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手指顫巍巍地指着她,“你,你……”他只覺得胸臆間血氣翻涌。
巫恨生譏諷道:“皇甫瑄,你也是個皇子,竟然如此不堪。真是可笑。這樣不好麼,不管我做不做皇帝,你兒子都能做個小皇帝,你還撿了個便宜太上皇坐坐。”
氣得皇甫瑄一口血噴了出來,噴了蘇雯兒一身,她眉頭緊蹙,有些嫌惡地抖了抖衣袖。
巫恨生如同看着這世間最不堪的東西一樣看着他,沒想到那男人的兒子都這麼個個不堪,也許真的只有皇甫瑾纔是自己的對手。
他心胸都被怒氣和恨意纏繞着,二十年如一日的煎熬,被至親之人拋棄的那種徹骨痛楚,這世間沒有一種良藥可以醫治,有的也只是胸腔裡燃燒出來的熊熊烈火,把這一切都燃燒殆盡,他才心甘。
巫恨生輕蔑地一笑,擡腳走出去,路過皇甫瑄的時候,徑直跨了過去,沒有半點猶豫。蘇雯兒看了皇甫瑄一眼,起身便追着巫恨生過去。
“賤人,賤人,你們都是賤人,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皇甫瑄突然從地上爬起來,見到什麼便砸,稀里嘩啦地一陣脆響,他開始呼天搶地地嚎啕大哭,絕望的淚水從他空洞的眼睛裡流露出來。
從前不甘心做王爺,一定要做皇帝,而現在,王爺也做不成了,甚至成爲了別人腳下低賤得不能再低賤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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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信王殿下瘋了。”
蘭如來回話的時候,蘇茉正在跟皇甫瑾下棋,皇甫瑾越來越內斂沉凝,似乎隨着他內力的提升,他的涵養猶如海納百川,竟然有種高不可攀的境地了。
她抿脣一笑,“瑾哥哥,你太過分了。別人拋棄世俗,精修苦練,幾十年也不過小有所成。你纔多大年紀,每日裡瑣事煩心,連練功的時間都沒,竟然進展神速。”
皇甫瑾灑然一笑,輕輕地將手裡的棋子拋進棋盒中,“茉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蘇茉恨恨地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卻又不捨的用力,看着幾個清晰的牙印,開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