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曾丹鬆給的寬限時間只有半天,就可以看得出來,他絕對是個不講情面的人。
否則按照正常人情邏輯,他應該給三天時間。
卻也正是因爲他這種不講情面的性格,才能把龍漢科技從破產的邊緣拉回來,才能十年如一日堅持研發,才能取得歷史性突破。
曾丹鬆說在辦公室等就在辦公室裡等,一步也沒有離開,可是讓他失望了,沒有人來。
“那就不要怪我沒有人情味了。”
曾丹鬆立刻打電話下命令徹查企業高層。
“羅全,交給你一個任務,去查查最近三天購入我們企業大量股票的賬戶資料,要詳細。”羅全是他的助手。
龍漢科技是上市企業,誰買了自家企業股票一查便知道了,這還是非常簡單的,不需要通過非常規手段去獲取私密信息。
羅全的動作也夠快,在會上知道曾丹鬆的意圖之後,早就把賬戶資料弄來了。
“曾總,我已經查過了,是一家叫昱森金融的公司。在三天前分批大量購入咱們企業的股票,一共買了三手,每手金額超過百萬,按照當天收盤的31個點,至少賺了一個億,但他是在咱們的股票最低點買進的,恐怕不只一個億。”
“持倉多久?”
“當天買進,當天賣出。”
“直娘賊!去!查查這個昱森金融是個什麼公司。”
“是!”
電話掛斷,曾丹鬆略感疲憊。
難怪沒人主動承認,這是早就計劃好了的,當天買入當天套現走人,再要查的話,就得請司法介入。
可對方明顯是個皮包公司,就幹這一票,幹完就走。
就算查到公司,也不一定查得到人,可能早就跑了。雖然說跑不到哪兒去,可即便找着了人,真能證明其跟公司某位高層有關?
曾丹鬆覺得越想越複雜,管他那麼多,他就是要抓到人,通過內幕消息去買賣股票也是違法的。
“這種敗類,就應該送進監獄!”
……
李昱還不知道公司被人查了。
他還在緊鑼密鼓地拍戲,因爲前期準備工作做得十分充足,加上拍戲的場景非常簡單,因而過程順利絲滑。
已經到收尾階段,不出兩天就可以收工。
如此神速,聶哲和楊思萌完全驚呆,可是從拍攝之初就奇葩不斷,兩人最後也麻木了。
什麼票房大賣之類的已經不去想,兩人就不敢奢望手機拍出來的電影能有多高的票房。
“就當是來旅遊的吧。”聶哲和楊思萌到後期,就一直抱着這樣的想法。
不管怎麼說,此行他們什麼也沒花,還進山遊玩了一陣。這裡空氣清新,景色宜人,也算來值了。
當是換一種心情,不指望電影能成功。
李昱不知道兩人此時已經是淡薄的心思,拍攝的時候兩人很認真就足夠了。
“各位辛苦這麼久,今晚咱們搞個露營篝火晚會,就當是提前慶祝殺青了。”
前面進山拍的戲,無論最後時間多玩,最終都還是會回到村子裡休息,沒有一次是在山裡面過夜的。
李昱這麼一提,大家也就同意了。
好不容易來一次,工作也差不多做完了,的確應該放鬆一下好好犒勞自己。
當晚,一行人就在拍攝的地方露營。
之前搭好的三個帳篷還在,是李昱、聶哲、楊思萌三個人的,是爲了拍一場被驚嚇到的夜戲所搭建,既然要露營,那三人還是住這三個帳篷裡。
張揚和化妝師到另一邊去搭建帳篷,只搭了一個。因爲總在一起搞後勤,接觸交流得比較多,張揚和化妝師關係升溫,
幾乎形影不離。可問題是,化妝師是個男的。
黑夜很快來臨,衆人從農戶家中弄來食材和當地村民自釀的酒,在帳篷前面升起篝火,愉快地搞起篝火晚會。
除了李昱六人,還請來了之前有過客串的村民。
雖然劇組簡陋,設備不全,職責分工不明確,但是羣演還是有不少的,都是當地村民,並且深山老林的,還是人多更熱鬧。
篝火持續到深夜,李昱被要求不知道唱了多少首歌。這讓聶哲和楊思萌更加覺得這一趟即便電影沒拍好,卻依舊值得。
聽李昱唱歌,真的是超級享受。
等玩累了,衆人才圍坐在的篝火邊。
張揚看着一名老者道:“老爺爺,你們這裡傳說的蠱巫,是不是真事?竟然跟我們的故事那麼吻合,起初聽到把我驚呆了。”
他這屬於沒話找話,剛纔太安靜了,坐下來後大家都不知道聊什麼。
不過總比尬着好,其他人都安靜地看向老頭。
老頭有點喝迷糊了,眼睛睜不開,望向張揚:“那還用說嘛,當然是真的,俺們農民不說謊,不騙人的。”
“那些被蠱巫掏空心臟的孩子,是用來祭祀祈雨的,當初找到的時候啊,就在這裡圍成一圈呢,雙手反綁着,仰着腦袋望着天,眼睛被挖掉,擔心褻瀆神靈。嘖嘖,皮都曬乾哩,包着骨頭的那種。”
“要是不信的話你們低頭四下找找,能找到一兩塊骨頭,說不定就是死去的孩子的。”
聶哲低頭就看到一塊骨頭在腳下,汗毛瞬間立起來,酒都醒了一半。
“這,這不會就是吧?”楊思萌看了一眼,害怕道。
他倆很膽小的,要不是人多,也不敢在這裡過夜。
“那是排骨啊,吃的烤排骨,忘記啦?”李昱有點無語,真有人自己嚇自己,那老頭講的故事又不嚇人。
李昱又扭頭問老頭:“老爺爺,你說的這個故事,是你親眼看到的嗎?”
老頭搖了搖頭:“不是的,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李昱瞭然,點了點頭,又問:“老爺爺,您今年高壽?”
“七十八。”
衆人當場無語,聽老頭剛纔講故事的口氣,還以爲是他親眼見過而且事發不久,結果是他爺爺告訴他的,算算時間隔了得有百年。
這不是講故事是什麼?
又坐了一會兒,村民都回去了。
只剩李昱六個人玩到深夜,才各自回帳篷睡去。
剛纔圍坐在一起還沒覺得什麼,可是這一分開,各自進入帳篷,聽着山林裡傳來的各種幽森的叫聲,楊思萌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輾轉難眠,一閉上眼腦海裡就浮現出老頭描述的被反手綁住,被掏了心肝挖了眼睛曬成皮包骨的孩子坐在自己身邊望着。
她想去跟聶哲睡一個帳篷,於是打開手機玩着,等李昱他們睡着後再過去。
嘎吱,嘎吱——
可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就在她的帳篷外。
楊思萌瞬間緊張起來,本能地把手機打開錄像——最近拍戲,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錄像,已經形成習慣。
“聶哲,是不是你?”
“老公?老公?”
連續喊了幾遍也沒得到迴應,可是腳步聲依舊。
楊思萌本來想出去,這下連打開帳篷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全身汗毛直立起來,腦子裡瞬間想到蠱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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