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有科學素養的反派,杜蘭其實還是比較欣賞這些反派用科學變強的心意,比起開掛的主角,反派不依靠外掛只用科學的力量,這是何等的堅持和眼光?
雪夜之中,賣炭家的門窗縫隙中透出溫暖的光線,但在一段距離之後也變得冰冷了。此時鬼祖和杜蘭都站在雪地之中,兩人都不怕嚴寒,四目相對。
“科學真的是人類偉大的發現,讓人獲得了上天入地的力量。”“不過現在看來科學對鬼也一樣很有效果,特別是生物科學的力量,你是走到了人類的前面。”
“……”沉默,從杜蘭身上感受不到殺意。
鬼也是人變的,所以思維方式完全和人一樣,雖然這個鬼是平安時代的鬼,是一千年前的人,思維略微固執,但看他追求科學的想法,也知道他的知識體系是與時俱進的。
“很奇妙不是麼?你是鬼我是人,卻可以交流,總有人說當人不是人的時候,思維方式也會顛覆性地轉變,但事實上並不是如此。你們現在成爲了獵殺人類的生物,但依舊保持着人類的思維,在我看來,你們被人類的思維束縛住了。”
鬼祖心想這話什麼意思?是鄙視,還是胡說八道?這法師很奇怪,和他以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有趣的說法,我還第一次聽說鬼是被人的思維約束住了,爲什麼你會這麼想?”
“這不是很正常麼,作爲鬼卻和人一樣沒有目標,只是延續着人類時代的野心,那麼行爲必然也會和人類無異,就會被套上枷鎖,就會成爲披着鬼皮的人類。在我看來你們這些鬼也挺可憐的,所有的夢想都是由人類賦予的,到最後就算實現目標,也只是證明人類的夢想是可以實現的。”
這個說法倒是新鮮,不過鬼祖笑了起來:“人類還真是古怪,總會有各種各樣的藉口安慰自己。總是把自己的痛苦歸咎別人,把被人的成功當成是自己。可是仔細想想吧,雖然同爲人類,但人類何時共享過成功,成功只是少數人的,痛苦纔是大部分人的。所以我身爲鬼達成目標,也是代表我自己,而不是代表人類。”
“但你不能否認人類是羣體動物,個人成功的背後會有無數人蔘與,就比如你如果不吃那麼多人的話,你能成長到這種程度麼?如果沒有那位被你殺死的大夫,你早死了,所以你還要說這是你個人的成功麼?”
“不過是狡辯罷了,我沒有這麼多時間,你是來阻止我的麼?”鬼祖可要進行試驗,他要克服太陽,科學的力量是偉大的,只有科學才能克服陽光。
然而並不是,能克服陽光的還是主角光環和外掛,用科學想多了,因爲科學之力不管這些。
“其實我也正好有一個實驗。”
“你果然是要妨礙我麼?”鬼祖說道。
但杜蘭卻說搖頭:“他們現在已經睡着了,你可以把你的血和藥都注入他們的身體,他們不會感覺痛苦,等你完成實驗我的實驗纔開始。”
“……”詭異,難道法師想要超度他們?
不過現在先走一步看一步,鬼祖推門而入,果然發現這家人都已經睡着了,他要把血給他們,看看他們能不能承受陽光。
不過第一步承受鮮血已經是很難的事情了,因爲很多人都會因爲鮮血而死,人變鬼本身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十有八九會失敗,承受不住血液的變異而死。
顯然這家人也是一樣,全部吐血暴斃,這是排斥現象。
鬼祖也是很粗心,明明長女還活着,不過和死也差不多了,一動不動,很虛弱很弱小。
“就這樣?把血餵給他們,然後看他們暴斃?你以前轉化鬼也是如此?難道這一千多年來你就沒有終結出什麼辦法,沒有用其他藥物減少死亡率?”杜蘭忍不住吐槽:“青草試煉,移植妖魔血肉……我看過很多轉變的儀式,但每一種都是想方設法地降低死亡率,尋求規律,總結經驗,一千年的時間都足夠整理出十個藥方了吧。”
被鄙視了?鬼祖很明顯地感受到了杜蘭的鄙視,這個傢伙真的太氣人了,他肯定是故意讓自己動手,然後就是奚落自己:“你的話纔是人類思維,既然我有最簡單的方法爲什麼還要總結經驗,人類死就死了,反正有如此之多的人,我根本不用擔心缺少材料。”
“不不,你這樣的思維纔是人類追求捷徑的懶惰想法。”“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回去反思一下這一千年裡你爲什麼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想想你爲什麼還沒有達成目標,你就會知道你的懶惰思維危害有多大了。”
他在教自己做事,他以爲自己是什麼人,他有什麼資格這樣指手畫腳。杜蘭這麼一說,鬼祖就不走了,他倒要看看杜蘭要拿這些新鮮的屍體幹什麼。
杜蘭也不管他,而是開始準備工作,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小撮頭髮。
那頭髮看着是西洋人的金髮,鬼祖暗想。
杜蘭把頭髮植入屍體頭頂,就好了:“讓你看看真正的轉化。”這頭髮是老婆的,杜蘭隨身攜帶,迪妮莎的妖力之強哪怕是頭髮也能引發奇蹟。
所有人的頭髮都肉眼可見地變爲了金色,而且他們的皮膚也變得異常蒼白。
明明已經死了,可是移植了一根頭髮之後,他們再一次恢復了呼吸, 起死回生。
“這是什麼頭髮?”鬼祖驚了。
“這是女神的頭髮,你這種只蜷縮在黑暗之中的鬼怪是不能理解的,只有絢爛的陽光才能賜予女神如此光彩的金色。”杜蘭誇獎自己老婆的時候就好像是虔誠的信徒。
“好了,現在你真的可以走了,因爲再不走,等他們醒過來,你會死得很難看。”可怕的妖力已經開始釋放出來了,火爐的溫度都被剝奪了,變得陰冷詭異。
鬼祖知道自己確實要走了,但他一定會找到這其中的秘密,他不會這麼放棄的,早晚有一天他會殺了這個神秘的法師,他不允許有任何超出自己控制的力量存在。
鬼祖腳下的地板突然變成一扇拉門,門打開,鬼祖瞬間掉了下來,還真是一個方便的傳送技能。
血鬼術和魔法一樣,因爲這是血脈的力量,有着控制空間等等的不可理喻的效果。鬼祖的能力在於激發其他鬼的血鬼術,可以讓鬼變得更強大,他本身倒是沒有那麼驚豔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