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錚傻傻的看着眼前燈紅酒綠的繁體字楓林閣酒家有些懵逼,這建築有些破舊,估計是哪個落後的小縣城。
自己明明在民宿中把玩路上撿的一塊五角星石頭,一不小心被尖角戳破手了,怎麼就到這裡了。
想到這,看下自己的右手,被劃破的傷口沒有了,掌心一個硬幣大小的五角星疤痕赫然在目。
“砰、砰、砰......”
沒來得及多想,一陣響聲傳來,剛經歷過軍訓的孔錚太熟悉了,打靶時有多刺激,現在就有多恐怖。
膀胱膨脹,腎上腺激素暴漲,孔錚迅速趴在地上,匍匐前進找掩體,一輛黑色轎車如此順眼,直接朝着車去。
激烈的槍聲停了下來,孔錚依舊趴在地上,多少電視劇告訴我們這種情況一定要沉住氣,萬一槍戰再起,被誤傷就麻煩了。
約莫過了五分鐘,一名穿着黑色風衣,拖着一條腿叼着一根菸的男子朝着車走過來,地上一條血線告訴孔錚,此人需要遠離,可是身體不受控制。
黑風衣到車旁發現了趴在地上的孔錚,手中的槍口直指對方。
這下孔錚真的尿了,多年以後這都是孔錚的污點,每每想到這離都覺得對不起老爹給起的鐵骨錚錚的名字。
“大哥,饒命,我啥也沒看見,我就是路過。”
求生欲克服了身體的恐懼,孔錚哆哆嗦嗦的喊着。
或許是孔錚的穿着氣質不像敵人,黑風衣沒有開槍,挪到後座上,黑管子繼續朝着孔錚。
“會開車吧,上車,按照我說的方向開。”黑風衣男子一邊拿出後座上紗布包紮一邊說。
“會,會,會,大哥,這就上車。”
感謝新時代,感謝老爸老媽,考上大學就讓暑假去學了個車,雖然手生,還是能開,這充分說明人有一技之長的必要性。
上車之後,孔錚瞥了一眼副駕上放的報紙,臺島1986年1月15日幾個繁體字映入眼簾,直接懵了。
“快點,你想我流血掛掉啊。”
忍住驚恐,孔錚驅動車子出發,深諳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嘴巴閉得緊緊地。內心卻不平靜,1986年臺島,臺島是哪裡,在藍星上貌似沒有這個地方,自己的藍星地理可是學的很好的,絕對沒有。
萬一碰到攔路檢查的是不是要開車衝崗,自己沒有身份證,被差佬抓了可沒法解釋。
一路暢通,孔錚又開始吐槽差佬的效率,發生這麼大的事,竟然沒人管。
到了黑風衣指定的地點,一間獨棟的空置住宅。黑風衣下車往裡走,孔錚在後面消除痕跡,他是怕被人找見成了幫兇。
看到孔錚那粗劣的清除痕跡操作,黑風衣有些無語,就指導了幾句。專業的果然不一樣,這下暫時安全。
黑風衣的傷口沒法去醫院,只能自己搞定,現在有了孔錚,自然不需要親自動手。孔某人最多是生物課實驗解剖過小青蛙,幹這活兒不大順手,滿頭大汗的在黑風衣的指導下取子彈、縫合。
發現黑風衣沒有幹掉自己想法的孔錚在完成手術後還有心思想自己擁有外科醫生的潛質,大學可能是選錯專業了。
“衰仔,你是叫什麼名字,爲什麼跑到楓林閣?”黑風衣開始問了。
“大哥,我叫孔錚,路過那裡,現在也沒有身份,絕對不會出賣您的。”孔錚現在愁的事情蠻多的,身份問題,生存問題。
黑風衣腦補孔錚是偷渡的,但看衣着又不太像。
“先在這待幾天吧,這裡吃得喝的都有,等我傷好了再說起他的。”
“好的,大哥,您貴姓?”
“我叫Mark,叫我小馬哥就好了。你睡裡面,我就在沙發上睡了,別想跑,我耳朵很好用的。”
“小馬哥,我這跑也沒地方去。”
看小馬哥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孔錚去拿了一牀被子給他蓋上,別再感冒了,這世界他目前只能依靠小馬哥。
小馬哥握搶的手因爲這個行爲鬆開了,然後真的睡了,失血不少,需要休息。
孔錚經歷了這麼刺激的事情,哪有睡覺的心情,躺在牀上胡思亂想。
孔錚來自二零一二年藍星江城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的一名新生,19歲,十一假期被老爸老媽放逐,一趟旅遊就到了這裡,由於是準備睡覺時過來的,什麼也沒有帶。
胡思亂想之中,孔錚就格外想念那略顯不靠譜的父母,同學,藍星平靜、安全的生活,默默的在被窩裡流淚。
既來之,則安之。孔錚的性格有些中二的成分,難過之後就考慮怎麼生存。首先確認這是另一個世界,時間不對,地點也沒有。自己什麼也不會,又沒有身份,生存能力近乎於無。現在看來,只能先跟着小馬哥了,難道要混社會嗎,我想做個好人。
第二天一早,洗漱時,孔錚看着自己的手愣了,只見那五角星有一個角亮了,這該死的東西,害自己來到這裡,還發光,被人發現還不被拉去做小白鼠。
“衰仔,你的手有啥可看的,這疤痕倒是挺別緻。”
小馬哥見孔錚在洗手間不動彈,過來拉着他的手瞅了一眼說道。
“小馬哥,你看我這疤痕,有啥不一樣的。”孔錚指着亮起來的那個角給小馬哥看。
“不就是個五角星嗎。”又來看了一眼,小馬哥隨口說道。
這五角星亮起來只有自己能看到,這是孔錚的結論。心裡稍稍放鬆下來,總算避免了小白鼠的命運,就是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
看着孔錚積極地做飯,打掃衛生,照顧自己,小馬哥還當這孩子本性如此,昨天估計被嚇壞了。
孔錚那不靠譜的父母,天天在他面前秀恩愛,從小孔錚感覺自己是家裡多餘的那個。六歲時就讓他開始學做飯,照顧自己,美其名曰鍛鍊。
小馬哥也是個愛現的,現在安全問題沒有了,就開始跟孔錚吹牛。
“錚仔,我跟你說,在香江我可是走到哪裡,小弟們都大喊小馬哥。”
“別的沒有,就是有錢有勢力,回頭你跟着我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十二年前,我跟豪哥第一次帶貨去印尼,那邊的大哥請我們去夜總會吃飯,我講錯了一句話,得罪了那邊的老大,跟着二支槍就指着我我的頭,要我喝光整瓶威士忌,我嚇得都尿了,真的尿了。豪哥好樣的,幫我喝完了整瓶,不喝還好,喝了立即有四支槍對着我的頭,這次要喝的是尿,在夜總會喝尿!”
“要不是那二五仔,設局陷害豪哥,又派人殺了老爸,我纔不願意來臺島,這裡可不好混,香江社團儘量不用槍,臺島這邊就不一樣了,動不動就開槍。”
“我小馬哥,一人一槍進楓林閣,把那幫二五仔都給收拾了,要不是大意,哪能落現在這下場。”
大意就是因爲裝逼叼火柴忘了補槍被人打的,這事情小馬哥肯定不會談的。
孔錚嗯嗯啊啊的應着,他對打打殺殺不感興趣,小男孩都喜歡槍,真的經歷過才知道那是大恐怖,就像葉公好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