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月挖出的石頭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用處,她打算回去再研究一番。
精疲力竭的癱倒在草地上,白五月只是想休息一會兒。
不知不覺的睡着,白五月做起了砸石造鹽的夢。
美麗美好的場景消失,大雪忽致,北風呼嘯...
白五月瑟瑟發抖的睜開了眼睛,才發現本來晴和日麗的天空烏雲密佈。
沒有了陽光的暖意,氣溫瞬間下降至冰點。
雪花飛舞,植被上已經凝結了薄霜。
這地方的天氣還真是出人意料的變幻莫測。
白五月準備啓程回村子。
風北辰猶豫着說:“那地鼠說往西走不遠處還有一處能挖出石頭的地方...”
白五月頓住腳步,抱着自己的手臂,但沒有猶豫。
“走吧,既然都已經走了這麼遠了。”
地鼠說的不遠,大概是從地下直通,或是聽說。
想要從地上走過去,需要走過一處險峻的高地。
艱難跋涉當中,白五月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堅持不停下。
其他的想法早就消失不見,能做的也只有繼續下去。
最終,白五月在一處溶洞入口停下了腳步。
已經是夜晚了,疲憊不堪的她打算在這裡休息,等天亮再繼續去尋找。
收集枯木,用近乎僵硬的手點火。
白五月鬆了一口氣,望着火苗大腦放空中...
風北辰不解的問:“這是什麼?”
白五月艱難回神。
剛剛天色昏暗,白五月沒有注意。
藉着火光擡頭看過去,洞壁上有黃白色的石頭。
撲騰一聲,白五月飛快的戰了起來,拿出匕首在洞壁上猛鑿。
一小塊黃白色的石頭就這樣掉了下來。
白五月把石頭表面洗淨,然後小心翼翼的用舌頭嚐了一口。
鹹的...鹹的!
“鹹的!是鹹的!太好了!是鹹的!”
風北辰:“你這麼大聲是要招來野獸嗎?”
白五月根本聽不到他說的話,激動的蹦高轉圈。
興致來了,白五月一手握石,一手握刀,扭着身體唱歌。
“徘徊是一種折磨,不如一笑而過...”
她這樣的鬼嚎,竟然引起了遠處此起彼伏的狼嘯。
白五月慫了,尬笑着恢復了正常。
“飄了,我會反省。”
風北辰也尷尬轉頭,掩飾自己剛剛想要跳過去跟白五月一起亂扭的心情。
白五月坐到火邊,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石頭,輕聲說了一句。
“吃再多的苦,只這一個就很值得。”
還要睡覺嗎?省了!
白五月從揹包裡拿出準備好的小鍋,熬夜煮石頭。
一遍又一遍的過濾排出雜質,就這樣到了天亮。
從瞌睡中猛然睜眼,白五月抻了一個懶腰。
低頭看向已經燒乾的鍋中,白色的結晶好像正在對她微笑。
白五月用匕首刮下來一些放在舌尖嘗味道。
然後,她面帶苦澀的把鹽遞到風北辰的面前。
“哎...”
風北辰:“怎麼了?沒有成功嗎?朕是不是說過造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你以爲你用一個小鍋就能辦成了嗎?”
白五月沒有說話,皺着眉頭把鹽又往風北辰的嘴邊湊了湊。
伸出舌頭,風北辰邊舔邊發火。
“真是氣死朕了...”
哎呀,這個味道...
擡頭,風北辰看到白五月笑嘻嘻的臉,聽到她明顯飄到了天際的聲音。
“有沒有很佩服我?不對,應該是崇拜我啊!”
風北辰:“......”
白五月:“有沒有覺得我的巴掌正啪啪的揮舞在你的臉上,讓你心疼臉更疼?這叫打臉懂嗎?”
“算了,你理解不了打臉的真諦。”
風北辰心想,他已經理解了好嗎?
因爲他真的有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呀!
本以爲是個異想天開的小丫頭,沒想到總能創造出讓人合不攏嘴的驚喜。
難道因爲他是個讓天下大亂的無能皇帝,所以神仙都看不過去了,派白五月下凡救苦救難?
這樣就能解釋爲什麼會安排他的靈魂寄宿在一隻幼獸的身上,然後又遇到白五月了...
上天是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白五月詫異的說:“你怎麼又垂頭喪氣的?真不禁逗!”
“好了,要不是你跟地鼠溝通,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裡。要不是你那一句話,我也不會選擇回頭。咱們是最好的搭檔,對嗎?”
風北辰撇撇嘴,說道:“咱們該回去了。”
白五月哈哈笑,是該回去了啊!
......
南臨河村。
程村長請來了北臨河的村長,低聲下氣的說:“咱們都是鄉親,老哥你買給我一個面子,咱們實在是拿不出那麼食物來換鹽了!”
事情要從前一天說起。
南臨河外出換鹽的人回到村子裡,村民們歡欣鼓舞,沒想到被迎面潑了冷水。
外面戰亂,鹽運中斷,又物價飛漲,他們能拿出手的獵物已經換不到鹽了。
程村長徹夜難眠,本來鹽就稀缺,要是沒有鹽過冬,村民會四肢無力,頭暈目眩,好人也能給耗廢!
第二天,程村長大早就派了幾波人馬去臨近的幾個村莊交涉。
如今,只有北臨河還有點富餘的存鹽。
但是問題在於他們也得到了外面的消息,不使出大批物資,人家不跟你換!
北臨河到來的幾人趾高氣昂,根本不用正眼看程村長哀求的臉。
北臨河的村長笑眯眯的說:“這樣吧,牧場與田地一直是咱們兩村沒有解決的問題。只要你一句話把這些地方都讓給北臨河,我也不跟你拿喬,帶來的鹽都留給你們。”
氣候惡劣,兩村能飼養的家畜不多,牧場還好說。
但是田地...
離水太近容易被時常氾濫的羅翁河淹沒。
離水太遠,挑水灌溉太過吃力,也危險。
能耕種的田地,就這麼多,產量也不高。
如果不是這樣,北臨河也不會惦記上南臨河已經開墾出來的地。
程村長進退兩難,沉聲說:“老哥給我一天時間好好想想。”
北臨河村長也不催促,笑着起身告辭,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程村長在幾人走後泄力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除了鹽糧,要度過嚴冬也是大問題。
困境步步緊逼,他直感生無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