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仁禮聽了辰銘的解釋,覺得還是長話短說的好,省的人走了,他還沒有把話說出口,不能浪費自己這一番安排:“坐吧,咱們小酌一杯。”
肖辰銘擡手按住了肖仁禮拿酒瓶的手:“父親,兒子一會還要辦差, 不宜飲酒。”
肖仁禮只得把酒瓶放了回去,這才幽幽開口:“找你來,確實是有一事要和你說。”
肖辰銘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什麼事?”
肖仁禮有些難以啓齒,可想到兒媳婦說的那番話,還是硬着頭皮道:“這邊的情況,我不用說, 你也清楚。
如今我們都賦閒在家, 沒什麼收入, 雖說伱祖母之前支助了一些,給置辦了一個莊子和一個鋪子,可那莊子,明白秋上纔能有收益,那鋪子的租金也才勉強夠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
肖辰銘不想和他繞彎子:“父親,你就直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肖仁禮擡頭迎上庶子的目光:“現在家裡的開銷,全靠那間鋪子每月五兩銀子在維持,想讓你祖母過的好些都做不到。”
肖辰銘心想五兩銀子還嫌少,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難不成是忘記之前在北疆的苦日子了,但他並沒有說出來,只想聽聽自己這位父親到底要做什麼?
肖仁禮看兒子沒接他的話, 只得繼續說道:“你好歹有云依照應,在軍中還混了官職,你看能不能給這邊多少補貼一些銀子?”
肖辰銘定定的看着眼前之人:“父親, 這是你的意思, 還是大哥大嫂的意思?”
肖仁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追問道;“到底行是不行?”
肖辰銘可不慣着他們:“話可不能這麼說,不能說我有官職,就得補貼大哥,我可不是二叔,再說嫡庶可分家了,總不能讓分了家的弟弟養大哥、大嫂吧?
就算我給,他們有臉要嗎?更何況我還不樂意給。
如果父親到了需要兒子養老的年紀,那兒子自然沒有說話,可如今兒子那點俸祿,可只夠讓一家子吃飽穿暖,沒有多餘的銀子補貼這邊,時間不早了,兒子還要上差,就不多留了。”
肖仁禮一看庶子要走,趕緊道:“辰銘,分家了你們也是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現在正是他們最難的時候, 你伸手幫一把,這份情他們定會記在心裡一輩子的。”
肖辰銘輕笑出聲:“父親, 這話你信嗎?
反正我不信,二叔也爲肖府付出了那麼多,可倒頭來得到了什麼,兒女都差點被人算計死,這話還是留着糊弄別人吧。”
說話,轉身往外走去。
獨留肖仁禮愣在那裡,半天都沒有緩過來,估計是被肖辰銘的話刺激到了。
可事實如此,別人又沒有胡說,受不受得住,那都是自己造下的孽,只能受着。
肖辰輝正準備過來幫父親添磚加瓦,沒想到正好看到肖辰銘從屋裡出來:“二弟,你怎麼出來了?”
肖辰銘那是真正上過戰場的人,那氣場自然不是肖辰輝能比的,再加上嫡庶分了家,肖辰銘有官職在身,根本不懼他:“以後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必喊我過來了,各自安好,大家都好。”
說完,不再看他,徑直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