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9 儀式（變）
修正錯誤？修正……什麼錯誤？
“什麼意思？”不止蓮子，就連梅莉聽後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不，沒什麼，你們只要知道……”說着，梅林突然看向了梅莉“接下來只要按我說的去做，那麼你，梅莉，便可以從痛苦的輪迴中解脫。而你，蓮子，既有的孤寂也將徹底遠離。”
聽完梅林的話語，梅莉反而越發困惑，倒是蓮子，此刻一臉認真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只要你們相信我。”明明擁有‘魔王’的位格，但此刻的梅林，看上去卻彷彿鄰家的大哥哥一般和藹，在那張溫和的臉龐上，認真的神色悄然浮現，“當然，你們也可以不相信我，了不起就是輪迴再開罷了。”
“輪迴？”“再開？”
不知爲何，明明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組，蓮子和梅莉的心底卻閃過了一絲十分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們曾經聽到過相同的話語，不！就是現在這個場景，她們都似乎曾經經歷過！
“……”2
一時間，蓮子和梅莉陷入了沉默。
若平常人出現這樣的即視感，或許並不會重視，但梅莉和蓮子，兩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接近不朽的程度，所謂的即視感，根本不會出現在她們的面前。
換而言之……
兩人過去的確經歷過相同的場景。
“那麼，你們的回答呢？是相信。還是拒絕？”
梅林依舊笑着，他的笑容十分有親和力，那是千萬年流浪後閱歷的沉積。同時也是來自‘勇者’的無謂笑容。
“是變革？還是沉默？”
“是輪迴？還是終結？”
“是低頭？還是……反抗？”
千萬次的經歷，千萬次的詢問，這是隻有梅林一人知曉的記憶，也是屬於‘他’的真正目的。
在期待的世界線出現之前，梅林將不斷重啓一切，重複這命運的兩週，直至……眼前的兩名少女說出他所希望的答案。
“我……”蓮子默然。
“我……”梅莉猶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很快，天際第一縷晨曦出現，隨着金燦燦的陽光涌入大廈。少女們也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定。
兩人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中她們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請……祝我們一臂之力！”2
“呵呵呵呵……”
少女們的話音還未落下，開懷的笑聲便從梅林的嘴中傳出。
等到了！終於等到了！
數千萬次的重啓，‘我’。不就在等待着這個答案嗎？！
“如你們所願。”
抱在梅莉懷中的卷軸突然飛出。在沒有人碰觸的情況下被打開，而後，是一名黑髮少女出現在卷軸的上方。
“那麼，之後的事情拜託你了，舞空。”
“我的榮幸，王。”
黑髮的少女飄然落地，身着暴露戰鬥裝的她，此刻卻彷彿一名忠貞的騎士。向着自己的王——梅林獻上最莊重的問候。
“她是？”
看着憑空出現的少女，梅莉一臉疑惑。而蓮子，感受着眼前女子與自己有着相同本源的她，此刻卻是一臉驚訝。
“星……靈……”
“沒錯，和你的種族相同。”
梅林點頭，她對着單膝跪地的少女打了一個響指，緊接着，宛如奇蹟降臨，隨着一陣白光閃過，少女站着的原地，此刻竟然出現了一名和蓮子長相完全一樣的少女。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舞空，王的下屬之一，這一次，我將代替你登上星辰的神座。”自稱舞空的‘蓮子’輕聲笑道。同時一翻手，依憑銀白色的液體便出現在了她的掌心，“星辰的神格，待會就交給我來使用吧。”
“星辰的神格是什麼？”看着原本保管在自己這邊的由永琳送出的藥劑出現在少女的手中，蓮子先是疑惑地問了一句，不過緊接着，反應過來的她便大聲驚呼道，“等等！這不是蓬萊藥？！”
