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嬸子明顯很緊張。
“丫頭...嬸子跟你說,河邊上危險着呢!以前就有村民到河邊取水被野獸給叼去了!”
白五月眨了眨眼睛,問道:“嬸子怎麼現在才說?”
齊嬸子沉默,表示她們拿的是籮筐又不是水桶,她一個走神就到了河邊了呀!
她帶着膽怯問道:“咱們來這裡要幹啥?”
白五月說:“捉魚呀!有河的地方不就應該有魚嗎?”
齊嬸子不贊同的說:“水流急,魚可難捉!再說,魚也不好吃呀...”
實在餓了的時候,也有村民冒着危險下水捉過魚。
結果呢?
結果是一條魚吃吐了幾乎所有人,留下了讓人難以忘懷的苦澀魚腥味!
但是,想到剛被馬匪洗劫過的家,跟外出狩獵不知歸期的兒子,齊嬸子又在瞬間妥協了。
只要白五月有能力捉魚,再難吃也得吞下去呀!
她苦着一張臉,想要幫忙又不知道該怎麼幫。
晚上的風涼,齊嬸子看到白五月被凍得通紅的雙手,脫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到白五月的身上。
“丫頭啊,嬸子看你是個有主見的,知道攔不住你。但你可要當心啊!”
想了想,齊嬸子跑回家取繩子,打算綁到白五月的身上預防危險。
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白五月正拿着一根長木頭,坐在走進河中的大象背上。
她的腳在冰涼的河水中,皺着眉頭似有所思。
白五月正犯愁理論與實踐相差了太多。
她明明看到魚在這裡,叉下去才發現魚兒已經不見了...
風北辰笑她。
“朕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白五月憋着一口悶氣,眯眼研究魚所在的位置跟折射出來的影子的差距。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時間不等人啊!
沒辦法,白五月把毛厚又話多的風北辰扔進了水裡,讓他把魚趕到近處。
風北辰到了寒冷的水裡就開始哇哇大叫。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欺負朕,朕跟你沒完!”
白五月挑眉邪笑。
“你被小葉兒當大爺一樣的伺候了一個月,該做點貢獻了!”
風北辰:“可是朕不會游水啊!”
白五月瞪着眼睛問:“你的傳承呢?就算沒有傳承你也是淹不死的啊!”
在白五月狐疑的目光下,風北辰撲騰着蹄子發現,他似乎沒有沉下去。
白五月又對他說:“閉氣會嗎?你潛到水下去,把魚都趕過來!”
在白五月威脅的眼神中,風北辰不情不願的潛入水中。
經過他各種沒有章法的搗亂,不少魚受驚,從深處遊了上來。
白五月閉氣,瞄準其中一隻大個頭的魚,飛快的刺了下去。
大魚在水中的力量不小,掙扎逃生,讓白五月差點失手扔掉手中的木頭。
一個咬牙用力,白五月終於把大魚從水中提了出來,藉着回彈的力量把大魚放入了籃子當中。
見魚還在撲騰,白五月拿出匕首,給它補上絕命一刀。
才鬆一口氣,白五月腳上一個打滑,直接從大象的背上落入水中。
從水裡探出頭的風北辰嗷嗷的吼了起來。
“哈哈哈,報應不爽啊!”
沒一會兒他又笑不出來了。
白五月一名女子竟然會游水,而且比他更加靈活。
這時的白五月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全身已經溼透,直接就在水裡叉起了魚。
她的速度很快,大大小小的魚兒難逃她的魔掌,被準確的送入籮筐裡。
見那些沒有死透的魚不停的蹦躂,白五月又把風北辰扔到了大象的背上,讓他邊在寒風中發抖邊用爪子管理不安穩的魚...
一人一獸在這樣的配合下滿載而歸。
只是她們的模樣就不那麼美麗了。
在水裡不覺得,出水之後白五月就開始不停的發抖。
齊嬸子看着白五月從大象的鼻子上滑下來,手中的大籮筐裡裝滿了魚,激動的又差點淚奔。
很快,她拿起爲防萬一帶來的衣服披到白五月的身上。
“你這丫頭!膽子可真不小,沒點姑娘家的樣子!”
白五月吸了吸鼻子,撇嘴說:“意外,我是不小心掉河裡了。”
齊嬸子口中是在批評,實際上嘴角已經咧到了天際。
“得讓村長知道咱們村裡來個大寶貝呀!男人們經常外出狩獵,我就沒見過他們帶回這麼多獵物的時候!得讓他們學學你這手藝!”
白五月尷尬的笑了笑,心想您這態度是不是變得太快了?
齊嬸子又看了眼她不知是什麼品種的小獸,覺得這隻大貓長得又肥又可愛,連忙幫他擦毛。
風北辰憑藉外貌贏得好感,被服侍的心情舒暢。
白五月瞪了風北辰一眼,率先回程。
回到新家當中,王老頭跟白小葉已經換成了粗布棉衣,房間也被整理了出來。
王老頭跟白小豆一間,白五月跟白小葉一間。
白五月高興的同時又犯起了愁。
是全村的人都來看熱鬧了嗎?
怎麼連個下腳的地方都不給留?
程村長穩坐屋子當中,白五月的收穫讓他一時無法接受,看着籮筐裡的魚瞪着眼睛不說話。
齊嬸子把白五月護在身後,阻擋其他人的視線。
“你們這些臭老爺們要不要麪皮?沒見丫頭衣服都溼了嗎?”
話落,屋裡的男人齊齊轉頭,場面頗爲壯觀。
程村長連忙說:“趕緊的,讓丫頭去屋裡換件衣服,暖暖身子!”
不管白五月的獵物能不能入口,有獵物就是喜事。
村民們在程村長的安排下給白五月的新家生火洗竈,各個幹勁十足。
齊嬸子帶領的婦女軍團手也快,把魚洗了洗,也不收拾就要扔進鍋裡。
白五月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嗷的一聲喊停。
齊嬸子伸長着胳膊,手握魚尾巴,轉頭一臉懵逼的看着白五月。
“哎呀我的親孃呀,你嚇死我了!”
齊嬸子覺得,她差點不小心把自己的手跟魚一起送鍋裡去...
白五月見搶救有望,才鬆了一口氣說:“幸虧嬸子穩住了,不然這魚就白抓了!”
齊嬸子不明白,所以人都不理解。
白五月表情自然的把魚拿了過來,掏出匕首,尬笑。
她心想,魚兒啊魚兒,不要瞪着死魚眼看我好嗎?
白五月其實是一個懶人,有外賣爲什麼要吃自己做的黑料理呢?
但萬事不過是開頭難了點吧?
刷刷刷,魚兒被颳了鱗片,卸了內臟跟魚鰓。
一切準備就緒,白五月笑着問齊嬸子。
“嬸子,你們都有什麼調味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