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讓我們陪着你,將那些個傷害過你的人,全數除去吧!
這時,從高大的城門裡跑出來三騎黑馬,徑直到阮紅俏跟前停了下來。
那最前面筆直坐在馬上之人,不是燕藜還會有誰?
馬上的他,依舊一身白衣翩飛,褪去了稚氣的外衣,多了幾分男兒的氣慨,竟是越發的俊朗。
兩人不說話,就那樣相互凝望着,眼神溫柔得幾乎要將對方給融化。
旁人亦是識趣的不願去打擾二人,任憑他們眉目傳情訴衷腸。
良久,燕藜才漾起滿臉的笑意,將左手伸向阮紅俏。
“呵,不怕傳你逍遙王好男風麼?”阮紅俏淡笑着問道。
燕藜挑了挑眉,心情愉悅的說:“臣服在你俊美的‘男人’腳下,是我逍遙王的福氣,他們若是不服氣,也去找個試試,看誰能有我逍遙王這般豔-福。何況嘴長在他們身上,愛說說去,我逍遙王什麼時候不是活在別人嫉妒的眼光之下?”
阮紅俏睨了他一眼,叱道:“得瑟!”
燕藜甩了甩手臂,抱怨道:“快上來,手都酸了。”
“這麼沒用?我不在身邊的這幾個月,肯定又偷懶了吧?”阮紅俏說着,將自己的右手遞給了他。
“嘿嘿。”燕藜傻笑着,手上一用力,下一刻,阮紅俏便穩穩的落於他的馬上,落坐於他的懷抱中。
“尋夜離歡,帶他們到落霞山安頓好,爺先走了。”燕藜扔下一句話,調轉馬頭,緩緩的朝城內走去。
“燕藜,落霞山就幾間茅草屋,住得了這許多人?”阮紅俏疑惑的問。
“你先別管那麼多。”燕藜故意賣了個關子,左手擱在阮紅俏的小腹上,稍稍用力,將她攬進懷中,頭抵在她的肩上,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淡淡的芬芳。
他的寧兒,永遠是這麼美好,讓人怎麼愛也愛不夠。
許久,燕藜才啞着聲音問道:“寧兒,肚子餓嗎?先去天雲樓吃點東西可好?”
阮紅俏往他懷裡縮了縮,躲避着他吐在耳畔的熱氣,嬌笑道:“但憑你做主。”
漠城依舊是車水馬龍,行人如織,繁華依舊。
街頭求生活的小販賣力的吆喝着,許多道聲音混在一起,湊成了一曲屬於平民的樂章。
可是爲何看見這樣的場景,已沒了以前的興奮?有的,只是即將面臨仇人的喜悅。
或許,什麼都沒改變,變的是自己的心境而已。
“看啦,那不是逍遙王嗎?”
“是啊,他怎麼會摟着一個男人?”
“幾年前便傳聞逍遙王好男風,和那寧採臣關係不明不白,那時候我還不甚相信,如今看來都是真的嘛!”
“這樣兩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竟然有特殊嗜好,實在是好可惜啊。”
“……”
路人甲乙丙丁雖竊竊私語着,卻還是一字不漏的傳進兩人的耳朵。
呵,還真是一羣可愛的平民啊!阮紅俏心說。
燕藜、阮紅俏都是那種混不在意別人的眼光與議論的人,直接屏蔽掉旁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與指指點點,直朝雲雀街上的天雲樓馳去。
阮紅俏窩在燕藜懷中,巧笑倩兮的道:“燕藜,明日漠城的大街小巷大概又會沸沸揚揚傳出你逍遙王好男風的事了。”
“哈哈,管他呢,又不是沒經歷過。”燕藜大笑道:“我回來這幾個月,可是乖得不得了,除了偶爾得皇帝伯伯的令,進宮去陪陪他以外,幾乎都呆在逍遙王府,再加上在溯原呆了那些年,我可是沉寂太久了,只怕他們早把那個不務正業的逍遙王給淡忘了。漠城沒我逍遙王,還真不是一般的無聊。如今既然你回來了,咱們再次把京城給掀個底朝天吧。”燕藜說到後面,竟是興奮得不得了。
阮紅俏翻了個白眼道:“都二十歲的人了,還這麼貪玩。”
“小東西,一個人玩多沒勁!有燕藜在身邊陪着你,給你撐腰,多好!”
阮紅俏嗤之以鼻:“切,我魏寧需要你來撐腰?沒有你,咱一樣能把京城鬧翻天,一樣可以把事情完滿解決。”
“嗚嗚,你就當帶着燕藜玩好了。”燕藜小孩子心性的說。
“好了,怕你了,那咱就一起玩吧。”阮紅俏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嘿嘿,寧兒最好了!”
落霞山,位於漠城西郊,因爲在那裡可以看見最美的晚霞而得名。
當燕藜帶着阮紅俏來帶落霞山山腳時,還不及下馬,阮紅俏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青石高牆將整座落霞山給圍了起來,高牆的周圍,是一條寬約六尺的繞院小河,河水清澈見底,裡面依稀可見七彩的鵝卵石和戲水的游魚。
一丈寬的青石小橋橫跨在小河之上,兩座大半人高的辟邪的漢白玉貔貅巍立在院門口,厚重的朱漆大門上銅釘幽幽的泛着紫黃的光芒;高門之上,一塊木頭的牌匾上“怡寧山莊”四個大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堪堪就是燕某人的手筆。
擡頭望去,曾經只長着野草野花的山體上,植滿了一叢一叢的楠竹,從它的粗細上判斷,不過就三四年的光景,一間間外形看上去極其雅緻的竹樓,錯落有致的掩映在竹叢之間。
滿目的鬱鬱蔥蔥,真真是美不勝收。
“燕藜,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阮紅俏瞪着雙眼,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喜歡嗎?”燕藜淡笑着不答反問。
“喜歡!只是,我不是在做夢嗎?”阮紅俏不可置信的問道。而後抓過燕藜摟着她腰的手就往嘴巴里塞,直到燕某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才罷休。
院內,有一老人聽見聲響,將門打開來,看見燕藜,躬身行了個禮,想二人走了過來。
燕藜抱着阮紅俏跳下馬,指着面前的老人,介紹道:“寧兒,他是文伯,是從我父王府上調過來的,很好的一個老人。”
阮紅俏極有禮貌的道:“文伯好。”
老人和藹的笑着,對着阮紅俏比手劃腳一番。
“燕藜,他……”他居然是個啞巴。
“呵呵,文伯不能說話,年輕時被仇人毒啞了。”燕藜解釋着,接着又指着阮紅俏對文伯道:“文伯,這是未來的逍遙王妃魏寧,這怡寧山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