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多大？
張旭堯最後也沒說。
但是，可以從他眼裡看出擔憂。
擔憂什麼，董維就看不出來，她的目光很快落到李昱身上。
錄製結束，等着播出就行了。
李昱走下臺，董維迎上去，關切道：“辛苦了。”
“不辛苦啊，錄節目而已。”李昱笑着道。
其實，張旭堯也跟着迎上來的，他有很多話要對李昱說。
可是董維先一步，然後當着他的面狂撒狗糧。
“怎麼沒有，我看你出汗了，來，我幫你擦擦……”
董維身上去擦拭李昱的額頭，輕輕地，不敢太過用力，卻也是正常的動作。
但是在張旭堯的眼裡，董維的手上動作像慢動作回放，看得十分難受。
“還有，衣服怎麼搞的，皺了也不知道整一下。”
董維又伸手去擺弄李昱的衣服。
“誰會注意那麼多呢，精力都放在節目錄制上了。”
李昱的眼裡，此刻彷彿只有董維，把一邊的張旭堯自動過濾。
到這一刻，張旭堯還能看不出來，董維可能是真的關心，李昱是故意的？
索性不等兩人撒狗糧，張旭堯直接道：“李先生，我們說話要委婉，你這樣直來直去，只會惹怒漂亮國，咱們的電影還上映不了？”
“車上說。”
李昱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直接走了。
車上。
董維和外宣團隊自覺地坐到大巴車最前面，後面空出一大片，都是李昱和張旭堯的。
“張導，
你是擔心拿不上獎吧？”李昱說道。
這時，背對兩人，但是豎着耳朵偷聽的董維，也明白了剛纔張旭堯眼裡的擔憂爲何。
對張旭堯來說，這部《英雄》能讓他獲得奧斯卡金像獎的機會大大增加。
他不想因爲李昱的話，得罪漂亮國，從而失去機會。
但是李昱一貫的觀念是，面對老外不能慫，不能卑微。
理念不合，自然產生矛盾。
“我前後花那麼多時間，不爲獎爲了什麼？”
張旭堯大方承認：“我承認，遇到李先生你，才讓我有了獲獎可能，我很感激。可是你能保證，每次都可以給這樣的機會嗎？”
“你不能！”
李昱想說能，但是被張旭堯打斷。
“我獲獎的窗口期就這一次，再過幾年我就老了，沒有動力，沒有靈感，再拍不出好的電影。我的願望，還能實現？”
他沒有直說，讓李昱謙卑一點，把鋒芒藏一藏。
但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張旭堯在委婉的表達，也是不想跟李昱撕破臉。
“你要問別人，可能回答不上來。但你要問我，我說能，你信嗎？”李昱平靜地說道。
張旭堯很真就認真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最後，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接着，又不言語，沉默下來。
李昱又道：“張導怎麼想的，我知道。可是一味地服軟，並不能讓你獲獎。同樣，態度強硬，也不一定丟失獎盃。但服軟，會讓人看不起，強硬，會帶來尊重。”
“你去求一個獎拿回家，剛開始可能會高興，到後面只會越想越憋屈。”
“可你要是強硬，不但老外尊重，回去同樣會被捧着。你是要那個獎呢，還是一輩子被人戳脊梁骨？”
“然後，還要被寫進影史，供後人唾罵。”
李昱的話，不說全是道理。
至少真心實意，可成年人的思想，哪裡那麼容易被糾正？
張旭堯聽完搖搖頭，向後一仰。
嘴裡說着：“不說了，不說了……”
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雙眼盯着車頂發呆。
回到酒店，無話，各自休息。
董維還想跟李昱膩在一塊兒，但是李昱沒給她機會，被拒之門外。
董維只得回自己房間玩手機。
昨天跟林白芙吵了一天架，今天林白芙一句話沒說，搞得董維怪不習慣的。
她正想給林白芙發消息約架，一個彈窗新聞冒了出來：
【李昱現身演唱會，助力華流迎戰寒流！】
看到這樣的新聞標題，董維只有一個想法，點進去。
她就想知道，李昱明明在她身邊，兩人身在國外，是怎麼參加到國內的演唱會，去助力華流以及抗衡寒流的。
“今晚八點，希望義演演唱會在京城體育館正式開演，同一時間段，寒流超人氣偶像男子天團子彈少年團也在工人體育館開唱。華流與寒流隔空叫板，在沒有李昱助陣的希望義演演唱會從一開始就落入下風……”
報道很長，董維是沒什麼耐心看下去。
直接向下劃拉，來到評論區。
看看有沒有課代表。
一拉下來空白一片，別說課代表了，連給廣告都看不到。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不興在新聞下面評論的嗎？”
董維立刻轉移戰場，上了頭條熱搜。
一眼看到熱搜榜，這纔對味了。
第二三四都是楊森和子彈少年團的熱搜詞條，排名靠後的，是兩邊的演唱會。也就意味着，這一次華流和寒流，似乎還是不分伯仲的樣子。
“李總呢？這裡面好像也沒李總什麼事啊。”
董維懷疑，那些娛樂新聞之所以帶上‘李昱’的名字，主要是擔心沒人點開，只有她傻乎乎點進去，結果一個評論都沒有。
娛樂媒體就喜歡搞噱頭，標題黨。
她氣不過，扭頭回到剛纔那個新聞，用小號評論：“瞎寫！今天的演唱會有李昱什麼事嘛，騙流量騙點擊，小便有毛病！”
評論之後， 心情好了很多。
見林白芙還沒回她，估計是還在忙。
也不在意，繼續逛熱搜。
董維看着熱搜第一是‘夏天’兩個字，尾巴還有一個‘爆’字，火紅火紅的，說明這個熱搜話題很火。
這就讓她納悶啦，華流和寒流打生打死，好不熱鬧。
最後熱搜榜第一竟然被它搶去，無論怎麼想，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以及好奇。
“什麼破話題，也敢搶第一，讓我康康你的真面目……”
董維點進去之後即刻愣住。
下一秒，她立刻激動起來：“呸呸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李總，我不是罵你，真的不是……”
這個夏天，原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