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平時那副打扮去了,那些人都一個個裝得恭謹良善,也瞧不出什麼來,還會顯得聲勢太大,就穿了這個去了,怕被人一眼看出來,又在臉上抹了藥粉。”
穆霄啓插嘴道:“師父到底都教了你些什麼?怎麼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是那個如何解chun藥罷,就是打扮成這副樣子?”
“那你問問他去啊,我還想知道他老人家爲何教了我這些呢,大概就是爲了讓我胡鬧皇宮吧?”歡顏裝出一副無賴相兒。
穆霄啓無奈的說道:“我看也差不多。繼續說。”
“口乾,要喝水。”歡顏可憐兮兮的說道。又補充,“只喝你倒的才解渴。”
穆霄啓只得倒了杯茶遞過來:“胡鬧皇宮有功,喝罷。喝完了趕緊說。”
歡顏一口喝了,伸過茶碗,“還要。”
“唉唉,你彆着急,你一邊倒我一邊說。”歡顏連連躲閃。
“我去了擷芳園,結果被一個丫頭喊住,問我爲何不給她家小姐行禮。”
“反了天了吧?讓貴妃娘娘給秀女行禮?這秀女誰家的?怎的如此不長眼不醒事?”穆霄啓恨恨的問道。
“什麼貴妃娘娘啊,我不是這副打扮麼。你聽我接着說,別搗亂。”歡顏又一口氣喝了穆霄啓倒來的茶。
“我問爲何要行禮,那丫頭說,她家小姐是馬上成爲娘娘的貴人,爲何不能行禮。”
歡顏把事情原原本本向他說完,穆霄啓怒了,“這些秀女哪兒弄來的?我這就去下旨,統統趕了出去。”
歡顏忙說道:“我說這個可不是爲了讓你趕她們出去的。遇上這麼一個,我這午後纔沒白出去,簡直是太好笑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秀女不能留,我跟凌雲說了,讓她給我打聽出姓名來,我明兒午後還過去,到時候她會告訴我。”
“嗯,說了半天才說到正經事兒上。是不能留了,殿選都別參加了,知道了名字,早早打發了吧。”穆霄啓點頭道。
“對了,你覺得我學說的好笑麼?明兒午後你要沒事,咱倆一起去?” 歡顏望着穆霄啓不懷好意的笑着,“你也好提前認認,喜歡上了哪個,回來就提前做了牌子,殿選後若是留了,晚上就是她了。”
穆霄啓這次是真的怒了,站起來甩了甩袖子,“說什麼混話,你真當我是好色之徒呢!”說罷只以後背對着歡顏,背攏着手站着。
“咦?生氣了?霄霄,啓啓,雲天,別生氣。人家只不過覺得你每日就是上朝吧,養心殿批摺子吧,再不就是永禧宮吧,怕你悶得慌不是?” 歡顏輕聲軟語的哄着穆霄啓,直到她轉頭露出笑臉。
“真不跟我去?我還扮成宮女,你扮成小太監,抹了臉,咱倆偷偷溜過去。若是還遇上今兒這樣兒的,你還能幫我抵擋一陣,我就能趁機逃跑了。”歡顏輕聲問道。
只聽穆霄啓噗的一聲笑出聲來,“你說說,讓我說你些什麼好。連母后都整日誇讚你,恭謹端莊,心思靈巧,足智多謀。”
“你倒好,整日裡私下搞些與身份不符的小鼓搗兒,不但自己胡鬧不說吧,還要強拉了我進去。你說你,若不是你給那主僕設了圈套,人家何苦不依不饒?”
“人家心裡必是還想着留在宮裡,混個大好前程呢,就被你小心思一動,給人家毀了。”穆霄啓搖着頭。
“看看,說不心疼,又心疼了不是。其實那秀女這事兒也無傷大雅,刁蠻任性不分場合罷了。你若是喜歡這種張牙舞爪的,留了也未嘗不可。”歡顏醋意橫飛。
“又來了。還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你纔會相信呢,歡兒?”穆霄啓痛楚的望着歡顏的眼睛。
歡顏向一旁扭了頭拒絕看他,“許你說笑,就不許我?也對,你是後宮美女如雲的皇上,我不過是你若干小老婆之一罷了。你可以爲了別的女人責備我,我卻不能爲了別的女人埋怨你。”
“好了好了,別當真,還是玩笑。人家只不過在乎你罷了,你心裡知曉的對吧,雲天?”
歡顏覺出了自己前半段話又得惹穆霄啓不高興,於是趕忙轉了話音,又扭回頭來嬉皮笑臉的望着他。
穆霄啓走了過來,拉過歡顏的手放在胸前,“歡兒,你每次一說這種話,我就這兒疼。以後不許再提自己是什麼小老婆了,好麼?在我心中,你就是我唯一的妻。”
“歡兒,還記得你的初夜麼?我對你說過,我欠你一次大婚,只是你我兩個人的,以後也不會再有其他人。我會在佛前許了願,哪怕等上一千年,也要給了你你想要的。”
歡顏心中拼命告誡自己,不要信,不要感動。前世有句話流傳甚廣,叫做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卻發現自己的眼淚不受控制,一滴滴落了下來。
愛一個人好累啊。尤其是眼前這愛,好無助啊。歡顏默默的想着。伸出了手攬住穆霄啓的腰,將臉緊緊貼在他胸前,任由眼淚一滴滴洇溼了他的衣襟。
歡顏嗚咽着說道:“雲天,我懂,我都懂。若是我到那時不小心忘了這世與你相約過,又不小心嫁了人,就讓老天懲罰我守活寡,等你來找我。”
歡顏說完這番話,不由得心中大驚。難道自己在現代與穆雲天相遇,之前被劉亞軒拋棄,都是爲了這一世的承諾?只因自己忘記了這世的約定,纔回來重新活過?
又一次的重約來世!
坤寧宮。歡顏與馮德妃坐在皇后下手,你一言我一語的探討明兒殿選該如何。
歡顏前幾日在凌雲口中知道了那秀女姓名,也未曾將她提前攆了,只說留着還有熱鬧瞧。
歡顏對着皇后輕聲說道:“皇后娘娘,臣妾有個提議。不如明兒您與馮姐姐該如何還是如何,臣妾扮成個宮女跟進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