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儀登基典禮後的第三天,我和川島芳子來到了緝熙樓二樓——溥儀的書房。平時溥儀就在這裡辦公。太監喜子站在門口,見我們來了,馬上跪倒行禮,嘴裡說道:“參見王爺千歲,參見公主千歲。”
“我那皇上大哥在裡面嗎?”說真的,讓奴才參拜的感覺並不十分好。可我也總不能老壞皇宮的規矩呀。
“回王爺,皇上在書房裡批奏摺呢。”
“他還是很勤勉的一個皇帝。”我心裡想着,徑直和川島芳子走進了書房。
“大哥,我找你有事。”我一進門就親熱地向溥儀打着招呼,完全沒有一絲生分的感覺。
溥儀對這種家庭式的親熱不僅不反感,反而很欣賞。他高興地說道:“妹夫,先別說你的事,我這兒正好也有事要找你呢。八月你們倆人陪我去趟rì本,面見天皇。怎麼樣?”
“真的,皇兄,那太好了。”我還沒說話呢,川島芳子已經高興地叫了起來。她是爲我高興。我早就同她說過,讓她想辦法安排我見一見天皇。她正爲這件事犯愁呢。如今見有這樣一個機會,當然是很興奮了。
我也很高興,能有機會陪這樣一個大人物去見天皇,那麼實現我在rì本“創業”的計劃的成功率就大大提高了。“我很樂意陪大哥一起去。不過,大哥,現在我有件急事要你幫忙。我想在新京開一家娛樂城。”
溥儀從來沒聽你給過這個名詞。“什麼是娛樂城?”他問道。
“就是包括吃飯,跳舞、洗浴、娛樂等等綜合xìng的一個大型的遊樂場所。您剛剛登基,在新京開這樣一個娛樂城能,顯出咱們的國都繁華似錦,安樂祥和,人民安居樂業。我可是在爲大哥您謀劃呀。而且這裡可以作爲您的一個耳目。娛樂城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貴,通過這個耳目能讓您獲得不少有用的信息。這個娛樂城肯定賺錢。小弟我在商言商,雖然有這麼一個郡王的身份,可也得吃飯不是……”
我還要繼續陳述理由,我這個“皇帝大舅子”都怕了,一擺手說道:“行行行,你想開就開。你要我幫什麼忙?缺錢麼?我給你六萬夠不夠?”
我本想讓他幫我找塊地,沒想到還沒說呢就意外得到了一筆開辦費。“先謝謝大哥了。這錢就算大哥你入股了,給你30%的股份。我是想讓大哥給找個地方,我第一次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還有就是我這個娛樂城叫做‘新京金sè年華皇家娛樂城’,您沒意見吧。”
溥儀有點兒暈了,對我說道:“你怎麼弄我不管,我給你寫張條子,你去找宮內府大臣熙洽,有什麼事讓他給你辦。”
這個熙洽是滿清皇族出身,曾經任東北邊防軍副司令公署參謀長。九一八事變之前就與rì本人勾勾搭搭,達成了“合作”意向。九一八事變的時候一直被張學良拴在身邊。後來抽空跑回了東北吉林,第一個宣佈脫離南京zhèng?fǔ與張學良的管轄,成立自治政權,成爲東北投降rì軍第一人。當然,他也是我的暗殺名單上的第一人。
熙洽知道我的身份,看到溥儀給他的條子猶如接到聖旨一般,竟然還擺了個香案。要知道這樣,我就應該要溥儀真的刷一道聖旨給他。“大人,您不必如此,只要讓新京市長或jǐng察廳長出面給辦一下就行。”我對熙洽說道。
“那怎麼行?皇上交代下來的就是聖旨。我自當親自督辦。”
在宮內府大臣熙洽的“親自督辦下”,我的“新京金sè年華皇家娛樂城”就坐落在皇宮的后街,面積足有兩千二百多平米。娛樂城的裝修按我的設計來。當然,裝修隊和裝修材料都不用我管,裝修費也不用我出,全由熙洽給包辦了。我計劃招六十名女服務員,男xìng服務員不招,紅花會的那幫好漢還有很多待業在家的呢
我給北平的李靜霆發電報,讓他派彭翠蘭帶閃電突擊隊的四個隊員來長chūn,同時讓他去請紅花會風輕雲淡董漢民那幫好漢,讓他們也來長chūn和我會合。川島芳子提醒我小心紅花會的人員複雜,不要混進jiān細。她的這種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在北平的時候就向董漢民瞭解過紅花會成員的背景。紅花會的人已經不多了,大部分是老人。有一些年輕的,也是那些老人的後代。近十幾年就再沒有從外面來的新人進入紅花會。
電報發出三天以後,彭翠蘭帶着三黑、沈六、魏富貴、祁明這幾個突擊隊員來到了新京,同她一起前來的還有董漢民等四位紅花會的江湖好漢。