“恩，從某個層面來說，它的確是蓬萊藥，而且是比蓬萊藥效果更好的靈藥，不過對你們來說，卻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不知是不是錯覺，隨着藥劑被拿走，蓮子和梅莉的心底竟然下意識地閃過了一絲輕鬆。
不過……
“你既然這麼厲害，爲什麼不親自出手救下輝夜小姐？”蓮子耐不住好奇，輕聲問道。
“我不能出手，因爲‘我’的因果還未被斬斷。”
因果？斬斷？
梅林的話語總是讓人聽得雲裡霧裡，哪怕聰慧如梅莉和蓮子，此時也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不知道就對了，你們不需要知道，也不能知道。虛空的命運，三名救世主的物語，奇蹟的降臨，這一切的一切，在今晚之後，都將與你們不再有聯繫。”梅林說着，臉上忽然綻放出了迄今爲止最爲帥氣的笑容，“‘你們’，自由了！”
“雖然還是聽不懂，不過，謝謝你了。”
或許是來自血脈的共鳴，梅莉雖然沒有明白梅林的意思，可聽着對方的話語，她卻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們，接下來需要怎麼做？”
蓮子看着面前與自己完全相同的少女，嘴上問着，心中卻是已經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
梅林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會代……”
……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呆在戰王大廈頂樓的史蒂芬妮和克拉米，在這最後的一段時間中更是嚐到了讀秒如年的滋味。
只有黃金極限實力的兩人彷徨着。她們害怕博麗神社上空戰鬥的那羣人突然達成協議，向着自己這邊飛來，她們也害怕。自己謀劃了千萬年時間的儀式會功虧一簣，徹底失敗，她們更害怕……
好在，隨着太陽落下地平線，漆黑的月亮出現在幻想鄉的天空，最後的儀式，終於可以開始了！
“克拉米！”
“明白！”
史蒂芬妮和克拉米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她們看到了相似的安心。
幸好，那羣人沒有過來！
明明幻想鄉發生了這樣大的變革。但這羣黃金極限卻連跑過來一探究竟的意思都沒有，天地雙龍的強者們雖然趁着最後一天的時間打敗了除史蒂芬妮外全部的王，但最後的儀式，如今已經無法逆轉了！
“起誓！”
那是古老的儀式之語。不知傳自什麼時代。
“填滿吧！填滿吧！填滿吧！填滿吧！填滿吧！”
“諸天星辰。輪迴不休！”
每一個字詞都在散發着恐怖的魔力，那是言靈的力量，是來自最古老時代的儀式文字！
“樂園之渦爲源，黑顏之月爲引！”
“以不朽之靈祭祀，以蓬萊之身降臨！”
無比龐大的力量從黑月之中的黑洞傾瀉而下，那是不知來自何處的魔力，帶着狂暴的屬性，彷彿可以撕裂一切。
看着這樣的力量充斥入輝夜周圍的法陣中。史蒂芬妮和克拉米的臉上雖然閃過了一絲愧疚，但很快。便被友人即將被解放的興奮取代。
“此時正是門戶開啓之時！”
沒錯，快了！馬上，我們就能見到你了！
“降臨吧！遊戲法則的守護者！”
感覺到了！感覺到了！
白的氣息，白的意識，白的……靈魂！
史蒂芬妮和克拉米的臉色越發狂熱，可就在她們即將喊出召喚之人的名姓時，一道突然響起的聲音，卻是讓兩人愣在了原地。
“奇蹟——置換！”
被重重能量鎖鏈纏繞的輝夜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有着前凸後翹身材的金髮女性。
她是——
梅莉！
“什麼？！”
怎麼會？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明明先前都沒有感覺到她的氣息！
史蒂芬妮和克拉米徹底驚慌了，環視四周都沒有發現輝夜蹤跡的她們，此刻哪裡還有絲毫運籌帷幄的樣子，一個個猙獰着臉色，想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儀式必須進行下去！”
“沒有輝夜！就用她來作祭品！”
“儀式……”
