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楓的話,蕭恆慘然一笑道:“這世間如此美好,誰不想好好活着。特別是我這樣的人,既喜歡享受又圖虛名,豈會不想安生?否則我又怎會投靠幽蘭教?出賣自己的靈魂。”
秦楓道:“那你現在後悔嗎?”
蕭恆長嘆一口氣道:“怎能不後悔?”
林沖問道:“你在幽蘭教的庇護下,每日錦衣玉食,隨時前呼後擁,可謂享受盡人間榮華富貴,還有什麼可後悔的?”
蕭恆搖頭道:“你不知道,我投靠幽蘭教就像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魔鬼一般。雖然表面看起來榮華富貴,在別人眼中是福壽天齊,但是個中的辛酸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
他說道:“你們不知道,這些年我爲他們做了多少出賣良心的事情,殺了多少無辜的人。現在我吃着美味佳餚,就像吃毒藥;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就算睡着也是惡夢不斷。你是不知道,我一直處於崩潰的邊緣,感覺自己就像陷入了泥潭之中,想掙扎卻沒有辦法,只得越陷越深。”
“那你說說,這些年你到底做了多少壞事,讓你良心受到如此折磨,讓你天天做惡夢?”秦楓冷笑一聲。在他看來這樣的壞蛋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折磨。
蕭恆的眼神突然放出光華,那股幽怨那股痛苦那股震驚和驚恐的表情,讓秦楓久久不能忘懷。
他說道:“第一次和幽蘭教接觸,他們出手便給了我一百萬兩白銀,並且是不帶任何條件,讓我敞開懷抱用了半個月。第二次他們給了我兩百萬兩銀子,只提出了小小的要求,我同樣揮霍了半個月。後來他們漸漸金錢給的少要求得多,讓我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爲他們做了許多壞事。”
蕭恆抹抹臉龐說道:“我利用偌大的名聲在河北替他們和官府交涉,做成了許多買賣,幫助他們許多人坐上了官位。”
秦楓哼了一聲道:“原來史文恭之流就是這樣登上兵馬指揮使的位置的。”
“史文恭不知道是通過那條線坐上薊州兵馬指揮使位置的。”蕭恆說道:“我幫助幽蘭教的人滲透進入官場,至多也是中下層官吏,還沒有能力幫他們當上高級官吏。”
蕭恆說道:“我還昧着良心幫他們疏通官府打黑官司,也不知道造成了多少冤獄,弄死了多少無辜的百姓。”
“當然最讓我感到內疚和恐懼的,”蕭恆說道:“就是幫助他們暗中聯絡北方王朝,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果然這個幽蘭教裡通外國,屬於極端邪惡的組織。”秦楓目光中透露出憤怒的火焰,他說道:“這樣邪惡的組織一日不除,便是中原百姓的禍害。”
林沖冷冷說道:“蕭恆,你幫助他們做這些事情,難道良心真的受到了折磨嗎?不是忽悠我們的吧?”
蕭恆苦笑一聲道:“林教頭,我從小立志要做一個爲國爲民的俠客,從我內心來講最佩服最敬仰的就是像你這樣頂天立地般的男子漢。我一生爲的虛名同樣是想讓別人覺得我就是這樣的英雄好漢,你當真認爲我生來就是骯髒齷齪的小人,沽名釣譽的僞君子嗎?”
秦楓點頭道:“我從話語中聽出你還有些良心未泯,那麼你願意從現在起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願意爲之前犯下的錯誤悔改,願意協助將幽蘭教這個邪惡組織剷除嗎?”
“當然願意,我做夢都在想着如何擺脫這場噩夢,如何擺脫幽蘭教。”蕭恆連連點頭道:“我專門有一個小冊子,專門記載了這麼些年來我做下的壞事,還有那些幽蘭教打入官府臥底的名單,包括和北方聯絡做下的事情等等所有證據。”
“原來你早就給自己留了條後路。”秦楓說道。
蕭恆卻搖頭道:“這不是給自己留後路,而是我時時刻刻感到內疚,想找機會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想做點好事讓自己的良心稍微寬慰一點。”
“好,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秦楓說道:“我想讓你的蕭家成爲反幽蘭教的橋頭堡,我們聯合起來將這個邪惡的組織消滅掉。”
“啊!”蕭恆沒有想到秦楓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他連連搖頭道:“你沒有深入瞭解幽蘭教,根本不知道他的恐怖。這個組織可以說是無處不在,就像流水一般,可以滲透到任何地方,包括大宋朝廷。”
“所以,我就是想反他,也沒有這個實力,更沒有這個膽量。”蕭恆苦惱地抱着頭道:“這個組織就像幽靈一般,無時無刻不困擾着你,根本沒有辦法甩掉,永遠也無法掙脫。”
“恰恰相反。”秦楓微笑着,就像春天般的溫暖,給人力量,給人希望。他說:“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幽蘭教並非像你所說的那樣恐怖。只是你長期浸潤在裡面,被他們洗腦了而已。我告訴你,這次參加會議的所有分舵人員全部都被我們清除,我相信在河北地界,幽蘭教的實力已經大大削弱,短時間之內是無法恢復元氣的。”
“什麼!你的意思是這次參加集會的七個分舵所有人員,已經被你全部清剿,一個不留?”蕭恆顯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接連着又問了兩遍。
秦楓的回答充滿了正能量,充滿了肯定的語氣。他說:“幽蘭教雖然非常隱蔽,但也不是沒有缺陷。告訴你吧,我便是薊州秦家莊園莊主秦楓。就連那個風頭正勁的史文恭都被我打得擡不起頭,這個教派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原來你就是秦楓,史文恭就是屢次敗在你的手上,真是讓人敬佩呀!”蕭恆眼神中隱隱透露出光芒。這是充滿希望的光芒,是能夠讓他擺脫如今困境的希望。
“好,我答應你秦莊主。”蕭恆終於下定了決心。他狠狠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了出來。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承蒙秦莊主看得起,我這輩子就跟着你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