我將他們安置在娛樂城。當晚,就在娛樂城叫了一桌酒席給這幾個人接風。“高大哥,您把我們哥兒幾個叫到這長chūn來有什麼吩咐?”喝了幾杯酒後董漢民先開口問起了我。
“我兄弟一向景仰董幫主是個狹義愛國、嫉惡如仇的好漢。我們想在長chūn,哦,現在叫新京。我們要在這新京好好幹一番事業,想請董幫主共同來參與。”
“高大哥有事儘管吩咐,只要不違反江湖道義,我們紅花會的弟兄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請問紅花會的衆位弟兄,知道爲什麼長chūn會改叫新京了?”我問道。
“還不是那個溥儀仗着rì本人的勢力重新登上了皇位。建立了滿洲帝國,把長chūn做京都,才改名叫新京。”一個叫趙玉chūn的紅花會兄弟忿忿地說道。
“是呀,好好的東三省,愣成了一個新的國家。我們現在算是在外國。”董漢民邊說邊嘆了口氣。
“各位兄弟說得不錯。我想請衆位兄弟做的事就是除掉賣國的漢jiān,趕走rì本強盜,還我東三省。”我緩緩說道。
“痛快!”薛強一拍大腿,“我早就說高大哥是個做大事的人。好,別人我不管,殺漢jiān,宰rì寇,我薛強跟着高大哥幹了。”
“我紅花會兄弟爲驅逐rì寇,振興中華,不惜任何代價。今天我就將這紅花會交給高大哥,該怎麼做都聽高大哥的。高大哥說怎麼辦,只管吩咐,我們弟兄們在所不辭。”董漢民正sè說道。
“好,既然董幫主如此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我可先說好了,咱們乾的可都是掉腦袋的事,必須小心謹慎。所以,凡是參與行動的,首先一條是一切行動聽指揮。如果誰違反了這一條,我可醜話說在前面,爲了大家的安全,我一定要把他清除掉,決不會留情。聽清楚了麼。”我面sè一緊,以一個行動指揮官的口吻首先強調了這項紀律。因爲我擔心這些江湖人物閒散慣了,如果一旦有所閃失,不僅整個計劃會失敗,更會威脅閃電突擊隊的生存。
“高大哥放心。如果有誰不聽你的指揮,不用你動手,我這裡就要用最嚴厲的幫規處置他。”董漢民森然說道。
“有董幫主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只要我們團結一心,何愁不能把小rì本早rì趕出中國,恢復我大好河山。”我握着董漢民的手說道:“我們第一步是要在新京站住腳。我開了這個娛樂城,等正式開業,一切走上正軌後,我會把他交給紅花會的弟兄們來經營。並且送你們三成股份。”
“什麼?這怎麼使得?”董漢民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其他紅花會的弟兄們也都以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
“這有什麼?你們只要按我說的辦法去經營這個娛樂城肯定會賺大錢,讓弟兄們的rì子過的寬裕些。而且娛樂城經營得越好,你們的身份就會越隱蔽。告訴你們,那個新上任的皇上在這個娛樂城裡還有三成的股份呢。”
“啊?我們和皇上佔的股份一樣多。”薛強興奮地大叫着。其他人也都興奮地議論着。這些紅花會的兄弟們大多出身於社會底層,紅花會本身的經費也非常緊張。如今見平白得了這麼一份產業,當然興奮不已了。
待大家大家逐漸安靜下來,我開始具體安排後面的具體行動:
第一,刺殺吉岡安直,而且必須隱秘,最好弄成自殺或意外死亡。現在可不能刺激rì本人,否則會影響我們後面的行動。
第二,由彭翠蘭暫時擔任娛樂城的總經理,負責培訓新招的女服務員。同時將紅花會裡那些無業、窮困的會衆召集到新京,進行培訓,然後安置在娛樂城就業。
第三,待娛樂城裝修工程竣工後,將霹靂小組調至新京,在娛樂城地下進行作業,建立一個地下密室。
第四,娛樂城計劃於5月1rì正式開業。開業後按照名單剷除在僞zhèng?fǔ任職的漢jiān。特別是各部的主官,要一個不留。而各部的次官以及其他rì本籍官員全部予以保全。這樣做有利於我們今後的控制,同時挑逗rì滿之間的關係。這次行動代號“大掃除”。
相信我們的“大掃除”行動一定能讓這個大滿洲帝國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