,最終害人不成,反倒害己,一身道行都被消去,整整千年都未敢再輕易出世。
如今看來,他應該是已經恢復了道行修爲,這才又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了。
被陸植刺了一句,燃燈面上倒也不惱,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慈悲模樣,但心中是怎麼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畢竟他當年算計陸植失敗,自食惡果之下一身道行被元始天尊消去,幾乎身死道消,此仇此恨,怕是永遠都忘懷不了。
燃燈說道:“陸道友,實不相瞞,吾此次,乃是奉瞭如來佛祖法旨,前來此地抓捕這妖孽的,還請陸道友行個方便。”
陸植瞥了燃燈一眼,說道:“原來是如來佛祖法旨,不過雲錦如今已被朕收歸到了麾下,便煩請燃燈古佛回返靈山,與如來佛祖告知一聲。”
燃燈搖頭:“陸道友有所不知,這蠍子精,慣是個妖孽之輩,當年如來佛祖憐她修行不易,特意給她講經說法,期望能度化與她。”
“結果這蠍子精卻是蛇蠍心腸,不但沒有半分感激,反而冒犯佛祖,以蠍尾針刺佛祖,此等不知感恩的妖孽,又有何資格上天得成正果?”
“所以還是請陸道友將這妖孽交予吾,讓吾帶回靈山向佛祖交旨吧。”
陸植不禁眯了眯眼睛,看起來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畢竟這一次,是西方佔據了主動,藉由雲錦當年與如來佛祖的因果,他們要抓雲錦也算是師出有名。
而且更重要的是,雖然陸植已經將雲錦收歸到了麾下,但是她現在還沒有上天拜見過玉帝大天尊,未得玉帝的封赦首肯,還算不得入了天庭。
所以燃燈也不必顧忌天庭....這顯然是早便設計好,用來針對陸植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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