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酒家——還是那位掌櫃的,還是……不,說書的先生換了一位,聽書的客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滿堂坐着。
她沒有主動去找掌櫃的,找了偏遠的一個角落坐下,身邊的男人抱着孩子也坐下。
告知小二他們需要的飯菜美酒,靜靜坐着,戲一戲左右觀望好奇的小丫頭,再者……可以聽聽這裡客人們閒言碎語。
很快,小二把酒菜都上了。
男人獨自抿了一口杏花酒的滋味,酒如同以往那樣對口,他不滿足,用筷子沾了酒水,點去綿芯的小舌頭,就在紅雪一個不留意的當下,把小綿芯辣得在他懷裡瑟縮搖頭。
桌下的腿被狠狠踩了一下!
“你做什麼呀!”她壓低了聲音叱罵,“自己喝就是了!你……綿芯那麼小!”
“不小了,綿愛那時候我也給他嘗過。”說着,還有幾分驕傲呢,抱正了綿芯,卻發現孩子扭着身子想去找娘。小舌頭一個勁伸出來縮進去的!
他嗤笑,小丫頭髒兮兮的小臉配上這個表情很是滑稽!
“瞧瞧把她弄成了什麼樣!”辣得小丫頭現在吸吸鼻子,擠擠眼淚的!這時候才知道“嘰嘰”最好,不會喂她難吃的東西。
女人恨道:“江南的酒和大理的不一樣!”
江南的味兒淡雅,不像大理的……釀酒釀得不見得有多好。
兒子是兒子,女兒是女兒,再說了,綿芯纔多大。
她急忙調了桌上的醬汁給孩子的嘴裡調味兒,好不容易止住了綿芯快要爆發出來的大哭。
白衣飄飄的男人,面色有着不一樣的蒼白,也藏着不一樣的邪肆笑容,他再蘸了酒的筷子伸過去,只問:“綿芯再嘗一口氣?”
小丫頭乖乖的用鼻子嗅了嗅,那麼嗆人的香味,小孩子很快意識到是剛纔上當受騙的“好東西”,一個勁兒亂搖頭,像撥浪鼓一樣。
他笑着收回筷子:“學得真快。”
“你當孩子傻的呢?嘗一次毒死她了,還乖乖幫你嘗第二下?”可憐小丫頭一定吸取了教訓,往後再也不會張口就吞送到嘴邊的“好吃的”。
快到正午十分,客棧裡來來往往坐下吃飯的客人愈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