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火車軟臥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那都是處級領導幹部,華僑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買到車票的。 com
按照李紅軍的級別做個普通臥鋪就頂天的,現在能做軟臥回都,應該是部隊的長看他傷勢嚴重,特批的。
這輛火車共就個軟臥車廂,就這樣也沒有滿員,沈雲芳和李紅軍上來的時候,這個門洞裡就他們兩人。
正好兩個人人個下鋪,沈雲芳看沒人,把門洞的門拉上,形成了個密閉的小空間,然後從空間裡拿出瓶溫開水,伺候着李紅軍喝了。
現在火車都是燒煤的,想要喝熱水只能是等火車開動之後,乘務員燒開了才能去接,最少還要半個小時之後,沈雲芳不想等,正好這裡還很隱蔽,她就動用了下空間。
“要不要上廁所?”沈雲芳自己把剩下的水喝光,然後杯子直接就放回到了空間裡。
“不用,我睡會兒。”李紅軍勞累了天,現在是真的有些支持不住了。
“行,你睡吧,我收拾收拾。”沈雲芳從包裡拽出條毛巾被,蓋到李紅軍身上,讓他趕緊睡覺。
“你也別忙活了,累了天了,也睡會兒啊。”李紅軍迷糊前交代了句。
“嗯,知道了,會兒我也躺着,你就別管了,睡吧。”沈雲芳又掏出條牀單,給自己的鋪位鋪好,結果身後就沒聲了,她回頭看,李紅軍已經睡着了。
沈雲芳搖了搖頭,把自己鋪位收拾好,又開始收拾她帶來的黑包,把暫時用不到的都扔到空間裡去了,然後拿出個小盆和條毛巾來,準備等會兒有開水了,她就去打點,等李紅軍醒了就給他擦擦身,讓他能舒服點。
她這真忙活呢,身後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沈雲芳驚,還好,東西什麼的她已經從空間裡拿完了,要是自己正好在這大變特變的,讓人看到可不就是大事了。
沈雲芳拍了拍自己受到驚嚇的心臟,回頭看了眼,心裡明白不怪來人,但是還是小心眼的不太喜歡這個同門洞的旅客。
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短,頭的小卷,算是現在比較流行的型了,她拉開門就看到有個女人正蹲在過當上翻兜子呢,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沈雲芳,又看了看旁邊鋪位上睡覺的李紅軍。
沈雲芳看自己擋害了,趕緊的站起來坐到了自己的鋪位上,然後用腳把地上的黑兜子踢到了自己的鋪位下,準備等人安頓好了在繼續收拾。
那個小卷女人看她讓位了,踩着小皮鞋走了進來。
“你好,你也是這個車廂的啊,是七上還是上啊。”沈雲芳覺得啥也不說很尷尬,所以就沒話找話的說了兩句,算是先對人示好吧,不過她說話聲音故意壓小了,李紅軍還在睡覺。
“嗯。”
沈雲芳得到的回答就這麼個鼻音,瞬間她就明白了,人家沒看上她,不惜的跟她說話呢,正好,她也沒那閒情和人哈拉,大家誰也別理誰最好。
沈雲芳直接拖鞋往自己牀鋪上靠,從枕頭下掏出本書來,看了起來。
小卷女人把她的包放到了七號也就是沈雲芳的牀鋪上面,她再次低頭就看到了李紅軍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的紗布說明了李紅軍是個病號。
她嫌棄的用手掩鼻,好像李紅軍是個什麼病毒樣。幾乎是立馬的,她又拿起自己的包出了門洞。
沈雲芳伸頭看了看,沒理她,這樣不友好的人,不在這個車廂更好。
不過過了會兒,就聽到過道上噠噠噠的腳步聲,這次進來的還是那個小卷女人,身後還跟着個女乘務員。
“同志,你看看,和這種有病的人住在個車廂裡,誰知道會不會有危害啊,我希望能給我調下鋪。”她說着的時候指着李紅軍,讓乘務員看,證明自己所說非虛。
沈雲芳皺眉,這人太沒有禮貌了,“我說這位同志,你沒看到這裡有病號嗎,能不能請你小聲點說話。”自己家男人可是累了天了,這剛睡了多點時間啊,要是讓她這尖嗓子吵醒了可就不好了。
乘務員也知道這裡有個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要去都,所以很會辦事的和沈雲芳點了下頭,就把身後的女人拉出車廂,並拉上門,她們在外面討論去了。
不知道兩個人在外面說了什麼,最後那個小卷女人又氣呼呼的拉開車廂的小門進來了。把包扔到上鋪去之後,好像又想起來什麼樣,溜煙的又跑走了。
“乘務員,你在過來下。”這女人到了過道上就開始喊。
“這位同志,你小聲點,這樣會打擾到別的乘客休息的。”乘務員對這樣素質的乘客有些不滿。
“不是,我是想問你要新牀單和毛巾被。”小卷女人也是自持身份的人,被乘務員提醒了有些微微的尷尬,她也知道能買軟臥票的人都不是般人,在這裡最好不要得罪人。
“什麼新牀單和毛巾被啊?我們都是新換的牀單,但是火車上條件簡陋,沒有毛巾被提供。”乘務員給她造的頭霧水。
“你別騙我啊,你看看我下鋪的這兩個人不是都有牀單和毛巾被嗎,都是樣的乘客,你怎麼能區別對待呢,你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可是要找你們領導反映反映情況了。”這就直接威脅上了。
乘務員根本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於是探頭進去看了看小卷女人說的牀單和毛巾被。
沈雲芳早就聽到門外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這個時候看到乘務員往她這裡看,她微微笑,解釋道:“我自己帶的。”
乘務員看到了她身下的牀單和身上蓋的毛巾被明白了,轉回頭就對着小卷女人說道:“這位同志,你不管要向誰反應情況,我的回答都是樣的,我們這節軟臥車廂的所有牀鋪的牀單和被罩都是新換的,至於你說的毛巾被,那是乘客自己帶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給你提供。”
過了會兒,小卷女人訕訕的走進了車廂,然後就裝作忙碌掩飾她的尷尬。
她把包裡面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又是水杯又是飯盒的,就連洗漱的牙缸什麼的,都放到了小桌子上,基本上就把小桌子給擺滿了。然後她包塞到了上面的行李架上,脫了鞋準備上牀休息。
不過要踩腳蹬的時候,她突然眼珠轉,衝着下鋪的沈雲芳堆上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