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先活好當下吧。不管未來怎樣,想要在這個亂世裡安身立命,身體和頭腦是必不可少的,嗯,就這樣吧。”張浩翻了個身,笑了笑無奈的搖搖頭,像是下了某種決定,沉沉的睡了過去。
“咚——咚!咚!咚!咚!”一慢四快的打更聲由遠及近,又慢慢遠去,張浩揉了揉眼睛說道:“五更了嗎?”(一慢四快是五更,也就是現在的三點到五點)
迅速的穿好衣服,簡單的洗漱之後,走出屋子,此時的天還未亮,猛吸兩口氣,走到院子裡開始鍛鍊身體。張浩也不懂什麼系統的鍛鍊方法,只是簡單的熱熱身,打開關節,熱身之後天已經矇矇亮,他走出院子來到大街上。
這還是張浩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第一次走出鄭玄的家,此時的大街上還沒有多少人,左右看看,找好門前的參照物,以免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家,那就尷尬了,張浩看是沿着街道跑了起來。
“唉,這長袍運動起來還真是不方便啊。”張浩一邊跑着,心裡一邊抱怨。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長度到膝蓋的長衫,一條布袋系在腰上,跑動起來特別不舒服。
“什麼啊,才這麼一會就受不了了啊。”這具身體太瘦弱了,明顯就是營養不良,再加上這孩子肯定沒有鍛鍊過,也是啊,連飯都吃不到,哪還有什麼心情鍛鍊身體啊。
轉過身,堅持着往回跑去,沒有力氣再往更遠的地方跑了,而且跑出太遠,很可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堅持跑到鄭玄府邸,天已經大亮了,走進院子,鄭玄正在院子的小亭子裡教導鄭益,看到張浩回來,擡起頭衝他笑了笑。
“回來啦,快去用膳吧,早上沒有看到你,給你留了飯。”鄭玄緩緩地說道,雖然眼裡滿是疑惑,卻沒有一絲的不悅之色。
張浩略微尷尬,早上出門竟然忘記跟鄭玄說了。
“伯父,侄兒疏忽了,早上出門鍛鍊身體,忘記請示伯父了。”張浩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
“哦?你是說你出門鍛鍊了?”鄭玄問道,對張浩越來越欣賞了。
“是的,伯父,侄兒身體太差了,需要多加鍛鍊。”張浩說道。
“恩,不錯不錯。”鄭玄誇讚。
“伯父,小侄還有一事請求伯父。”
“什麼事,說吧”
“不知伯父收藏的書卷小侄可否借閱。”張浩滿懷期待的問。因爲古代的書籍非常珍貴,爲避免有所損毀,大多數人的書籍是不會外借的。
而且要“寶惜”典籍,坐着看書要“几案潔淨”;走路看書要“承以方板”,不能讓手汗浸書或觸動書腦;翻書要“輕捻翻頁,不能以 指爪撮起”。
元代書畫家趙孟頫多藏書,他講究藏書“勿卷腦,勿折角,勿以爪侵字,勿以唾揭幅,勿以作枕,勿以夾刺,隨損隨修,隨開隨掩”。
“沒問題,老夫書房的書籍你可以隨意查看,不過……算了,不用老夫多講,你應該懂得怎樣珍惜書籍的。”
“侄兒自會珍惜。”張浩趕緊應和。
“好了,先去用膳吧。”
“喏”應答一聲,張浩退下。
看着簡單的飯菜,張浩心裡一陣溫馨,雖然離開了自己熟悉環境,離開了自己的父母家人,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卻還能有人關心,張浩不由得感到非常的慶幸,也開始慢慢融入這個“家”,融入到這個時代……
吃過飯,張浩找到鄭玄,請示一聲,來到鄭玄的書房。
“大儒就是大儒,收藏的典籍還真是不少啊,這裡有好多可都是現代已經失傳的書籍啊。”張浩看着鄭玄書房裡的書籍,一邊看一邊嘀咕着,隨後拿起一本書開始研讀起來。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鄭玄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看着張浩認真讀書的樣子,越看越喜歡,走進書房關心的問道。
“啊,伯父。”張浩見鄭玄進來,趕緊起身施禮,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人們可是非常注重禮儀的,尤其是讀書人。
“無礙,老夫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鄭玄慈愛的笑了笑,走到張浩身旁。
“回伯父,書中文字侄兒有一小部分不認識,還有一部分不甚理解,至於書中章句,則只理解了十之七八,還望伯父賜教。”張浩說道,本身有些生僻字他就不認識,再加上歷朝歷代的變遷,又有些字發生了一些變化,需要學習,邊說邊拿出了幾頁紙,恭敬的遞到鄭玄面前。
上面全是張浩讀書過程中不認識的字,還有那些不理解的字句,張浩把這些記錄到一起,就是準備找時間請教鄭玄的。
ωwш ▪Tтká n ▪¢○
“不急,晚些再給你講解這些,一會老夫要給學生們講學了,侄兒要不要一起聽聽?”
“侄兒可以去聽嗎?”張浩激動地問,鄭益這個親兒子可都沒去聽過呢。
“當然可以了,益兒還小,我需要單獨教導他,跟着大家一起學習也學不懂,你雖然與益兒年紀相仿,學識卻在他之上,可以一起學習。”鄭玄爲張浩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答應一聲,張浩隨鄭玄走出書房,來到上課的地方,開始跟着鄭玄學習。
上過課,張浩又拿出那些不懂的字句來請教鄭玄,直到一更快結束,快到二更的時候才結束。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還有一事老夫想與你商榷。”
“伯父但說無妨,侄兒必定肝腦塗地。”張浩嘴上說着,心裡卻是一緊,心想:該不會是要趕我走了吧。
“是這樣的,老夫想讓益兒搬過來與侄兒同住,以後侄兒早起鍛鍊的時候,帶着益兒一起,不知侄兒意下如何。”
“伯父吩咐,侄兒自當遵從,只是,弟弟年紀尚小,隨我一起,怕是支持不住。”
“無礙,你們年紀相若,侄兒依然如此,益兒不能懈怠,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豈不成了書呆子。”鄭玄擺了擺手。
“全憑伯父安排。”
當晚,鄭益就被鄭玄送到張浩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