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俏滿臉的不屑掏出一包more香菸抽出一支之後動作瀟灑的將煙盒啪的一聲扔到桌上。那聲音在這極靜的空間裡格外的響亮。
張巡從西裝褲袋裡摸出一隻銀色的打火機跨前一步爲她點上在阮紅俏微微點頭之後又退了回去。
阮紅俏的食指和中指夾着香菸湊近瑩潤的脣瓣淺淺吸了一口吐出一隻淡淡的菸圈在跟前慢慢的漾了開去虛無的一片。
此時一隻不識時務的蠶豆大小的蜘蛛沿着電線滑落到燈下。阮紅俏嫌惡的睨了一眼拿着香菸的手靈活的一動手上的香菸便朝着蜘蛛彈了過去。
那蜘蛛被大力撞擊直朝男人的面門飛去男人戰戰兢兢的想躲卻不敢躲。
嘔——男人頓覺腦門上有液體流出一股腥臭的氣味直闖鼻端。雖是覺着噁心想嘔卻是哆嗦着身子不敢伸手去抹掉。畏畏縮縮的望了望阮紅俏又望了望阮紅俏身後的張巡想哭的欲.望都有了。
是不是該給我個交待了?阮紅俏聲音如清泉一般泠泠泄出。
交交待什麼?男人被阮紅俏突兀的一句話問得矇住。
呵!阮紅俏笑顏如花似是覺着這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只是她面上雖是笑着眼神卻依舊冰寒的瞪着男人。你老人家是不是連我今天找你來這的目的還沒弄清楚?
我我男人不敢直視阮紅俏的眼睛只將視線停留在她身前的煙盒上囁嚅着不能成言。
幫規第二條是什麼?阮紅俏收斂笑容冷冷的問道。
幫幫規第二條是不得涉獵毒毒品。男人結結巴巴的道出突然覺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原來她知道了她已經知道了!
阮紅俏兩手中食指撐着桌沿悠悠站起身身體略微前傾眼睛裡的寒光越來越盛如此爲何還容許你旗下小弟及夜總會販賣毒品?
我我眼見着阮紅俏站直身體右手探到身後男子閉着眼睛急切的大叫道:張先生救我——
阮紅俏聽見這一喊手上一頓身體右傾望着右側的張巡。只見他迅捷的掏出一支銀色迷你手槍對着阮紅俏心口扣動了扳機。
阮紅俏痛苦的皺着眉頭左手撐着桌沿努力的不讓自己倒下去眼睛幽怨的望着張巡嘴裡幽幽的問道:爲什麼
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卻真實的發生了!呵呵真是諷刺剛纔還在說自己一定會幸福而這會竟然被自己深愛的人對着心口毫不憐惜的開了一槍
爲何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亦完全沒有懷疑過他對自己的感情?原來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最傻的這話一點沒有錯
心好痛
呵。張巡邪肆的一笑。
下一瞬張巡拉開阮紅俏身旁的靠椅接着飛身一腳生生將她支撐着身體的長桌踢開一米遠。
突然失去了依靠阮紅俏再也無法站立悠悠然向後躺去。嘭——的一聲山響便見灰塵鋪天蓋地的四散開去。
阮紅俏口吐出一口鮮血之後痛苦的眯着雙目仰視着剛纔站在她身後此刻卻站到張巡身後的二十個自己花了七年時間培養的平日裡最信任的護衛而他們這會皆面無表情平視着前方看也不看她一眼。
眼神再轉到張巡身上時阮紅俏努力的張大雙眼怒瞪着他。
這樣子和你說話舒服多了!張巡走到阮紅俏的頭跟前蹲下伸手着她原本精緻的臉頰嘴角微微上翹眯着狹長的雙眸俯瞰着她。
阮紅俏使盡最後一點力氣將一口血污精準的吐到張巡的臉上。
張巡徒手抹了把臉原本英俊的面孔此刻卻是說不出的猙獰。清潤的聲音玄即冷了下來:看在我曾深愛你的份上我不打你。
呸!阮紅俏睥睨着他語氣冰冷的說:你也配說愛?
聽了這話張巡不怒反笑道:配不配你自己最清楚難道你不承認你也愛我?七年的戀情不是你說否決就能否決的。
那是我瞎了眼睛!堅強如她忍着雙重巨痛冷着語調恁是不讓他看出自己一絲一毫的情緒。
呵怎樣都好!張巡嘴角勾出一抹譏笑起身淡淡的問道:你一定很想知道爲什麼吧?
阮紅俏沒有再問她知道自己不問他也會說。
首先我不喜歡你比我能幹、功夫比我好!我不喜歡女人站在我頭頂的感覺!七年前你爹地死後你不該角逐幫主之爭。要不是你這位置早就該是我的!而我隱忍了七年也足足浪費了七年。張巡頓了頓繼續說道:其次振興幫在我手上一定會更好。再則這次的事是我指使的我只是需要這樣一個機會除去你。還有你弟弟是我找人注射的Du品你的爹地是我爹地請的殺手除掉的。如果我今日不除掉你他日你知曉了這些後以你的手段我的下場怕是不只是一顆子彈這麼輕鬆的。所以說別怪我怪只怪你太厲害、太狠絕。
你——阮紅俏聽到這些再也無法抑制胸中的鬱結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口中溢出。
我們走!張巡說着手一揮。
可是她——男人指着還沒嚥氣的阮紅俏。
你在懷疑我的槍法?張巡邪肆的瞪了男人一眼語氣很是不悅徑直帶了人朝外走去。
夜突然間又恢復的沉寂偶有一兩聲野貓的聲音傳來卻是更顯得淒涼。
一直在查詢爹地的死因卻原來是他最親密的朋友所爲。人心原來是這樣讓人不知所措!
就要死了麼?原來死亡並沒有想象中可怕只是創口的疼痛根本不及心痛的十分之一。張巡黃泉路上我等着你!
盯着屋頂視線慢慢渙散阮紅俏的身體略微抽搐了兩下便無聲息。只是那曾經的翦水雙瞳已經黯然失色卻是沒有閉上。
張巡迴到銅鑼灣的別墅時已經是十二點了。
張德銷坐立不安的等在大廳見張巡迴來這才眉開眼笑起來。也不問事情辦得如何只囑咐他快些去洗洗睡。
渾身疲憊的上了二樓的臥房褪去身上的衣服的走進浴室將水龍頭開到最大。
張巡站在水龍頭下仰着頭閉着眼任憑冰涼的水衝打在臉上。腦子裡盤旋着阮紅俏中槍時的面容怎麼也揮之不去。猛地睜開眼以手胡亂抹了把臉整個人這才清醒了些。
我終究還是殺了她
見浴缸裡的水已經漫了出來張巡關掉水龍頭滑坐了下去。
將頭靠在浴缸壁上張巡再次的閉上了眼睛。
與阮紅俏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如若放電影一般一幀一幀的播放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竟然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巡——
一個八、九歲的錦袍小男孩冷顫着聲音一聲暴喝那聲音帶着變了調的森寒猶如從修羅地獄中傳出一般讓在一衆官兵簇擁下的他愣愣的邁不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