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哭夠了,沒力氣了,手冢纔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到了自己的牀上,爲她蓋好被子。
看着她緊閉着的眼睛以及顫抖的睫毛,再加上十分僵硬和緊張的身體,他知道她似乎經歷了什麼讓她很恐懼,很痛苦。
但他和她關係的確還沒有到可以互相傾訴的地步,手冢伸出手,體貼地將沙紀皺起來的眉撫平,爲她蓋好被子,便起身關電腦,關燈,離開了房間。
“國光?”看着自己的兒子從他的房間裡面出來,還關上了門,手冢彩菜不禁疑惑。
“她睡着了。”
手冢說着,下樓拿了包,反身走到了爲她準備的臥室,他並非一個情緒波動過大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多話的人,所以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不會在情緒上表現出任何的驚訝,也不會和別人多說半句。
而且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她定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那個樣子的,因爲,那樣的她真的很脆弱很難堪甚至很無助。
打開燈,拿出課本,唰唰唰地寫了起來。
*
夜。
深也靜。
沙紀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從牀上坐了起來,在黑暗中打量着房間的裝飾,感受着房間的氣息,她知道,這是那個叫做手冢的少年的房間,她不禁一嘆,她似乎又把他的房間佔用了。
沒有過多的動作,心安理得地抱緊被子,把自己蜷縮在被子裡,全然不顧背後已經熱得發汗,在她的心裡,仍然那麼涼,那麼冷。
那一個星期的陰影她無法忘懷,如此深刻,如此身臨其境。
不知不覺之中,時間不長之中,或許連她自己都還沒有發現,她已經並沒有只把他當一個恩人,一個路人。
或許,他在她心裡,是一個值得,也完全讓人放心的傾訴對象。
顯然沙紀還沒有發現她對他的理所當然意味着什麼,或許他不僅僅只是一個生命中的過客,或許他會成爲疼愛她的哥哥,或許他會成爲她永遠的傾訴對象,或許他會成爲她的知己,又或許他會成爲她生命中的另一半。
一切都還非定數,沙紀放棄了思考任何的事情,理所當然地閉眼,有着他的溫暖的被子裡,格外舒適。
*
手冢彩菜和手冢國晴大眼瞪小眼,思考着這一系列不正常的事件。
兒子帶女孩回家;(===這不是人家受傷了嘛?)
女孩爲兒子送便當;(===這不是乃逼得嘛?)
兒子讓女孩睡他的房間;(===這個很正確)
這一切一切的都讓人覺得不正常啊!雖然他們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滿意,比較是內定的兒媳婦兒,而且沙紀這個孩子她也很喜歡,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她兒子不正常啦!真的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