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
終於,在場中衆人的聲音逐漸沸騰,有愈演愈烈之勢的時候,高高坐在上面主位的老者突然開口了。
說他老主要還是因爲他那花白的鬍鬚讓人感覺年齡有點高而已。如果看他的面相和精氣神的話,這傢伙剃掉鬍子,雖然不屬於奶油小生那個級別,但也還是霸氣漏的中年大叔形象。
這人,就應該是目前牆內人類中實權派權利最高的人物,總統達里斯·薩克雷了。
薩克雷總統一開口,周圍立馬靜了下來。
“那麼,就開始吧……”他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艾倫一眼,也順帶着看了馬赫一眼。
馬赫在這一刻終於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上位者的威嚴,這個老傢伙一個目光過來,就讓他有一種被極度危險的奇行種盯上似的感覺,甚至集中的天賦都差點被激發了出來。
“下面跪着的,就是艾倫·耶格爾吧?你應該是發過誓要向人類獻出心臟的士兵吧?”薩克雷總統的聲音不是很大,甚至有點低沉,但是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他說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晰的落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對……是我……”
或許是環境的壓力太大的緣故,艾倫覺得嘴巴有點幹,以至於他說話的聲音都有點乾巴巴的。
“由於你的問題比較特殊,不適合按照常規法律規定的軍事法庭來審判,所以裁決權已經全權委託給了我。”此時的薩克雷總統已經將目光收回,落到了面前關於艾倫的資料上。“至於裁決的內容,那就是你的生死……現在讓我來審判,你有意見嗎?”
“沒有……”幾乎是下意識的,艾倫脫口而出。面前這個人畢竟是人類軍方的最高統率,現在關於艾倫的情況,也只有他能進行審判。
“啊,你這麼配合可真的是幫了大忙了……”薩克雷總統已經是將手中的材料放回到了桌面上。“我先來給你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吧,外面的衆人對你的意見大致分爲兩波,一波稱呼你爲招致災難的怪物,另外一波則堅持認爲你是帶來希望的救星。”
“果然對於那些民衆,我們是沒辦法隱瞞你的存在,我們要是不公開的話,那隻會讓事件發酵,導致更嚴重的,不亞於巨人破城的後果……而我們這次的審判,則是要決定具體要把你委託給那個兵團監管,根據最後決定的兵團,你的待遇也會被決定……”
“……那麼,目前給出提案的是調查兵團和憲兵團兩方面,就由我們先來聽聽,憲兵團的意見吧……”
對於馬赫而言,這和他在地球上記憶中那種開庭審判的模式完全不一樣,全程都是由薩克雷總統一個人在上面說,完全不給艾倫發言的機會。從罪名到結果都已經定下……這就是一個單純的選擇題,艾倫本來看起來沒有絲毫左右自己命運的可能。
或許……這才更符合審判的概念吧?一羣人高高在上,互相討論着下面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人應該是被絞死還是被燒死,最後做出決定後直接執行。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提出,這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可憐鬼到底有沒有罪……
“憲兵團團長,奈爾·德克,在此提案!”
“我們認爲,應該在將艾倫送入研究所,對他的身體徹底的調查之後,迅速的將其處理掉!他的存在對於我們人類來說就是一個不穩定因素!這一次的事件之後,牆內的反抗巨人言論已經崛起,如果長此以往這些激進派和保守派遲早會因爲艾倫的問題而開戰!這個時候艾倫本身的存在已經不是一個好壞可以肯定的,這明顯已經上升到政治的程度了,一些別有用心的傢伙肯定會因爲這個而掀起混亂!所以,所以我們應該在儘量挖掘他的秘密之後,就請他獻出心臟,變成我們人類的英靈吧!”
正在那個叫做奈爾的憲兵團團長說完,一旁穿着整齊黑色長袍的人羣中,一個面色陰翳的人開口了:“沒有那個必要,這傢伙是褻瀆了城牆的傢伙,是侵入進來的害蟲!應該把他馬上滅殺掉!”
“尼克神父,請保持肅靜!”對於尼克的話,薩克雷總統完全沒有理會,叫了一聲肅靜後繼續道:“那麼,接下來就聽聽調查兵團的提案吧。”
“遵命,總統閣下。”艾爾文上前一步。“調查兵團團長,艾爾文·史密斯在此提案。”
“我們調查兵團要迎接艾倫作爲正式成員,利用巨人的力量奪還瑪利亞牆壁,完畢!”
“啊……說完了嗎?”薩克雷總統聽着艾爾文的話,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真是簡短呢……”
“只要借用他的力量就能奪回瑪利亞牆壁,我認爲,大家都非常明白什麼事應該是最優先處理的!”
“這樣啊……”薩克雷沉吟了片刻,突然問道:“匹西斯,你們打算今後壁外調查從哪裡出發?”
“特洛斯特區已經被完全封鎖了沒辦法再打開了吧,這樣的話也着實讓人有些頭疼呢……”匹西斯似乎正在神遊天外,不過還是對薩克雷的文化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報告!我們希望從東邊的卡拉尼斯區出發,到西甘希娜區……不過這一條路線,則需要我們從零開始探索!”艾爾文看着匹西斯思索的模樣,直接開口。
“等一下!這次總該將所有的門都封鎖了吧!即便是超大巨人,那他也只能將城門部分破壞!命名我們只要加固城門就可以不再讓他們攻進來了!你們只會說着那些不切實際的理想,讓我們陷入破滅的危機而已!我們不能陪你們繼續這種遊戲了!”和在艾爾文剛剛說完,一個商會方的人突然跳了出來,歷聲道。
“你還是真敢說啊……豬玀……”利威爾冷冷的笑了一聲:“在我們堵上並且加固城門的時候,你敢保證超大巨人不會有什麼動作在那裡乖乖的等着我們嗎?在你們口中的我們,應該是爲了能讓你們長肥而保護着你們的好朋友吧?因爲土地不夠,受吃飯問題困擾的人,竟然沒有進入你們這幫豬玀的視野裡啊……”
“明明……明明只要我們封鎖了城門……”這商人還想要再說什麼,一旁的尼克神父卻是衝了過來。
“閉嘴!你這無禮之人!我們人類怎麼可以隨便的對神賜的城牆動手動腳呢??!”這個神父怒吼着,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你看見了那堵城牆,看見了那是人類所不能及的偉業後還不能明白嗎?!”
“肅靜!”一直沉默不語的薩克雷似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他又是一聲,直接將爭吵的雙方給鎮住:“我們繼續……”
“我有問題要問你,艾倫,你似乎很希望進入調查兵團啊……”
“是”
“不過你能像以前一樣,以士兵的身份行使爲人類做貢獻的巨人之力嗎?”
“是!可以!”
“呵呵……”薩克雷聽着艾倫的回答,輕輕笑了一聲。“這次奪還作戰的報告書是這麼寫的,在初次巨人化後,對士兵馬赫進行了攻擊,在二次巨人化後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自殘現象……”
聽到薩克雷總統說起這個,馬赫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起來,關於控制巨人力量的這方面問題,雖然說自己已經很成功的讓艾倫在二次巨人化的時候收斂了許多,可還是繞不過這個問題啊。
“庭下押解艾倫的就應該是馬赫士兵吧?”薩克雷的目光這一次直接鎖定了馬赫。
“額……是的,總統閣下……”馬赫上前一步。
“艾倫有攻擊過你嗎?”
聽到薩克雷的提問,馬赫瞪着眼睛道:“沒有!”
“什麼?!”
“你這傢伙還真的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啊!”
“當時城牆下發生的事情我們看得清清楚楚!”
聽到馬赫的回答,旁觀席上,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