“繼續進行！”2
恐慌中的兩人，沒有發現被束縛在鎖鏈中的梅莉嘴角輕微的翹起，她們也同樣沒有發現，就在一層之下，有一名慄發的少女正向着天上的諸神輕聲祈禱着。
“降臨吧！降臨吧！降臨吧！降臨吧！”
“遊戲法則的守護者！”
“——白！”
儀式的咒文並未被縮減，正相反，爲了增加成功率，史蒂芬妮又向天上的黑月抽取了三成的魔力。
隨着魔力注入法陣，整個幻想鄉，彷彿即將毀滅一般，到處都在發生着恐怖的災難。
天空昏暗無光，衆星閃耀的夜空，此刻哪裡還能見到絲毫星辰。
所有的星辰，都在黑月的統帥下失去了驕傲，而在那輪如黑洞一般扭曲着光芒的月亮中，此刻突然射出了一道光柱。
光柱飛速落下，降臨在戰王大廈頂樓梅莉的身上。
隨着光柱的融入，梅莉的體內，此刻竟發生了天翻地覆一樣的變化，未被引出的潛力被徹底開發，原本的體質也被改造成更加優秀的法則之軀，待光芒消散，原本閉着雙眼的她，如沉睡了許久的睡美人般，悄然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無機質的瞳孔中，有的只有深深的蔚藍，妖媚成熟的臉龐，此刻也變得年輕了許多，最爲關鍵的，還是那從一米七縮水到一米四的身高……
“史蒂芙……克拉米……”
成功了！
從梅莉的口中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史蒂芬妮和克拉米便明白，她們成功了！
不止是她們，天空中一直觀察着事態發展的主神也不禁悄悄鬆了口氣。
一切都在按照命運的軌跡在運行，接下來，該是‘罪’的降臨，以及‘星’的迴歸了。
主神的心思剛剛升起，接着，戰王大廈的頂樓，原本還一臉三無的‘梅莉’，便如同被什麼附體了一般，整個人都扭曲了！
沒錯，整個人！
“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呻.吟，卻無法改變‘梅莉’的現狀，畸形的觸手長出，四肢慢慢蛻化。
站在兩人面前的‘梅莉’，僅僅三秒過後，便化作了一個長滿了肉疙瘩的怪物！
“怎麼……可能？”
“我……”
看着自己千辛萬苦召喚下來的‘白’變成現在當下這副模樣，史蒂芬妮和克拉米的內心可想而知，她們空洞的雙眼呆滯地看着眼前，甚至忘記了躲閃來自好友的攻擊。
她們雖然不躲閃，卻並不意味着沒有人會救她們。
“你們到底對我的梅莉做了什麼啊！？”
先前一直被無視的‘蓮子’突然衝出，抱着兩人擦着觸手的邊躲了過去，雖然如此，她身上的衣服還是受到了嚴重的侵蝕，不過片刻時間，白色的襯衫便化作了黑灰。
“不知道……”
“我們……只是想要救白。”
是的，史蒂芬妮和克拉米只是想要解救那個被束縛在神座之上的友人，她們花費了千萬年的時間，不過是想當着她的面說一聲抱歉，但……就是這樣的願望，兩人也沒有實現，甚至於，她們的行爲，促成了‘白’的意識被不知名的東西吞噬了的結果！
“……你們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這麼危險的方法啊？”
‘蓮子’大罵出聲，扛着兩人的她，好幾次都差點被觸手擊中，但好在，命運女神今晚似乎十分垂青於她，每一次都讓她逢凶化吉。
“從《暗之書》裡面。”
當下，兩人也不猶豫，將暗之書的來歷直接說出。
“這種東西你們竟然也敢用！”聽完兩人的敘述，‘蓮子’整個人都怒了，“那解除的辦法呢？這上面總寫了應該怎麼解除吧？”
“這個……”
“雖然有記載，但我們的實力有些不夠。”克拉米將《暗之書》翻到關於儀式解除的那一段，“想要破除儀式，需要半神以上的實力才行。”
“半神……幻想鄉里面有半神嗎？”
“有是有，但她們現在都在博麗神社那邊進行着戰鬥。”
“還有呢？”
“……沒了。”
“沒了？”
“真的沒了。”
“……”
躲閃中的蓮子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將肩上的克拉米和史蒂芬妮丟到了地上，神色掙扎了很久後，似終於下定了某個決心。
“梅莉，等一下，我馬上就來救你。”
這麼說着的她，從懷中掏出了一瓶銀白色的液體，然後，當着在場的兩人，以及躲在一旁窺視的主神的面，就這樣直接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