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兩個值班的警察睡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從東方的山脈後面微微的露出了半個笑臉,在他們兩個洗漱一通之後,零零散散的已經來了一些上班的警察,大夥全都有說有笑的進入了局內,誰也不會想到,就在他們辦公大樓後面院子內,竟然還藏着一個殭屍王和一具冰涼的死屍。
最先發現顧父屍體的,是一個負責清掃院落衛生的阿姨,這位阿姨大早上拿着掃帚一進後院,就聞得了強烈的柴油味,等她尋着氣味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顧父那具半趴在烏木上面,死不瞑目的屍體。
等這位阿姨慌慌張張的把局裡的領導帶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十幾位警察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在烏木上面已經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這具屍體,等着他們那位已經進入到癡傻狀態中的局長大人發話。
“昨天門崗那邊,是那個人負責值班,通知他們,從今天開始,他們不用來上班了,他們是怎麼搞的,這麼一個大活人跑進來,死到了咱們局裡,這兩個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責任心啊?去,查看一下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我要知道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鬱沉着臉的局長大人終於朝着身邊的下屬們,來了次大爆發,簡單的兩句話就宣佈了昨天負責值班的那兩個人的命運,然後一副不肯善罷干休的樣子,揮手中又要下屬去查看昨天的監控視頻,好找出這顧老頭,倒底是怎麼死在他們局的後院的。
負責屍檢的相關人員,早就已經開始了工作,一翻細緻的檢查過後,這幾人面帶疑惑的來到了他們局長大人的面前,在那裡仔細的彙報着剛剛檢查後得出的怪異結果。
“局長,經我們檢查,這老頭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外傷,整個身體也找不到一點骨折的痕跡,口鼻腔及雙側外耳道沒有看到有什麼異常分泌物,簡直就跟自然死亡一樣,如果非要查出他的死因的話,我們建議對屍體就行全面的解剖,那樣的話,應該可以把這具屍體的死因給找出來……”!
解剖,我解剖了你們,真是的,這老頭怎麼搞的,要死也不要死他們局裡啊,雖然說這老頭是提着柴油來的,好象有什麼不軌的行爲,可是,問題是人傢什麼也沒有幹啊,反倒是死在了他們的局裡,這昨天才剛把對方的兒子的骨灰給送家去,今天一大早可好,人家老子又死自已局裡了,完了,完了!
“報告局長,監控我們已經看了,那兩個混蛋爲了自已能睡個舒服,竟然把監控主機能私自關掉了,所以,昨天晚上到現在,什麼視頻錄像都沒有……”!
王大局長都快要哭了,這尼媽叫什麼事啊,兒子的事情剛剛擺平,這老子又死在了他們警察局,完了,這下子可沒法交待了。
“喂,縣長好,您有什麼指示,請說,什麼,正州市的言市長回老家省親,打過來電話,讓我們儘量照顧一下死者的家屬,這顧家該不會和言市長有什麼親戚關係吧,這言家的老爺子可是本朝的開國功勳啊……”!
“好的,好的,再賠償顧家十萬塊錢是吧,好的,好的,我們一定照辦,可是,縣長,現在有一個情況,我必須要向你反映,如果這個問題不處理好的話,恐怕會給我們縣裡帶來很嚴重的影響的……”!
“什麼,那顧上尚的父親死在了你們局裡,你們是怎麼搞的,那麼大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溜進了你們局裡面,你們都沒有發現嗎?你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你在那給我等着,我馬上過去……”!
等王局長結結巴巴的說完了整件事情,對方馬上就在電話裡面大聲的咆哮開了,昨天剛說了,這朝廷的巡查組就在湘西呢,下面這夥人馬上就給他整出了這種難以收拾的局面,這不是誠心拆他的臺嗎?更何況,這正州市的言市長可是昨天才剛剛給他打了電話,結果今天就整了這麼一出。
當這位縣長大人趕到現場之後,面對着冰冷的屍體,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最後在經過了一番的會議商討之後,終於在天色將黑的時分,警察局這邊又再次開着車,由這位倒黴的王局長親自帶隊,再次踏上了河昌村的土地。
“你說什麼,我公公昨天晚上,因爲心肌梗塞,死在了縣裡了,這不是真的,你們這些人都是壞蛋,都是害我們一家的人兇手,你們給我出去,出去啊……”!
