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佛朝宗是徐遠傾的看家絕學,在此之前他一共就用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到了逆境或者絕境的時候才使用出來。而且只要使出這一招,他都能夠逢凶化吉否極泰來,都能夠反敗爲勝,將敵將擊敗當場。
這一招他不知道練習了多少次,不知道流下了多少汗水,終於練就了這驚豔一槍。今日面對豹子頭林沖,用常規的戰法無法擊敗他,那麼就只能用絕招將他擊敗。
他對自己的這一招萬佛朝宗非常自信,確信這招一定能夠扭轉不利的局面,一戰定乾坤。
這一招萬佛朝宗打出來,一條涯角鉤鐮槍立刻幻化成爲千萬條巨龍,呼嘯着猛撲向豹子頭林沖。
其實這只是一種幻覺,是因爲徐遠傾出招的速度太快。而且有虛有實,虛實結合。只要對方哪一招沒有防備,立刻虛招變實招。而對方若是有防備,那麼實招也可以變成虛招。
總之,這一招看似如同滾滾長江撲面而來,其實就是虛虛實實相互結合,加上氣勢上的壓制,能夠亂人心神,最終達到擊敗對手的目的。
此招一出,不但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就連高臺上擊鼓助威的秦楓呀驚得停止了手上動作。
許多將領都在心中覆盤,算算對方出了這一招,自己是否能夠抵擋和反擊,是否能夠單挑之下擊敗這個徐遠傾。
秦楓粗略一看,僅有武松、魯智深等少數人表情輕鬆,似乎胸有成竹。時遷雙手抄抱,也頗有自信。其他大部分人都陰沉着臉,似乎若有所思。
千萬幻影朝着林沖直逼而來,連坐下的馬匹似乎都受了驚,堪堪不肯前進,想要後退。
林沖自然是勒住繮繩,不準戰馬後退一步。對陣打到現在,已經是一招定勝負的關鍵時刻。豈能因爲對方發出了絕殺,而後退半步。傳了出去,豈非要被朝堂江湖中人笑掉大牙?因此就算是敗北,也必須咬牙堅持下去。
“你有絕殺難道我就沒有!”林沖目光一凜,頓時怒火中燒。想他在朝堂之上時,可以說是八十萬禁軍上下仰慕的對象,擁有幸福的家庭,還有前途無量的事業。
可是自從被那高衙內打破生活平靜之後,一切都變得混亂不堪。自己被充軍發配,幾次差點死在敵人手中。家庭破碎,妻子也被逼身亡。
現在面對一個後起之秀,他竟然也被逼得差點在戰場上後退半步,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心中越想越惱怒,手中的長槍變成發泄的工具,而對面的徐遠傾變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憂鬱飛花!”林沖舞動長槍,對面殺過來的萬千巨龍頓時消弭於無形。
這一招絕殺本不是他的殺招,只是在被高衙內步步緊逼,被陸謙殺得走投無路之後,他在極度鬱悶之中突然靈感爆發,打出了這絕命一招。
此招厲害非凡,根本無人能擋。就算是剛纔還滿臉輕鬆觀戰的武松和魯智深,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目瞪口呆地望着戰場。
“全軍衝鋒!”秦楓見林沖勝了半招,趁着所有人都吃驚發呆之際,揮動令旗便發動衝鋒。
行軍打仗講究的就是突然性和爆發性,現在秦楓就在這轉瞬即逝的戰機之前,把握住了千載難逢的機會。
昨日是三位將領率領步兵發動衝鋒,今日變成了八人。黑旋風李逵、行者武松、花和尚魯智深、鐵面孔目裴宣、火眼狻猊鄧飛、玉幡竿孟康、拼命三郎石秀和九紋龍史進同時發難,領着八支敢死隊發動了突然襲擊,徑直衝向敵陣。
這佛千手徐遠傾剛剛敗給了豹子頭林沖半招,現在面對着秦楓發動的驟然襲擊,顯得有些措不及防。
他連忙揮動長槍,身後的鐵甲步兵同樣開始衝鋒。不過今日他們的氣勢明顯已經一次不如一次。
要說第一次衝鋒打了個平分秋色,他們的士氣漲到了制高點;第二次衝鋒他們落了下風,軍中已經有畏戰情緒;今日面對對方八員猛將發動的絕命衝鋒,他們雖然也是整容齊整地進擊,但是氣勢能夠感覺到明顯不足,已經沒有了前幾日那種捨我其誰的必勝信念。
兩軍瞬間混戰在一起,直接將林沖和徐遠傾分離。
趁着這當口,徐遠傾長長鬆一口氣,但是心情卻十分沉重。沒想到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苦心修煉的絕殺,竟然被林沖輕而易舉給破掉,堪堪輸了半招。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林沖看似輕描淡寫,但那一招可以說是用盡了全身力道,發揮出了他的所有潛能。因此徐遠傾雖然輸了半招,但是應該可以說是雖敗猶榮。
秦楓將戰鼓擂得震天響,他心中同樣對徐遠傾非常佩服。要知道林沖在原著中可以說是無解的存在,通篇下來沒有輸過一場單挑,基本上不是擊敗就是秒殺,或者生擒活捉。
能夠在二十多招之內打個平手,同時在雙絕殺之下只輸了半招,已經算是一流高手了。
兩軍激烈交戰,面對八位主將的輪番衝鋒,巨浪關守軍顯得是有些力不從心。加上剛纔己方主將輸掉單挑,他們的內心就更加失去了自信。
一支沒有自信的隊伍是很難取得勝利的。因此兩軍剛剛接觸,巨浪關守軍便被秦楓一部壓得擡不起頭來。
特別是八員戰將領頭猛衝猛打,更是他們有些心中怯陣,隊伍已經有些散亂,甚至瀕臨崩潰了。
這一切都被徐遠傾看在眼裡,他知道今日無論如何已經無法挽回敗局。爲了保存力量,利用地利的優勢收住這道關口,他連忙下令鳴金收兵,想要退回關內。
這一切當然被追擊的軍隊看在眼裡,他們緊緊追趕,堅決不能讓勝利再次從手掌縫中逃走。
面對這秦楓軍隊的緊追不捨,城樓上的箭陣呼嘯着爆射而來,爲撤退軍隊構築了一道堅固的防線。
“還來這招?”秦楓摸摸下巴,冷笑一聲道:“昨日讓你們僥倖安然撤退,今日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