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七十九章困難重重

145代王面對巨人內戰,選擇留下一個爛攤子退居島嶼,一邊口口聲聲說誰敢打擾島嶼安寧他就發動地鳴踏平大陸,但一邊他又搞了一個‘不戰契約’,也就是利用通道的力量約束始祖之力,把自己不戰的思想世世代代傳下去。

所以在145代王之後的王都受到‘不戰契約’的影響,繼承力量之前明明喊着要驅逐巨人,可只要繼承力量,就一個個變成了慫貨,一個個都不願意穿越高牆,都守着島嶼上的三座牆過日子,並且說牆內纔是樂園。

145代王這個人很有意思,面對巨人內戰,他似乎是看出了艾爾迪亞人和王室的統治已經岌岌可危了,但他並不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看到的現狀,不是去改善矛盾,而是選擇做鴕鳥,同時表裡完全矛盾。

因爲他的‘不戰契約’,後世的王就根本不可能發動地鳴。所以王們一個個知道了真相之後,都成爲了高牆的守護者,鎮壓探索高牆秘密和高牆外世界的百姓。

凱尼·阿克曼被詔安之後做的事情就是殺死這些好奇心太過旺盛的傢伙。美其名曰守護最後的黃昏樂園。

凱尼覺得自己並沒有錯,因爲他也覺得這種做法是對的。

此時凱尼抱着必死之心刺殺杜蘭,卻被赤色流星攔截,凱尼心想與其這麼活着還不如戰死,不過死之前他要重申自己和烏利的所作所爲都是必要的。

又見必要之惡。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必要之惡的意義就延伸到了各個方面,成爲了爲自己辯護的藉口了。之前有憲兵兵團的審判者團長,現在又有對人鎮壓部隊的凱尼·阿克曼。

“殺一人而存天下,非殺一人而利天下。殺己以存天下,是殺己而利天下。”杜蘭這段話出自《墨子·大取》,算是點明瞭聖母婊和聖母的本質區別:“殺死一個人保護世界,並不是殺死這個人對世界有有好處。殺死自己來保護世界,纔對這個世界有好處。你聽懂了麼?你們所謂的必要之惡,本身就站不住腳。”

畢竟必要之惡一開始並不是指做壞事,不是說做壞事是必須要的。而是指存在一些不合理的東西,但短時間內不能消除,所以稱爲必要之惡,但最終目標是要清除的。最開始其實指的就是西方口中的國家。

在西方,國家是地方利益集團的分贓平臺,也是他們的交流平臺,可是國家的出現卻制約了地方發展,單偏偏又不能沒有國家平臺。所以西方人稱呼國家爲必要之惡,就是很麻煩卻又必須有的一個組織,而西方很多哲人都認爲最終他們能通過發揮主觀能動性,消除國家這種機構,實現徹底的地方自治。

可見必要之惡其實就是利益衝突不得不妥協纔會存在,根本不是什麼爲了維持大局去殺人。

杜蘭看着凱尼,發現凱尼並不懂,解釋道:“你和烏利的做法,就是殺一人而存世界非利世界,你們的行爲是維持了現狀,但你們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偉大,維持現狀不代表就是有利的,不代表你們維持的就是樂園。顯然在絕大部分艾爾迪亞人看來,你們維持現狀,就是維持他們家畜的身份,這不是樂園而是豬圈。”杜蘭緩緩說道:“而真正有利於世界的,是犧牲自己去改變世界,就像現在無數艾爾迪亞人民做的事情。犧牲自己改變世界,纔是真正有利於世界發展的。”

現在凱尼聽懂了,杜蘭是在否定他和烏利的一切努力。他握緊拳頭,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因爲杜蘭這話沒毛病,殺別人和殺自己,雖然都是存世界,但最後形成的社會風氣是完全不同的,

從利世界的角度來看,烏利和凱尼簡直是罪大惡極。

存世界和利世界,前一種代表了不斷下滑的底線,而後一種代表了人類的追求。

“所以現在你還覺得我對你的懲罰過重麼?”杜蘭最後問道。

凱尼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爲他的心很亂。他也是有成長軌跡的,從復仇者變爲必要之惡,到現在又聽了杜蘭的話,開始反思,新的想法和舊的思想不斷碰撞。

這也是杜蘭不殺凱尼的原因,因爲他在學習,他會自己思考。

不過能說服凱尼,卻不能說服艾倫,因爲艾倫還在努力修改時間線,還是想要實現之前看到的發動地鳴的結局。

但這就好像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不管如何幹涉,三笠都會走進辦公室。

“爲什麼?”艾倫不懂,明明以前干擾得很順利,讓三笠去戰鬥就戰鬥,讓她撤退就撤退,可是這一次爲什麼就是不行?

明明自己是在救三笠的命啊,艾倫要瘋了,就好像是一個存檔壞掉而無能狂怒的遊戲玩家。

而另一邊通道內,尤彌爾的對話也不順利,祖奶奶根本不搭理她。不管尤彌爾如何掏心掏肺,這位奴隸出身,兩千年任勞任怨的祖奶奶就是一心堆沙雕、不聞天下事。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尤彌爾心想難道祖奶奶是聾子?其實就算是聾子、傻子,在通道內也可以進行溝通。 因爲在這裡的是靈魂。

尤彌爾退出了通道,她很無奈,難道真的不能改變現狀,不能讓自己變成普通人,和希斯特利亞長相廝守麼?

“這是在預料之中的。”科學家說道:“杜蘭早就說過對話不會這麼順利,你也不用太失望,這纔剛開始。”

“可是我已經試過各種辦法了。”

“杜蘭選擇你作爲對話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加油吧。”科學家也沒辦法幫忙,只能這麼寬慰尤彌爾。

杜蘭選尤彌爾就是因爲她毒舌,現在她竟然放棄毒舌而去走心,這不是放棄自己的優勢麼?等尤彌爾想通之後,才能繼續進行第二次對話。

尤彌爾正在思考,在民兵兵團學會應對困難的方法,那就是收集資料然後再接再厲:“我能再看看始祖尤彌爾的資料麼?”

“當然可以。”

要好好分析始祖的心理狀態,然後攻擊對方的弱點才行,尤彌爾發動主觀能動性,一定要不負所望。爲了自己的幸福,也是爲了全體艾爾迪亞人,自己一定要成功。

於是尤彌爾再次分析,發現始祖真的是一個奴性非常強的人,她受到的迫害可以說是慘無人道,可最後她竟然還願意幫助王族,還願意聽從命令,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精神。

尤彌爾是很有反抗精神的,雖然平日裡的表現就是對別人冷嘲熱諷,但其實這就是她反抗世界的方式,誰讓她沒其他的辦法呢。但這也是反抗,雖然看着像是個槓精。

自己必須激發始祖的反抗精神精神,看來杜蘭選擇自己,就是因爲自己毒舌啊,尤彌爾終於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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