當這位王局長一臉忐忑的把顧父的死訊通知了顧不尚的媳婦的時候,這位堅強的農村婦女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讓他感動震驚無比的消息,整個人一下子就崩潰了,她緊緊的把自已的兩個兒女給抱在懷裡,臉上露出了那種傷心到了極點的神情,連嘶叫吼的驅趕着面前的這些警察,唯恐他們再有什麼對他們不利的舉動,這個家,現在可就死的只剩下他們娘仨了,可不能再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看到對方的神情,那位王局長也只得嘆了口氣,輕輕的把手中的那個裝着三十萬塊錢的包裹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後簡單的說了幾句節哀的話後,就轉身走了出去,不走還能咋的,沒看到這家人都被他們給弄成了什麼樣子啊!
顧父的屍體,是不可能交回來的,縣裡和他們局裡都需要一份可以洗清他們身上嫌疑的報告出來,所以,顧父的那具屍體,現在應該正在法醫科進行解剖工作吧。
就在這些警察走了沒有多久,從外村特意趕來的顧不尚媳婦的兩個哥哥,好說歹說之後,總算是連夜把自已的妹妹還有那兩個孩子,以及那三十幾萬塊錢的補償款,一起帶回了他們家中,反正這顧家已經沒人了,他們的妹妹還可以再嫁上一回,有了這三十幾萬,除了妹妹可以在以後生活得更舒服一點外,想來他們這兩個做哥哥的,應該也可以沾上不少的便宜纔是。
夜色,已經越來越深,而在縣城警察局內的法醫科的解剖臺上,三名身穿白大褂的法醫,正在那裡忙碌的做着解剖前的準備工作,顧父那病弱瘦小的身體已經被他們放到了乾淨的解剖臺上面,現在,這三名法醫,在那裡正打算脫掉這顧父身上的衣服,好進行接下來的解剖工作。
“王哥,你看,這人怎麼和我們平時接觸的屍體不一樣啊?以前的那些屍體那裡有這麼冰冷啊,這具屍體不會是剛剛從冷庫裡面運出來吧,怎麼會這麼冰涼,真是有夠奇怪的……”!
“是啊,不這奇怪的是這具屍體根本就沒有往冰庫裡面存放過,他是昨天晚上死的,聽說今天下午就拉我們這了,這不,一直拖拉到現在才安排咱們幾個過來解剖,好編出一個正常的死亡原因,以騙過將來外界的一些追查……”!
“小黃,你把那把刀給我遞過來,咱們現在就開始幹活吧,真是的,反正也只是走走過場,到時候,這屍檢報告怎麼寫,還不是咱們說了算啊,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啊……”!
就在最前面的那位法醫低下頭用帶着手套的雙手準備招起顧父的頭部的時候,只見顧父臉上那雙緊閉的雙眼猛的睜了開來,緊接着僵硬的雙手一伸,就掐住了這位法醫的脖子,沒等對方反應過來,身子一直,半坐在那裡,就把自已的腦袋湊到了這位法醫的脖子上面,大嘴一張,露出了一對尖利的獠牙,狠狠的就在對方的脖子上咬了下去,整個房間裡,一時間,除了另外那兩個已經嚇傻了的法醫外,就只有這呼嚕呼嚕的吸血聲了。
還沒等這兩名法醫從嚇呆了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接受了一滴殭屍王的精血,已經屍變成爲了殭屍的顧父就已經從解剖臺上直直的跳下,一跳一跳的來到了這兩名法醫的面前,僵硬的雙手直直的伸出,死命的掐住了這兩位法醫的脖子,接着手臂猛一用力,一下子就把這兩人給甩飛了起來,狠狠的摔到了牆上,並沿着牆壁,快速滑落了下來。
殭屍見血,狂性更大,還沒等這兩名法醫起身,顧父就已經跳了過來,一下就撲在了右邊那位法醫的身邊,嘴巴一動,咬住了對方的脖子,在那裡再度瘋狂的吸起了對方體內的血液。
最後那名法醫,看到這顧父如此兇殘,連忙趁着對方吸血的工夫,連滾帶爬的朝着門口就撲了過去,打算衝出門去,好逃過那被吸乾全身血液的悲慘命運。
不料,這顧父一看對方有逃跑的打算,馬上放開了身上的這個獵物,帶着強勁的風聲,從空中就跳了過來,只幾下就跳到了解剖室的門前,雙手一挺,一對利爪就從對方的後背插入,直接從前面的心窩處掏了出來,在顧父的右手之上,一顆還在冒着騰騰熱氣的心臟還在那裡有韻律的跳動着。
隨着一聲悽歷的慘叫後,整個警察局,都陷入了一片驚恐之中,不時的可以看到一道跳來跳去的人影在那裡不停的追殺着整個警局內的那些來不及逃跑的人員。這座安靜無比的的縣城,在晚上再一次變得喧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