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柯不屑,覺得鏡子不過是女人家用的東西。
白五月又說:“這個東西最有價值的不是它的表面上的用途,是它的珍貴,是真正有權勢的體面人才能用上的東西。”
聽完翻譯,扶柯的心也跟着顫抖了。
“你把這個東西獻給本將軍,本將軍便放行。”
白五月:“這順序不對啊!你不是得先跟我低頭認錯的嗎?”
扶柯覺得尷尬,臉色黑沉。
白五月微微一笑。
“我這不是跟將軍開了個玩笑嘛!東西可以當見面禮送給將軍,但也請將軍幫我一個小忙。”
說到這裡,扶柯又覺得自己比較吃虧了。
沒想到白五月又轉身從馬車裡拿出了其他的東西。
雖然只是一個不大的小箱子,裡面滿滿的都是扶柯沒有見過的東西。
白五月對他說:“東西再精貴,也得看什麼人用。將軍放心,這些大寶貝拿到哪裡都不會丟了將軍的顏面。我要是有半點誆騙,以後將軍大可以到南臨河來找我!”
扶柯想了想,又看了眼白五月身後的人,問道:“他們都是你的手下?”
白五月指着風南陽說:“那個是我大表哥,其他就是手下了。”
光看風南陽的氣質,扶柯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既然是你的表哥,他怎麼會讓你出頭?”
白五月:“我是當家的,當然是我說了算。”
扶柯詫異,隨後讓人拿出畫像,比劃着跟風南陽對比了一下,沒發現什麼不妥。
這下,他才接過白五月送給他的東西,不屑的問:“就這麼多?”
白五月:“東西難得,自然不多。何況我們也只是出去探探商路...家鄉冬日難過活,要不是其他物資稀缺,我們也不會冒險出來呀!”
扶柯:“你家在南臨河?”
白五月點頭。
“正是。”
扶柯:“你要本將軍爲你做什麼事情?”
白五月:“能不能給開個通行的憑證?這一路險阻頗多...將軍放心,以後您來南臨河,想要多少好東西都有。”
扶柯想了想,還真就給了白五月一個信物。
“憑此信物,不會有人膽敢阻攔你們。”
白五月笑。
“將軍大氣。”
這下,扶柯帶着他的人終於離開了。
白五月拿着信物慢悠悠的走到風南陽的面前。
“大表哥,沒想到你的麪皮不是真的。呵,咱們趕緊上路吧。”
風南陽是真心不明白扶柯爲什麼會遷就白五月。
就好像所有人都覺得白五月在自家花園轉了一圈,對羌族將軍惡語相向,結果還悠悠然的拿到了羌族將軍的信物。
白五月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拿着那個東西在所有人的面前晃了一圈,然後旁若無人的進入了馬車。
他的行爲氣得所有人心疼肝疼,但沒法上去懟。
扶柯的屬下也不明白,愛好美色的大將軍怎麼會放過一個漂亮的姑娘。
扶柯對自己手下的說法是他珍惜白五月有才有貌,要慢慢獲得芳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感覺白五月是他搞不定的世外高人。
以往的經驗告訴他,沒有必要不能得罪那些說話不中聽,武功來路不明的人。
何況,他的目標是秘密出行的康王,康王的人在他面前不可能那麼張揚。
至於到手東西的價值,他還要回去後讓幕僚好好定奪一下。
反面,白五月一行人在經過了又一日的跋涉之後果然遇見另外一波羌人。
白五月無奈的對風南陽說:“沒想到你還挺受他們重視的。”
風南陽咬牙,下定決心要回阜北嚴查他出行泄露風聲一事。
爲了不節外生枝,只能讓白五月再次出面。
幾百羌族軍人見到白白淨淨的小姑娘上來跟他們說話,激動的直吹口哨。
領頭的用笨拙的風國語言調戲白五月。
“好美的姑娘...”
話纔開口,白五月就拿出了扶柯的信物在那人面前晃了晃。
領頭的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緊跟着他身後的所有人都在他的手勢下變得安靜了。
白五月眼睛一眯,他便帶領所有人給白五月下跪。
“屬下等見過大將軍,給大將軍請安。”
白五月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就是享受這樣的氣勢。
“起來吧。就由你們護送我們去阜北吧。”
領頭:“這,您爲何要去阜北?”
白五月:“你怎麼廢話這麼多?”
領頭的本身也不擅長風國的語言,感覺白五月態度不耐煩,也就不敢再多說話了。
他命令自己所有的屬下整隊,護送白五月一行人。
風南陽等人倒吸一口涼氣,根本沒有想到扶柯給出的信物會是這麼有用的東西。
這讓他們根本無法理解。
這之後,他們所有人都變得沉默了。
白五月說幹什麼他們就幹什麼,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
有羌人的護送,一行人輕鬆的度過了阜北已經被羌人佔領的城池。
當他們要進入阜北中心的晏城時,多日來護送他們的領頭狐疑了。
“真的要去鹽城?鹽城還在康王的手中。”
白五月:“機密的事情就不跟你多說了。管好你自己的嘴。”
一路上被白五月頤指氣使,領頭已經習慣了她的這個態度,還擔憂起了白五月的安危。
白五月瀟灑一笑。
“放心吧,相信我是有那個能力征服所有人的人。”
於是乎,白五月的隊伍就在羌人詫異的觀望中進入了晏城。
此時的晏承已經成爲整個阜北的最後一道防線,與羌族的軍隊遙遙相望。
一但羌人舉兵破城成功,便能勢如破竹的進入風國的內陸。
所以晏城一片死寂,到處都是被餓死凍死的屍體。
白五月一行人的進入就像是昏暗天空之下唯一的一點亮色,讓城內所有的活人都緊張的睜大了眼睛。
白五月掀開馬車的車簾,看了一眼便把頭給縮了回來。
低頭,她就看到了滿臉鬱郁之色的風北辰。
“怎麼了?”
風北辰:“親眼看到,與朕的想象大不相同。”
白五月:“你這口氣聽起來就像他們都是你的臣民。”
風北辰不說話,像是已經陷入了沉思。
白五月定定的看着他,感覺第一次從風北辰身上看到了獸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