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雖然轉移了傷害,但是內力不比蕭峰,倒退了一步,宋逸晨看得出,原著中蕭峰慕容博鳩摩智蕭遠山功力是差不多的,不過因爲自己的進入,蕭峰功力提升了,而慕容博被自己削了一根手指,實力肯定下降,此消彼長之下,蕭峰一個抗兩個也不是不可能!
慕容博見到對方三人,微微一笑:“南慕容!北喬峰!果然名不虛傳!蕭兄,我有一言,你聽是不聽!”
蕭遠山道:“任憑你如何花言巧語,休想叫我不報殺妻深仇。”
慕容博看向宋逸晨:“宋公子你武功蓋世,你認爲你我雙方誰勝算更大。”
宋逸晨看了他一眼:“你果然知道!勝算五五分吧,沒打過誰知道誰會贏呢?”蕭峰父子詫異的看着他,難道那個鳩摩智這麼厲害?他們可是知道宋逸晨的厲害的,連他都沒有必勝把握?
慕容博高深莫測的一笑:“的確如此,不過今日要想殺我,卻也不難。我跟你做一樁買賣,我讓你們得逆報仇之願,但你們卻須答允我一件事。”
宋逸晨道:“我要殺的是那個人。”
慕容博微微點頭:“這我也可以替他做主。”除了慕容博和宋逸晨其他人都詫異了,難道這裡其他人?隨後又道:“只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即可。”
蕭遠山本來認爲對局勢把控得很好,但是宋逸晨和慕容博的對話卻讓他不確定起來,看向慕容博,“你說說看”
慕容博見蕭遠山有鬆口的現象:“蕭兄,你是契丹人。鳩摩智明王是吐蕃國人。他們中土武人,都說你們是番邦夷狄,並非上國衣冠,令郎明明是丐幫幫主,才略武功,震爍當世,真乃丐幫中古今罕有的英雄豪傑。可是羣丐一知他是契丹異族,立刻翻臉不容情,非但不認他爲幫主,而且人人慾殺之而甘心。蕭兄,你說此事是否公道?”
蕭遠山道:“宋遼世仇,兩國相互攻伐征戰,已歷一百餘年。邊疆之上,宋人遼人相見即殺,自來如此。丐幫中人既知我兒是契丹人,豈能奉仇爲主?此是事理之常,也沒有什麼不公道。”頓了一頓,又道:“玄慈方丈、汪劍通等殺我妻室、下屬,原非本意。但就算存心如此,那也是宋遼之爭,不足爲奇,只是你設計陷害,卻放你不過。”
慕容博道:“依蕭兄之見,兩國相爭,攻戰殺伐,只求破敵制勝,克成大功,是不是還須講究什麼仁義道德?”
蕭遠山道:“兵不厭詐,自古以來就是如此。你說這些不相干的言語作甚?”
慕容博又道:“蕭兄應該知道我是鮮卑皇族。”剛纔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也無需隱藏“令郎官居遼國南院大王,手握兵符,坐鎮南京,倘若揮軍南下,盡佔南朝黃河以北土地,建立赫赫功業,則進而自立爲王,退亦長保富貴。那時順手將中原羣豪聚而殲之,如踏螻蟻,昔日被丐幫斥逐的那一口惡氣,豈非一旦爲吐。”
蕭遠山道:“你想我兒爲你盡力,使你能混水摸魚,以遂興復燕國的野心?”
慕容博道:“不錯,其時我慕容氏建一支義旗,兵發山東,爲大遼呼應,同時吐蕃、西夏、大理三國一時並起,咱五國瓜分了大宋,亦非難事。我燕國不敢取大遼一尺一寸土地,若得建國,盡當取之於南朝。此事於大遼大大有利,蕭兄何樂而不爲?”他說到這時,突然間右手一翻,掌中已多了一柄晶光燦然的匕首,一揮手,將匕首插在身旁幾下,說道:“兄只須依得在下的倡議,便請立即在下性命,爲夫人報仇,在下決不抗拒。”嗤的一聲。扯開衣襟,露出胸口肌膚。
宋逸晨道:“何爲義旗?當年鮮卑人不知吃了多少漢人?也配被稱作義旗?”
慕容博笑了笑,那本就是戰爭,宋逸晨本就不是玩政治的人,他也解釋不通。
鳩摩智道:“慕容先生,常言道得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更何況軍國大事,不厭機詐。倘若慕容先生甘心就死,慕氏父子事後卻不依先生之言而行,先生這……這不是死於輕於鴻毛了麼?”
慕容博道:“蕭老俠隱居數十年,俠蹤少現人間。蕭大俠卻英名播於天下,一言九鼎,豈會反悔?蕭大俠爲了一個無親無故的少女,尚且肯幹冒萬險,孤身而入聚賢莊求醫,怎能手刃老朽之後而自食諾言?在下籌算之久,這正是千載一時的良機。老朽風燭殘年,以一命而換萬世之基,這買賣如何不做?”他臉露微笑,凝視蕭峰,只盼他快些下手。
蕭遠山道:“我兒,此人這意,倒似不假,你瞧如何?”
蕭峰道:“不行!”突然拍出一掌,擊向木幾,只聽得劈拍一聲響,木幾碎成數塊,匕首隨而跌落,凜然說道:“殺母大仇,豈可當作買賣交易?此仇能報便報,如不能報,則我父子畢命於此便了。這等骯髒之事,豈是我蕭氏父子所屑爲?”
慕容博仰天大笑,朗聲說道:“我素聞蕭峰蕭大俠才略蓋世,識見非凡,殊不知今日一見,竟雖個不明大義、徒逞意氣的一勇之夫。嘿嘿,可笑啊可笑!”
蕭峰知他是以言語相激,冷冷的道:“蕭峰是英雄豪傑也罷,是凡夫俗子也罷,總不能中你圈套,成爲手中的殺人之刀。”
慕容博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是大遼國這臣,欲只記得父母私仇,不思盡忠報國,如何對得起大遼?”
蕭峰蹭上一步,昂然說到:“你可曾見過邊關之上、宋遼相互仇殺的慘狀?可曾見過宋人遼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遼之間好容易罷兵數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鐵騎侵入南朝,你可知將有多少宋人慘遭橫死?多少遼人死於非命?”他說到這裡,想起當日雁門關外宋兵和遼兵相互打草谷的殘酷情狀,越說越響,又道:“兵兇戰危,世間豈有必勝之事?大宋兵多財足,只須有一二名將,率兵奮戰,大遼、吐蕃聯手,未必便能取勝。咱們打一個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欲讓你慕容氏來乘機興復燕國,我對大遼盡忠報國,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爲了一己的榮華富貴,因而殺人取地、建功立業。”
“啪啪啪”宋逸晨拍掌道:“這纔是我大哥,他們肯定是沒見過,若是他們當政,肯定不是妻離子散,而是漢人全部被他們鮮卑人吃光。”
慕容父子一窒,你妹,不說這個好不好?
忽聽得長窗外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善哉,善哉!蕭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蒼生爲念,當真是菩薩心腸。”
慕容復喝道:“是誰?”不等對方回答,砰的一掌拍出,兩扇長窗脫鈕飛出,落倒了閣下。
只見窗外長廊之上,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掃帚,正在弓身掃地。這僧人年紀不少,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鬚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樣。宋逸晨感嘆了一句大波斯終於來了,丟了個鑑定術上去,果然跟自己一般都是先天五重,拿出干將遙指對方“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