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雖然有時候,還是會不開心,但是我仍舊替她開心,因爲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卻搶了我的男朋友。萊特有一天和我說,他喜歡上了別人,我雖然傷心,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會是比莉。一直有一天,我看見他們兩人在林間接吻。”
“呵呵,狗男女。”老婦人的語氣中,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陰寒,即使過了這麼多年,當她說出狗男女三個字的時候,伊茜和安德魯也能夠感受到那股深深的惡意。
“於是你就殺了比莉?”安德魯問道。
“不是,那時候,我想殺他們,卻哪有那個膽子?”老婦人臉上露出一個苦笑,“我現在反而希望,那時候我真的衝過去,將他們兩個一起殺死。”
老婦人的答案有些出乎兩人意料,明明老婦人剛纔還說,是她殺了比莉的。
“我去買了一個巫毒娃娃。”老婦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伊茜一眼。
伊茜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有了那個巫毒娃娃,我好像魔怔了一般,只要有時間,哪怕是上廁所,我也要拿着娃娃詛咒他們,噩夢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我的記憶力越來越差,有時候,我都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麼?讓我認識到,我出問題的事情,是一堂經濟理論課,我坐在最後面,不遠處的一個女生正在照鏡子。我看見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老婦人現在回憶起自己當時的樣子,臉上依舊帶着說出不的驚恐。
“其實,之前我就懷疑,自己出了問題。於是,我將巫毒娃娃扔掉了。就在那天晚上,我夢見了自己,她告訴我,我逃不掉的,然後夢中的我,拿出了那隻巫毒娃娃,繼續詛咒這他們。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沒有在宿舍的牀位上,而是站在了比莉宿舍的門口。我很害怕,日夜的擔心,我看見鏡子中的自己越來越憔悴,可是在被人眼中,我仍舊是健康的,我懷疑這樣下去,我會徹底的瘋掉。”
“終於,有一天,當我醒來的時候,我聽說比莉死了,我看見自己的指甲中有血跡。我既擔心,又害怕,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我殺的,可是我每天都活在惶恐之中。之前我一直詛咒她去死,可是我的內心真的沒有想讓她死。”
“不久,水房的水滴聲的傳說就出現了,那時候的我,已經瀕臨崩潰,我決定也去死,那天深夜,我來到水房,看見了比莉倒掛在房頂上,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她看見了我的瞬間,我腦海中出現了我殺死她的記憶。”
“我崩潰了,我決定讓她殺死我,可是她沒有動手,只是不停的流着眼淚,她的眼淚和血液混合着流在了地上。比莉的反應,讓我更加內疚,我嘗試各種方式去結束自己的性命,呵呵呵,不管我用什麼辦法,在實施的一剎那,我就會失去意識,等醒來的時候,我就睡在自己的牀上。”
“我每天都很痛苦,很痛苦,我知道我體內的另一個我不斷的嘲笑,她好像喜歡看我掙扎的樣子,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內心從來沒有安寧過,每時每刻都在掙扎。我內心的那個她,就是一個魔鬼,一個喜歡折磨人的魔鬼。”
老婦人的聲音帶着癲狂,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安德魯收回鋼筆,輕聲道:“醒過來。”
老婦人疑惑地看着四周,隨即好像想起了自己剛纔的經歷,憤怒看着安德魯。
伊茜聽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不傻,結合老婦人關於她的話,再結合自己最近的行爲,那斷片似的記憶,自己也和老婦人一樣,體內存在了一個未知的存在。
想到這點,伊茜只覺的手腳冰涼。
一隻溫軟的手握住了伊茜的手,驅散了她那瞬間的惶恐。
“你怎麼知道,伊茜體內的東西就是你體內的東西?”安德魯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味道!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味道,這個小姑娘並不是我第一次遇到擁有這種味道的人了。”老婦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只是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它就是爲了折磨你纔不殺你?難道你是它的創造者?”安德魯繼續問道。
“它並不是什麼人創造的,它就是爲了折磨我,它能夠看見人心隱藏最深的東西,喜歡看見人絕望的樣子。”老婦人喃喃自語。
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安德魯回憶着老婦人所說的每一句話。
“它現在還在你體內麼?”安德魯繼續問。
“在的,只不過每年的這個時候,它就會變得若有若無,而且我來這裡,內心會變得很平靜。”老婦人決定不再隱瞞任何的事情。
“它變得若有若無,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什麼時候結束?”安德魯緊張問道。
“知能節的前後,這個時間段會維持一個月左右,可是今年很奇怪,知能節的前一個月,它就已經變得很模糊了。”老婦人繼續道。
難道,之前伊茜答應去諾曼家,一是因爲諾曼的眼睛,二是它因爲某種原因,和宿主的聯繫變得微弱。
“這麼多年,您知道它的弱點麼?”安德魯恭敬道,他知道,這個問題很關鍵。
“弱點?呵呵,我要是知道,早就擺脫它了,它最喜歡的就是玩弄人心,喜歡看人的絕望表情。”老婦人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