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希陽郡主先開口說了話,其餘的人頓時也都反應了過來。
尤其是皇后,她望向林玉凌的目光之中甚至多了不少讚許之意。
“司馬伕人這首詩,確實極好。”皇后笑着上前一步,又仔細打量了林玉凌一番,“此詩與他人常對於菊花的描述不同,倒還從藥用價值方面提了一嘴,司馬伕人好角度啊。”
被皇后這麼一誇,其餘的人頓時也紛紛都附和了起來,甚至好些學識淵博懂詩的忍從各個角度開始分析,將林玉凌“作”出來的這首詩誇到絕無僅有的高度。
“司馬伕人這首詩實在是妙得很啊,老夫活這麼大歲數,卻少見有如此年輕的人能夠做出來這樣的詩。”說話的人是程太傅,皇帝欽定的太子老師。
有着程太傅這話,其他人頓時也誇得更加的厲害了起來。
林玉凌心中微微有些內疚,這詩自然是好的,畢竟是蘇東坡的佳作,她這麼拿來借用了還討了這麼多的誇讚,實在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少卿大人好眼光啊。” 有官員也開始藉着這件事情奉承起司馬律璽來,“貴夫人才華橫溢,想來少卿大人也是因爲這個才娶夫人的吧。”
司馬律璽依舊是之前那十分平淡的神情,他只淡淡一笑,回答道:“不,我這個人膚淺得很,娶我家夫人純粹只是因爲她的臉。”
司馬律璽自然沒有說假話,這一點林玉凌的心裡面最爲清楚。畢竟她就是這替身文學中的那個替代品,若不是自己這張臉跟司馬律璽心中的白月光宛宛長得相似,她現在根本不會站在這御花園當中。
可惜的是,其他的人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司馬律璽的回答讓那個說話的官員感覺到有一絲絲尷尬,他笑了笑,正想怎麼找補打圓場,一旁的皇后就先開口說話了。
皇后很是滿意林玉凌的這首詩,仔細又在心中默默讀了好幾遍以後,開口對皇帝道:“皇上,臣妾覺得今日的作詩活動已經可以選出第一名來了,司馬伕人這詩極好,皇上不如給些獎勵吧。”
在聽到林玉凌作出來的這首詩時,皇帝也同樣的爲這詩感覺到驚歎,可一瞧着作詩之人是林玉凌,他頓時就又收斂了笑意。
一個商人之女,居然還要獎賞她?
皇帝面色冷峻,“這後面還有許多人沒作詩呢,你這就定下第一名了,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
皇帝說這話的本意是讓皇后不要抓着獎賞這件事情說話,哪知道他纔剛說話,原本排在林玉凌後面的那幾人一同都開了口。
“司馬伕人文思如泉涌,我們比不得,就不在此獻醜了。”那幾人異口同聲道,“還望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這些人有意的逃脫讓皇帝的臉變得更黑,但他偏生又說不得什麼。因爲林玉凌這詩作得確實不錯,若不是自己介意林玉凌的身份,他都想要去誇讚誇讚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說說你想要什麼吧。”皇帝不得不將目光投向林玉凌,也被迫承認了她是此次作詩活動的第一。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林玉凌有些措手不及,她本想要開口說自己什麼獎勵也不需要,轉而卻瞥見司馬律璽正在給自己使眼色。
林玉凌有些困惑,她並不能夠讀懂司馬律璽眼神裡的暗示,又無法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去問,便硬着頭皮回答道:“臣婦的就是夫君的,皇上還是問問臣婦的夫君要什麼吧。”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司馬律璽。
他詫異的看了林玉凌一眼,後者面不改色,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司馬律璽朝着皇帝拱拱手,“臣……”
他並沒有打算將林玉凌的獎賞攬到自己身上,方纔的眼神示意也只是希望林玉凌爲自己討些有用的,沒成想這人居然將整個攤子都扔給了自己。
司馬律璽無奈的嘆了口氣。
但沒等着司馬律璽把話全部說出來,另外一邊卻突然發出“撲通”一聲巨響。
聽到聲音的時候,林玉凌先是一怔,反應過來的她趕忙蹲下去將已經倒地的希陽郡主給扶着半躺在自己懷中。
希陽郡主的突然暈倒讓衆人都受到了驚嚇,離得近的那些女眷頓時都後退了好多步,只剩下林玉凌在中間抱着希陽郡主。
“快!去叫太醫來!”皇帝對着身邊的小太監厲聲吩咐道。
“不用了!”此時林玉凌的手已經搭在希陽郡主的手腕的脈上面,“郡主無大礙,只是身子有些虛弱,不必讓太醫跑這一趟。”
聽到這話,皇帝的臉色頓時又黑了,旁邊的司馬律璽見了,急忙開口爲林玉凌解釋:“皇上,玉凌懂得醫術,甚至連仲懷都對她讚不絕口。方纔她所做詩之中之所以提及菊花的藥用價值,也是因爲她的個人習慣,所以還請皇上、皇后娘娘放心,希陽郡主一定沒事。”
“既然司馬少卿都這麼說了,想來司馬伕人的醫術也不一定比太醫差。”說話的人是皇后,她看了自己身邊的宮人一眼,“趕緊的,將希陽郡主扶着去最近的寢殿休息。”
宮人們立馬就上前行動,林玉凌也在這個時候起了身,“皇后娘娘,臣婦想要一同前往……希陽郡主雖然沒有大礙,但是醒了之後還是需要開些藥吃的。”
皇后輕輕點頭,也不用皇帝說些什麼,“好,本宮在這裡多謝你了。”
一行人將暈倒的希陽郡主給擡走,皇帝看了衆人一眼,“好了,突發狀況而已。你們繼續吃好喝好,有什麼事情吩咐宮人便是,朕也有些乏了,就不再此多做停留了。”
衆人齊齊給皇帝行禮:“恭送皇上。”
皇帝擺擺手,正欲離開,又看了司馬律璽一眼,“司馬少卿跟朕一塊走吧,有些話朕想要跟你聊一聊。”
司馬律璽聽着,微微頷首,也沒多問什麼,直接就跟在了皇帝的身後。
皇帝是君他是臣,不管有什麼事情,他都該要好好聽皇帝的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