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無比燥熱,在隆隆的戰鼓擂動之下,敵軍緩慢集結。秦楓在瞭望塔上看到,三路大軍緩緩匯合,在他所駐紮的營地對面穩穩紮下三座大營,將秦家莊園團團圍住,可謂是水泄不通。
這三座大營的中軍大帳上分別飄揚着林、陳、劉三面大旗,秦楓當然知道,這三座大營分別由冀州兵馬指揮使林國慶、滄州兵馬指揮使陳又木、永寧軍兵馬指揮使劉少培領銜。他們匯聚了至少三萬大軍,前來征討秦家莊園,看來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只待一聲令下,便要揮師向前,攻伐飲馬川。
秦楓知道,現在莊園幾乎所有精銳都在莊園外的軍營之中,守衛莊園的兵勇在兩處山崖天險處佈置了無數的機關陷阱,還佈置下了弓箭陣等等,和軍營交相呼應、互爲犄角。
可是面對於近兩倍於自己的兵力,而且全是精銳兵馬,他自己也不能保證,能夠輕鬆取勝。何況,就算這一仗大獲全勝,朝廷肯定還會派出更多軍隊討伐。
雖然秦家莊園目前看來是兵強馬壯,儲藏的金銀財富更是堆積如山,可供好幾萬人用好幾年。可是這個飲馬川兩面環山一面靠水,中間的空間最多隻能容納下三、四萬人居住,而且還要空出一部分地用來耕種養殖,那麼空間便更加擁擠。現在莊園的人口已經二萬好幾千了,已經逐漸逼近上限。也就是說,秦家莊園無論怎麼發展,都有其侷限性,不可能在像過去那樣不斷擴張了。
可是朝廷現在已經盯上了這個莊園,不斷派出軍隊討伐。若是不想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那麼在無盡的消耗之中,終有一天秦家莊園的力量會損失殆盡,自己改變這個世界的夢想,也將成爲春秋大夢。
到底該怎麼破這個殘局呢?秦楓一聲長嘆。
他正思索着,林沖突然打斷他的思緒,走過來問道:“秦莊主,我看你如此憂鬱,是不是因爲敵軍勢大,你在苦苦思索破敵之計呢?”
秦楓緩緩回道:“也算是,也算不是。”
林沖疑惑地問道:“莊主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有什麼遠慮嗎?”
秦楓點頭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們雖然一再大勝。但勝利越是積累得多,朝廷對我們就會越仇視,會不斷派出軍隊征伐莊園。我們莊園再怎麼發展,也永遠無法和整個朝廷對抗。今後該怎麼發展,是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林沖看着對面密密麻麻的敵軍,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這個大宋朝廷,在改善民生方面沒有任何建樹,鬧得天怒人怨。可是在如何對付百姓方面,卻有的是辦法。這樣只堵不疏的愚蠢辦法,最終會導致全民怨憤,到時候烽煙四起,他自顧不暇,便是我們起事的絕佳時機。”
“其實我一直主張低調發展,就是在等待最佳時機。”秦楓搖搖頭道:“可是看來朝廷已經盯上咱們了,不會給我們和平發展的機會。”
林沖冷哼道:“怕什麼,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看有多少不怕死的人敢來挑戰秦家莊園。我要他們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秦楓拍拍林沖肩膀,點頭道:“不錯,現在想這麼多有什麼意義,先將這幫雜碎殲滅再說。”
他吩咐道:“傳令所有將領,立刻中軍大帳參加軍事會議。我們要立刻商議出可行方案,消滅來犯之敵。”
林沖立刻下去召集衆頭領,不過半刻時間,所有頭領已經匯聚在大帳之中。
秦楓表情嚴肅地對大家說到:“估計兄弟們都看到了,敵軍三路大軍已經抵達我部,將我們圍困得水泄不通,估計紮營完畢便會向我們發起進攻。大家都來一起討論一下,這一仗我們一應該怎麼打,如何才能聚殲來犯之敵。”
武松第一個站出來說道:“這幫烏合之衆根本不足爲懼,我看他們三路軍隊分別紮了三座大營。雖然是連營,但卻各自爲政。三座大營互爲犄角,相互照應,就避免了被我軍偷襲後全軍混亂。這個佈局當然沒有問題,但是我思考的是他們是否真的能夠步調一致、協同配合,發揮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秦楓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他們不見得能夠相互照應,而是各自爲戰。要不然就是想搶奪第一大功勞,要不就是相互推諉坐享漁翁之利?”
“這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正確。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多觀察一番,若是對方存在這樣的問題,那麼我們便可以利用起來。”武松說道。
秦楓呵呵一笑,這個行者武松果然是智勇雙全,經常給自己出謀劃策,而且效果還挺不錯。看來自己花費了那麼多精力去結交武松,是非常值得的事情。
“不過我們要怎樣才能測試出,這三路兵馬到底是不是一條心呢?”秦楓緊皺眉頭,對方看起來是鐵板一塊,如何才能找到縫隙,如何才能看出他們是否同心同德,這果真是個很大的難題。
這時,神機軍師朱武站了出來。他手中拿着鵝毛扇,對着秦楓拱手搭禮道:“秦莊主,要想測試出敵軍是否鐵板一塊,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稍微有些冒險,就不知道值不值得一試?”
秦楓眼前一亮,這個神機軍師朱武在原著中其實是非常有智謀的。他在征討大遼、方臘等的戰鬥中,出了非常多的計策,幫助盧俊義打了許多勝仗。
本來自己是缺少一個軍師的,可是這朱武自從進入莊園後做的都是後勤工作,很少參與軍事討論,加之自己常年在外,因此對他反倒是忽略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大大的失策,大大的失策呀!
他立刻對着朱武拱手作揖,謙虛地說:“軍師哪裡的話,有什麼計策只管說來,我們大家一起商量可不可行。總之,我們要羣策羣力,發揮大家的智慧,只有這樣才能百戰百勝、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