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面面相覷。夏駱凡則微微笑着又把目光在衆人臉上掃了一遍,才道:“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就是犯人留在玉上的印記,現在我只要用同樣的法子,拿帕子在屋裡所有奴才的手上擦過一遍,那麼真相自然就大白了。”
說完,她突然往宜妃跟前兒一跪,懇求的道:“宜妃娘娘,請恕奴婢大膽,想跟娘娘討個情。奴婢猜想,犯了錯的人一定也是無心之失,並不是故意的。所以奴婢懇求娘娘開恩,如果那個人現在還肯自己站出來,就請娘娘手下留情,能從輕發落。”
“額娘(宜母妃)。”胤祺胤禟胤誐異口同聲的喊。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宜妃沒什麼好氣兒的白了他們幾個一眼,伸手拉起了夏駱凡,回頭道:“是誰幹的,只要現在自己給本宮站出來,本宮就看在蘭暄面子上饒他一命,否……”
宜妃的一個‘則’字還沒等說出口,只聽她身後已是‘撲通’一聲,緊接着就是一迭連聲的磕頭求饒聲:“娘娘,奴婢錯了,奴婢該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開恩,求娘娘饒了……”
唉。夏駱凡暗暗嘆氣,自作孽不可活。這個秋婉原是宜妃身邊兒最得寵的宮女,一向都仗着宜妃的寵信狐假虎威,又最愛諉過他人。其實在夏駱凡一說自己有辦法查出真兇是誰時,就發現她神色有變,一番試探下來,果然原形畢露,不打自招。
外頭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屋裡,宜妃早沒事兒人一般換上了笑臉。她一邊兒瞅着夏駱凡替她插花兒,一邊兒感嘆:“怪到宮裡人人都誇你這丫頭蕙質蘭心,聰明能幹,今天一見還真是如此。啊,你說你一個小小丫頭,怎麼就懂得這麼多呢?”
“哈,宜母妃,您是有所不知,蘭暄這丫頭稀奇古怪的事兒懂得可多着呢。”胤誐樂呵呵的插口:“上回老十四大婚,她送了一對燈籠去,這走馬燈不稀奇吧,可這丫頭的燈,不只轉着轉着會變顏色,還有一陣陣兒的香味兒傳出來,看的一衆兄弟們都不知道有多眼饞呢,偏着十四弟小氣,再不肯拿出來給人看了。”
“哎,你們囉囉嗦嗦的煩不煩吶?”許久沒開過口的胤禟又開始不耐煩了:“額娘,你不是說要找蘭暄做什麼衣裳嗎?趕快弄了好讓她回去,皇阿瑪哪兒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找她呢。”
“是是是。”宜妃一臉的沒好氣,轉過頭卻笑着拉了夏駱凡的手去看衣料兒:“這匹布是老九那個混小子特地叫人從江南帶回來的,說是織錦世家新出的花樣兒,金貴個不得了,本宮怕他們弄不好給糟盡了,就想起你從前替謹嬪做的那些衣裳,漂亮又高貴,很合本宮心意,所以就叫你來替本宮參詳參詳。”
原來是要做衣裳。夏駱凡不自覺的點頭,伸手仔細的摸了摸眼前這塊閃着異樣光澤的料子。
根據宜妃的身材氣質,她很快就勾勒出兩套衣服的樣子,並一一畫出來給宜妃過目。
“哈,你這丫頭果然是不同凡響。”宜妃只看那圖,就樂的眉飛色舞:“光看這圖兒,就美得叫人愛不釋手了,這若是做成了衣裳,還得了。這樣吧,本宮就把這塊布交給你,你拿了去給本宮好好做出來,只要能讓本宮滿意,本宮一定重重有賞。”
“奴婢謝娘娘信任。”夏駱凡畢恭畢敬的衝她一屈膝:“只是替娘娘做事兒本就是奴婢份內的差事,奴婢不敢討賞。若是娘娘不介意,就請娘娘把剛剛摔壞的那柄如意賞給奴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