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死了。
送往醫院的路上就死了。
死的安詳,死的其所,死在了通往黑社會的大道上……
殺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不管你是不是成心故意,總之人死了,就有的煩了。
如果,警察不是耽誤了時間,第一時間將受傷的人送往醫院接受治療,情況可能不一樣。
但是,公家是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就像你如果有很小的一件事情需要去街道的居委會蓋章,如果你不認識人,你哪怕就是蓋個最無關痛癢的章子,你都能跪下想哭,公家!
主辦的民警賈某接到送往醫院的同事的電話:“什麼?死了?”
他冷靜的看了一下表,接着道:“送醫院五分鐘,我們在現場差不多十五分鐘,你讓醫院在死亡時間上註明死亡三十分鐘,聽到沒?”
在醫院的協警李某:“是,大哥。”
醫生死活不肯在死亡時間是三十分鐘以上的筆錄上簽字,李某兇狠道:“想死想活?”用手按住醫生的後頸。
文弱的男醫生,吃痛不住,只得在筆錄上籤了字。
李某:“早這樣不就大家都好說話了嗎,非要讓人生氣?”摟着男醫生的肩頭,瞬間是另一副大家好朋友的面孔。
派出所裡,太監和林詩雯像兩個受驚的小雞,被辦案的一陣暴喝,基本在事實的基礎上,按照辦案人的意思,做完了筆錄,當然張帆的死亡時間是三十分鐘,因爲他們兩個確實也不是很清楚這張帆是什麼時候死的。
簽字出來。楊木周和接到楊木周電話的朱亭又老媽同時趕到了派出所,朱亭又老媽一聽到朱亭又殺了人的消息,差點沒有昏過去,隨即放聲痛哭。楊木周想到可能讓自己在教育界揚威的一匹好馬可能就此荒廢。也是跟着唉聲嘆氣。
太監和林詩雯被楊木周還有朱亭又老媽拉着語無倫次的詢問,好半天才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這時,接到派出所通知的張帆的爸媽也趕到了派出所,見着朱亭又老媽,上來就打。
朱亭又老媽,在家裡十分權勢,但到了外面,確實是脆弱的,在楊木周擋了幾下之後,還是捱了幾拳,幸好派出所裡其他民警衝出來,纔將張帆的父母拉開。
張帆的父親和母親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七三七四的樣子,張帆的母親在女人裡的身高就顯得非常魁了。
張帆的母親叫囂道:“你兒子殺了我兒子,我要你全家償命!”
民警賈某:“老實點!這裡是什麼地方,再喊就把你關起來!”
張帆的母親哭喊道:“民警打人了,救命啊!”
賈某也不是吃乾飯的,上去就一個擒拿,將張帆他媽拷了起來,“老子打了你哪裡了?先押下去。”
張帆的父親較爲老實,不敢再放肆了。
朱亭又的老媽在楊木周和太監、林詩雯的陪伴下,坐了一下午,再也沒有人來過問他們。
太監:“楊老師,怎麼沒人來理會我們了?”
楊木周搖了搖頭道:“不清楚啊,我對派出所的事情很少接觸。”
太監:“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朱亭又的情況吧?”
林詩雯:“對,趕快先去醫院看看朱亭又怎麼樣了,朱亭又被打的不輕。”
朱亭又老媽表情呆滯,頭腦亂哄哄的,好像一根木頭一樣蹙着。
這時,朱亭又老爸趕來了。
朱亭又老媽像是一下被電了一般,跳起來,劈頭蓋臉的抓打朱亭又老爸:“我讓你去賭,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在外面賭博!”
朱亭又老爸:“現在怎麼樣了,又又有沒有事情?”
朱亭又老媽打了幾下,接着坐在椅子上痛哭起來。
醫院內,朱亭又神志不清的躺着,他在車上就聽到警察說張帆死了。
他雖然是個從二十多歲重生來的人,但是社會經驗畢竟不豐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頭腦裡一片空空,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坐牢,如果要坐牢自己的一輩子就完了。
和心理的焦慮相比,雖然身體快散架了,倒也不如何的知道痛了。
馮晨晨其實沒有什麼大礙,當時只是昏過去了,到醫院吊了水,休息了一下午就好了,一起牀馬上就去找朱亭又。朱亭又病房門口已經站了兩個警察,朱亭又的一隻手也被拷在牀檔子上。
馮晨晨:“你們讓我進去,我要和朱亭又在一起,他怎麼樣了。”
警察:“吵什麼,老實點!他死不了,他現在是犯罪嫌疑人,不能探視。”
馮晨晨哭紅了眼睛:“求求你們了,讓我進去吧,我就呆一會。”
警察:“說了不行,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再囉嗦就把你拷起來!”
馮晨晨:“你拷吧,我死也要和朱亭又在一起,我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警察二話不說將馮晨晨拷在了一張長椅上,馮晨晨坐在椅子上哭着。
朱亭又的父母一行人趕到的時候,看見坐在長椅上被拷着的馮晨晨,又隔着玻璃看見病牀上躺着的滿身是傷的朱亭又,苦苦哀求良久,警察就是不允許探視,向醫生打聽了朱亭又的情況,知道只是外傷,幸好沒有傷及內臟,不過最少要休息一個月的。
林詩雯雖然不喜歡馮晨晨,但是看見她對朱亭又這樣癡心,也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央求警察將馮晨晨的手銬打開,又和她互相抱着安慰。
馮晨晨比林詩雯大上一歲,這時卻像是一個小妹妹一樣撲在林詩雯的懷裡哭,林詩雯撫摸着馮晨晨的背:“沒事的,朱亭又會沒事的,我們這麼多人給他作證。”
朱亭又老媽聽了林詩雯的話,對小姑娘也是刮目相看,沒想到她小小年紀,遇到事情卻能像大人一般沉着冷靜。
朱亭又老爸:“趕緊請律師吧。”
朱亭又老媽:“可是我們不認得律師啊,怎麼好。”
林詩雯:“不要緊,我好像聽朱亭又說過,他有個律師朋友的。”
朱亭又老媽奇道:“他小小年紀,怎麼會有律師朋友?”
林詩雯:“我也不是很清楚,要問他自己吧。”
朱亭又聽見門外喊着請律師,一下醒過神來,忙掏出手機撥通了當初幫自己辦證的那個姓王的律師的電話,簡單的說了事情的經過,讓他馬上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