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奔走了七八天,大軍緩緩而行,根本不急着趕路。倒像是在搞一場拉練。其實秦楓心中打的主意是讓雙鞭呼延灼的軍隊早日抵達東昌府,能夠早日和沒羽箭張清展開對攻。到時候他先打下東昌府,對士兵的士氣對呼延灼的自信心可以起到很快的恢復作用。
另外,北宋朝廷被南方的方臘打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北望。加上鼓上蚤時遷來報,東平府一共就只有一萬多兵馬,除了雙槍將董平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強將能手。因此他也樂得緩緩而行,給足兄弟們休整的時間。
只待到了東平府之後,以飽滿的精神和敵軍對決一場。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損失解決戰鬥。
這日晌午,大軍緩緩而行。秦楓遙遙便看到一座城池擺在偌大的平原上,城池後方有一條大河,洶涌澎拜地流動,可謂氣勢如虹。
豹子頭林沖指着那座城池說道:“據探子回報,這座城池便是我們要進攻的東平府。這座城內共有百姓八萬,守軍一萬出頭。除了那個有些名頭的雙槍將董平之外,沒有一個拿得出手之人。我看這城池也不過如此,就讓我領兵五千把董平生擒活捉,破了城池請主公進城如何?”
秦楓呵呵笑着,並沒有答話。這座城池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攻破它只不過是舉手投足而已,簡直不在話下。不過他倒是想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雙槍將董平,想看看他的武功到底是不是那麼厲害。
思索了半響,秦楓下令道:“大軍在敵軍城門之前擺下陣勢,九紋龍史進上前叫陣。”
大軍立刻在東平府門口擺下了陣勢,兩萬人的部隊虎視眈眈,用高聲的齊吼震懾着守軍脆弱的靈魂。
“大、大事不好了。”傳令兵跑到太守府中,慌忙不迭地喊道:“程太守,大事不好了。那梁山賊寇起兵起兵犯我邊境,現在正在城門外齊聲怒吼,聲勢浩大。我在城樓上偷偷一看,他們至少有幾萬大軍,戰將不下百員呀!”
程太守是一個文官,要說欺壓百姓、魚肉鄉里倒是非常在行。但要論說行軍打仗,他腦子裡簡直就是空白一片。
程太守連忙對傳令兵說道:“你快去叫那個董平出城迎戰,他不是自詡天下無敵嗎,現在讓他去退敵吧!”
傳令兵並沒有動身,而是非常爲難地說道:“太守呀,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前幾日你們還在爲程小姐的終身大事而翻臉,現在都好久沒有來往。而且你都放出話去,他一介武夫,根本就不配娶你的千金。他就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豈能染指你的寶貝。這些都是你的原話,現在你又叫他去退敵,恐怕他不但不會同意,反而會遷怒於我。”
傳令兵怯生生地說道“若是他一怒之下,將我一刀殺死,那也不是不可能。誰叫他是這東平府的兵馬指揮使呢?”
程太守一時語噻。他是進士出生,從小飽讀詩書,從來都是自視甚高,特別對那些不同文墨渾身汗臭的武將,更是不屑一顧。因此上次董平想要結爲秦晉之好,立刻就被他嚴詞拒絕。在他眼裡,這董平連殺豬的屠夫都比不上,豈能迎娶他的千金小姐呢?
可是現在兩人已經鬧翻,敵軍卻莫名其妙前來攻打。正值用人之際,如何抉擇真是一個天大的難題呀!
“依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麼辦?怎樣才能將這場禍事消除,怎樣才能夠讓那董平痛痛快快出戰,好將梁山賊寇消滅殆盡?”程太守病急亂投醫,竟然問起了一個小小的傳令兵。
傳令兵倒是很爲太守着想,他深思熟慮了半響,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程太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讓你講你當然可以講,無論說出來什麼話,就算是說錯了,我都免你的罪。而且若是此計可行。我必定重重有賞。”
傳令兵一聽,頓時眉開眼笑。他低聲說道:“那董平不就是想要迎娶你家的千金嗎,你可以含混其詞地答應他。讓他先領兵退敵,其他的事情後面再說。”
程太守冷哼一聲,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道:“你這叫什麼主意,不都是廢話嗎?我就是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若是願意早就嫁了,難道還需要你說嗎?”
傳令兵連忙上前兩步說道:“太守,我的意思是你先含混其詞,說話模棱兩可。等董平退兵之後,來個翻臉不認賬。他是你的下屬,料他也不敢把你怎麼樣。”
“這樣說來似乎也有些道理。”程太守摸摸他的山羊鬍須道:“正所謂兵不厭詐,我先假意答應董平,然後事後來個不認賬。到時候敵軍已退,他董平沒有了炫耀的資本,憑什麼本事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這個主意好,簡直太妙了。”
程太守和傳令兵兩人正在齷齪地商量着這個陰謀,他們已經將雙槍將董平當做了敵對分子,竟然用孫子兵法裡面的謀略對付自己人。可是他們可曾想到,如此陰謀地對付自己人,是否對得起他們的良心呢?
“但是現在我和董平還處於冷戰時期,雙方互不往來。我住在太守府,他住在軍營之中。總不能讓我這個太守屈尊去他的軍營低聲下氣吧?”程太守愁雲密佈,該如何破解這個難題呢?
傳令兵立刻上前諂媚地說道:“太守,若是信得過在下,我願意去軍營一趟,爲太守傳話,消解兩人矛盾。”
“嗯,此計甚妙,那就麻煩你跑一趟,說服董平出戰賊寇。”程太守眉開眼笑,對自己的計謀感覺到非常滿意。
“額,這個……”傳令兵貪婪地說道:“可我只是一個小小傳令兵,若是以這個身份前去的話,恐怕連軍營都進不了。若是太守能夠現在將我的位置升上幾級,那麼末將就可以憑藉這個身份昂首挺胸進去,理直氣壯地要求他董平出兵。”
“狗日的,還不是貪圖錢財官位。”程太守低聲咒罵,臉上卻笑容可掬。他說道:“即使如此,我便連升你三級,讓你出任我東平府的副旗牌官。現在你憑藉這個身份前去說服董平,可有問題?”
傳令兵連忙磕頭作揖,連聲道:“多謝太守信任,我一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說完,轉身便跑,生怕太守改變主意,把他這個副旗牌官位置給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