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戰爭時期,兩個男人在亞洲某國一處密室內聊了起來。
“東方啊,當前抗戰是第一要務,鋤奸工作是重中之重,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去順城辦一件事。你還記得你的幹訓班同學易剛嗎?有人向我匿名反映這小子與日本人暗通款曲,這可不得了,你去順城看看是否真有此事!",戴老闆在密室裡,表情凝重地對張東方說。
"是,局座。我一定儘快調查清楚,向您覆命",張東方說完正要離開,被戴笠一把叫住,"等一等!把我這兩個信物帶上,需要幫助的時候,就向人出示這隻手錶。遇有人妨礙調查,不管他是誰,出示我這隻鋼筆,殺無赦!對了,看看易剛手下是否有赤化分子,一旦證據確鑿,一併清除!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您放心,東方定不辱使命!",張東方領命而去。
時間倒回到20多年前,張東方那時還未出生。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出生於順城千金寨的男孩日後竟陰差陽錯的當了兵,而且在建國後回家的心願一直未能如願。
順城市,位於遼東省東部,與向陽市相鄰,這裡的煤炭資源極爲豐富。順城的張家自山東莒縣來到這裡定居,當時就在千金寨居住。千金寨這個地方與煤炭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裡一直流傳着一個外鄉人和一個煤礦的故事。這個外鄉人就是王承堯,這個煤礦就是著名的順城煤礦。他不但是順城煤礦的創辦者,更是這座城市的奠基人。
王承堯,河北省易縣人,生於1865年,逝於1930年,享年65歲。少年時師著名晉商喬致庸,喬致庸非常喜歡勤奮好學、聰明伶俐的王承堯,不但向他透露了山西“票號”的不傳之秘,而且教授給他許多經商知識,爲他日後經商和經營實業打下了堅實基礎。1895年,其父王炳臣不幸病故,時年剛剛30歲的他子承父業,獨撐大局。1900年正值義和團與清兵對抗時期,他變賣所有家產,舉家遷往向陽。最早他在向陽從事錢票匯兌和金銀首飾生意,後來他注意到了順城煤炭的長遠價值,在來到向陽的第二年,他便決定成立股份公司申請開採順城煤礦。
但在他之前,圍繞順城煤礦開採的爭奪就開始了,俄人最先看上了這塊地方。1901年初,沙俄多次以“拘捕匪人”爲藉口,派軍士闖入千金寨等地進行搜查。不久後一名受俄人指使的華人,在千金寨僱工小規模挖煤。
也就是在這一年,清政府兵敗賠款無源,已經外逃到西安的慈禧、光緒批准了王承堯的開礦呈請,由此一座因煤而興的城市逐步形成了。當時與王承堯同時申報開採順城煤礦的還有一個山東人翁壽。經盛京將軍增琪裁定,河西千金寨爲王承堯煤礦公司,河東老虎臺爲翁壽煤礦公司。
由於王承堯的西部煤田的煤層距離地表很近,非常易於開採,日出煤量很快。而翁壽的東部煤田據地表較遠,開採難度較大。他爲了增加實力,開礦不久就引入了俄人資金。又違約在王承堯所在礦界內私自挖了兩口礦井。由此引起糾紛,清政府派人詳查後責令翁壽退出河西礦井。這時背後的俄國人開始行動了,他們先以入股的方式參與東部煤田的管理,後又策動股東會議徹底排擠掉翁壽,獨佔河東老虎臺煤田。
1904年2月8日,日俄戰爭爆發。從戰爭一開始,沙俄軍隊就節節敗退,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1905年3月9日,日軍佔領順城地區渾河南岸,經過激戰的炮戰和迂迴圍殲,當天強行渡過渾河,攻佔了高爾山一線的俄軍防線,俄軍全線潰退,日軍進佔順城。兩天後,日軍就霸佔了順城的千金寨煤礦。
在4月上旬的一天,日軍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突然派兵佔領了王承堯的煤礦,強行開採。面對日本公開行搶的強盜之舉,王承堯憤然上書、奔走呼號,強烈要求日本歸還礦權、賠償損失。經過長達數年的多方交涉,最後日本方面以撫卹金爲名支付王承堯白銀二十萬五千兩,“買下”了順城煤礦。此後,由日本陸軍省野戰軍鐵道提理部所組成的“順城採炭所”,並組成了“第一採煤班”,在千金寨附近大量僱傭當地民衆充當“苦力”,狂挖濫採,日產煤量激增。
1907年4月,當時的日本政府決定將千金寨煤礦劃歸滿鐵株式會社經營。於是,大批採煤專業技術人員從日本來到順城,陸續來到了千金寨。隨着煤礦的不斷髮展,工人數量迅速增多,當地的經濟在一定程度上繁榮起來。由於當地居民長期與日本人混居,加之當地學校開授日語課程,所以這裡許多人都會說日語。
1909年1月22日,也就是農曆的除夕之夜,就在幾天前,在順城的張家接連發生了兩件大事,一死一生。
1月份,順城的天氣還十分寒冷。張維成的妻子秦立春沒過多久即將生產,她無意中向丈夫張維成和母親蘭雲亭說了一句“我想吃河魚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就在張維成還在苦惱何處給妻子買魚吃的時候,蘭雲亭趁着一天晚上回家給女兒取東西,路過渾河時,不顧危險在凍得厚厚的河面之上鑿洞挖魚,想要弄出一條給女兒嚐嚐鮮。可能是蒼天可憐這家人,真有一條小魚跳進了她的懷裡。就在秦立春準備從河面離開時,突然腳下的冰層裂開,她奮力掙扎但還是被河水沖走。
秦立春見母親回家取東西遲遲沒有回來,便讓張維成出門尋找。張維成剛走出村口,就見村長走過來,表情凝重地說“今天渾河發現一具老人屍體”,張維成心中一驚,三步並作兩步向渾河岸邊跑去,希望上天憐憫,岳母還有生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