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州的城門牆上貼着兩張告示,無數人正擠着觀看。魯達雙手一撥,人羣自動分開,秦楓跟着到了告示前。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兩張告示上寫着:有關西五路廉訪使魯達和一不知名男子,聯手打死渭州肉鋪掌櫃鄭屠,現正亡命天涯。如有發現者,告發各賞錢三千貫,抓獲各賞錢五千貫。旁邊還有魯達和秦楓的頭像。
秦楓摸着下巴笑道:“這頭像怎麼不大像我。畫得是其醜無比,簡直辱沒了我光輝的形象。”
他指着畫像對魯達說:“你的畫像倒是挺傳神,有七分神似。”
魯達呵呵一笑道:“有趣、有趣,你我頭顱竟然值三五千貫錢,誰得了這錢倒是可以好好享受幾年清福了。”
兩人嘻嘻哈哈在追捕告示前說笑着,根本不把官府拿他們的事放在心上。
“老張、老李,你們怎麼在這裡?可讓我好找呀!”正說笑着,魯達和秦楓的肩膀被人一拍,接着不由分說就拉到了僻靜之處。
“你幹嘛?”剛纔人多不好發作,現在到了僻靜之地,魯達將臂膀一甩,就要發作。
沒想到他轉過身來,卻看到拉他們出來的是金老漢。
魯達喜出望外,他連忙問道:“金老漢,你不是前往東京了嗎?怎麼卻在代州呢?”
金老漢呵呵一笑,拱手答禮道:“多虧了兩位恩公幫我們脫險,不然我們這輩子恐怕都沒有出頭之日。”
他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我們脫了險,卻讓你們成了逃犯,從此亡命天涯,真是讓我內心不安呀!”
秦楓呵呵一笑,對當逃犯的事情根本不以爲然,他把金老漢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金老漢,我看你長得也富態了,衣服也穿得精緻了,看來最近的日子過得不錯嘛。”
金老漢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的臉也漲得通紅,可是幸福的笑容卻洋溢在臉上。他說:“我本來是準備帶着翠蓮回到東京老家,不過路上遇到一個多年的鄰居,他不但收留了我們,還給翠蓮尋了一門親事。現在我把翠蓮託付給了一家大財主趙員外,他對小女也照顧有加,老兒自然跟着享些清福了。”
魯達哈哈大笑道:“日子過得不錯嘛,也不枉我們爲你殺了那個鎮關西屠戶了。”
金老漢把四周看了看,然後說道:“兩位恩公,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到財主家中住下,然後再作打算如何?”
魯達大大咧咧點頭便要走,秦楓卻問道:“我們身犯血案,那財主是否願意收留?又會不會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可別剛剛出手救了你們,又因爲我們的事情再惹上麻煩事。”
魯達連忙點頭道:“對呀,我倒是沒有想到。我看還是儘快離開的好,不要給金老漢惹麻煩了。”
金老漢連忙把兩人攔住說道:“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因爲我的事情被官府追查。現在我若是不幫助你們,那跟豬狗又有什麼區別。”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激動地說道:“小女經常叨唸着兩位恩公,我們設下長生牌位每日三炷香,就是保佑恩公平安無事。今日竟然有緣見到,那就必須到我家中去住。”
“而且那個財主也是條好漢,平日裡最喜歡結交江湖英雄。你們去了,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怕惹禍上身呢?”金老漢是苦口婆心,擋住兩人堅決不讓他們走。
秦楓對魯達說道:“既然金老漢如此熱情,我看也不要冷落了他的心,我們便走一遭吧。”
魯達點頭道:“也罷,那就跟金老漢走一遭。只是恐怕又要給他們惹來麻煩了。”
金老漢歡喜異常,他連連搖頭道:“不麻煩、不麻煩,兩位請隨我來。”
兩人隨金老漢盡撿偏僻的角落行走,左拐右轉,饒了好幾個彎,纔算來到一處偌大的莊園。
要說這莊園的確是大,粗略看來至少也有上百畝土地,還有層層疊疊數十處房屋,果然是家境殷實。
金老漢跑進大門,他興奮地高聲喊道:“我兒快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
不一會兒,翠蓮便合着一箇中年略微有些發福的人走了出來。
那翠蓮看到魯達和秦楓,瞬間激動了。她流着眼淚上前給兩人盈盈下拜,聲音哽咽地說道:“多謝兩位恩公救我們父女脫離苦海,小女子拜謝了。”
魯達連忙上前將她扶起,呵呵笑道:“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金老漢指引着那個中年人過來,對秦楓說道:“這位就是趙員外,他最喜歡結交江湖英雄好漢,也樂善好施,在當地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趙員外對着秦楓和魯達拱手答禮道:“多謝二位壯士救了我的老丈人和妻子,請屋內喝茶。”
他引着二人走進內堂,然後安排殺雞宰羊,熱情款待。
兩人這段時間是風餐露宿,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沒有睡過一夜好覺。今日看到滿桌子的美酒佳餚,也不講什麼客套,便狼吞虎嚥吃起來。
晚上,趙員外又給他們安排了上好的廂房。多日沒有好好休息的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一連三日,每天都是好酒好菜招待,秦楓和魯達的身體和精神也漸漸恢復過來。
恢復了精神勁頭的秦楓思索着,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過,更不能永遠亡命天涯。但是他不想這麼快回到秦家莊園,因爲他還沒有在江湖上闖出些名堂,更沒有做出些驚天動地事情,英雄好漢也結交得不多,還沒有達到目的。
他見魯達也是每天無所事事,於是便問道:“哥哥,在這裡過安穩的日子的確是舒坦,但絕非長久之計。今後怎麼過,你想過沒有?”
魯達哈哈一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天怎麼過。”
他聳聳肩問道:“兄弟,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了。”
秦楓已經思考好了,他正準備開口對魯達說他在薊州有一處莊園,名曰秦家莊園,比起這個莊園更大,也聚集了好多好漢。包括這次來尋找九紋龍史進,也就是爲了拉他入夥。他想知道魯達有沒有興趣一起前往薊州,共同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美好家園
可是話都到了嘴邊,金老漢突然慌慌張張跑過來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