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那請宋智先生帶我前去。”宋逸晨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宋逸晨隨宋魯和宋智兩人,在亭臺樓閣、花木林園中穿插,來到位於山城盡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門外。
宋智嘆息道:“我們應否陪宋先生進去見大兄?”他可是很欣賞宋逸晨的,一己之力澆滅了江南地區佛教勢力。
宋逸晨搖搖頭道:“多謝宋智先生好意,逸晨自行進去即可。”說完宋逸晨便踩着凌波微步進去了。宋智和宋魯等人面面相覷,光憑這身法或許就能保證宋逸晨立於不敗之地吧?
宋逸晨並沒有看地圖,也沒有看磨刀堂裡面的景緻,直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築物的白石臺階。磨刀堂偌大的空間裡,一人背門立在堂心,身上不見任何兵器,體型像標槍般挺宜,身披青藍色垂地長袍,屹然雄偉如山,烏黑的頭髮在頭頂上以紅中繞紮成髻,兩手負後,未見五官輪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氣概。
宋逸晨行了一禮:“宋逸晨見過閥主。”
宋缺柔和好聽的聲音響起:“你比我想象的來的早。”
宋逸晨嘆道:“時間不等人啊!”
宋缺旋風般轉過身來,微笑道:“的確不等人。我本來已經將你高看了很多,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你了。“
宋逸晨這纔看清宋缺的樣貌,那是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兩鬢添霜,卻沒有絲毫衰老之態,反給他增添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儒者學人的風度,那均勻優美的身型和淵亭嶽峙的體態,確有不可一世頂尖高手的醉人風範。再摸摸自己的臉龐,他似乎從來沒有自愧不如過。
宋缺顯然也看出了對方在想什麼,沒好氣的搖搖頭。隨後嘆道:“其實我很久之前便發現了大宗師之上還有境界。”
宋逸晨點點頭,憑藉宋缺的智慧應當也不會沒有察覺到破碎虛空的境界,只是他沒有達到那個境界,是值得推敲的。
宋缺見宋逸晨沉默沒有說話,便再次感嘆道:“其實你說的那些關於慈航靜齋的言論是完全正確的,當年梵清惠便是讓我動心,使我心思不純,無法踏入那玄之又玄的地步,你很出色,我能感覺到我們是一類人,希望你能保持本心。”
宋逸晨一怔,他知道宋缺跟梵清惠有一腿,可是宋缺自傲的緊,沒想到他竟然在自己這個陌生人面前說出這種醜事,隨後說道:“我們的確是一類人,我的理想是漢人的道統,支持的是漢人思想,而閥主則是支持漢人立國,從本質上我們是相同的。”
宋缺又再次輕笑了一聲:“沒想到宋某能遇上如此知音。”旋兒臉色一變,嚴肅道:“準備好了嗎?”
宋逸晨點點頭,他知道這是宋缺考量自己的實力,同時也是讓自己能夠更準確的確定自己的實力,便拿出天問說道:“此劍名爲天問,乃昔日秦始皇嬴政的貼身佩劍。”
宋缺看到天問瞳孔一縮,他不知道天問是否真的是嬴政的貼身佩劍,但是這劍絕對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寶劍,嘆道:“此劍合天地萬象之理,存亡興廢之端,賢兇善惡之報,神奇鬼怪之說,的確配得上天問這個名字。”隨後宋缺往牆上探手一按,“錚“的一聲,其中一把刀像活過來般發出吟音,竟從鞘子內跳出來,和給人手握刀柄拔出來全無分別,再隔空虛抓,厚背大刀若如給一條無形的繩索牽扯般,落入他往橫宜伸的左手掌握中。
宋逸晨點點頭,這點他也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的更好,在秦時明月世界他撈到了不少好東西,同時對於內力的運用更加精湛,要比宋缺還要高上很多。不過宋逸晨感到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個不可分割、渾融爲一的整體,那完全是一種強烈且深刻的感覺,微妙難言。這跟自己用劍的時候完全是一樣的。宋逸晨也手執天問,使自己進入了人劍合一的地步。
“好!”宋缺在心中大讚一聲,隨後上前猛跨一步,漫天的刀氣向宋逸晨襲去,宋逸晨也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待到宋缺的刀來到身前,他纔拿劍格擋,將宋缺的厚背刀牽拉了一圈,不過同時也後退了半步,顯然是他的內力還比不上對方。
宋缺並沒有繼續進攻,而是仰天長笑:“宋某多年未有遇見敵手,沒想到小兄弟竟然到了這種程度,足夠與我們這羣老頭子媲美了,只是不知道剛纔那劍法叫做什麼名字?”
其實宋逸晨可以強撐下來的,他比宋缺內力也只是差了一點,不過後退半步,並不丟人,還能卸掉更多的力,要知道宋缺剛纔那一刀的精氣神配合的完美無缺,即便太極劍將力道卸掉了很多,但是還是有一部分的力量傳到了身上,見到宋缺這樣發問,便如實回答道:“太極劍。”
宋缺眼睛一亮:“不愧是道門傳人,此劍法深合太極陰陽之道,乃是以柔克剛,我們繼續!”還未等宋逸晨說話,又是一刀向宋逸晨砍了過去,整座磨刀堂竟像搖晃一下,隨其步法,一刀橫削而出。
宋逸晨此時無法分心,施展獨孤九劍中的破刀式,這雖然是比試,但是宋缺一點都沒有留手,而宋缺的刀法竟然達到了舍刀之外,再無他物的境界,跟宋逸晨的無招之境屬於同一層次,若是使用那還未圓滿的太極劍難免落了下乘。而獨孤九劍早就被宋逸晨改動,不是原本的獨孤九劍了,宋逸晨使用起來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一招一式都是自然而然的動作。
這一次兩人都退了半步,宋缺問道:“我感覺這劍術是專門爲了剋制刀法而創造的。”
宋逸晨點點頭:“此乃破刀式,不過這次卻無法徹底破掉閥主的刀法,奈何你不得。”
宋缺卻搖頭道:“打不下去了,我能夠看到你的劍法中有破掉我幾乎所有刀法的能力,若是生死相鬥,我們或許會一死一傷或許會同歸於盡。”宋缺說的一死一傷指的是自己傷,宋逸晨死,至於同歸於盡的說法是爲了給宋逸晨面子。顯然此刻他十分看的起宋逸晨,否則他那傲慢的個性,肯定不會說出後面那半句。
宋逸晨點點頭,的確若是隻憑劍術,他或許還打不過宋缺,誰讓他修爲差對方一點呢,不過他沒說的是,自己還有一隻手沒用,雙手互搏不是吃素的,但是宋缺已經給了宋逸晨這麼大的面子,宋逸晨同樣不會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