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淪落到和會說話的寶劍鬥嘴,不過過程中卻得知了關鍵信息:男神神言和神秘盒子。這兩者是魔王之前沒聽說過的,要知道魔王和教主一樣都是八百年前親身經歷系統建立的謎語人,很清楚當時邪神建立系統的要求就是讓女神進入系統,邪神以女神一個人的犧牲爲條件換取了全人類的苟延殘喘。
所謂神言也就是女神在系統內的聲音,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男神,神秘盒子就更不得而知了,要是一個盒子就能拯救世界,那麼大家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魔王對犧牲女神拯救世界這件事情是持否認態度的,這次她意外獲得魔王的稱號,就有一個想法,拯救女神的想法。
此時魔王愛麗兒看着智慧劍,這把劍也是愛麗兒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東西,從來沒聽說過有劍比人聰明的,知道的比人還多的。
“勇者小子,智慧劍從哪裡來的?”
“是他找到的我。”尤里烏斯說道,不是他找到了劍,是劍找到了自己。
“鑑定技能都不能對它起作用,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鑑定技能鑑定不了就值得懷疑了,要知道鑑定技能,特別是高級鑑定技能簡直就是神技,什麼都東西都能鑑定,比網頁上的點擊鏈接還簡單,可謂是哪裡不會點哪裡。這個世界上只有少數東西是鑑定不了的,但智慧劍顯然不是常規意義上的強者。
“爲什麼要懷疑,只要智慧劍能幫助我,我們就應該求同存異。”勇者相信智慧劍。
“難道你不怕他騙你?”
“他爲什麼要騙我?”勇者覺得沒必要欺騙自己:“我只是勇者,欺騙我不會得到什麼好處。而且我也已經設定了勇者威懾的規則,就算我死了,下一代勇者也會繼續威懾,所以就算是要害我也不會改變威懾。”
魔王看向視死如歸的勇者,確實覺得很陌生,尤里烏斯和以前的勇者都不一樣。以前的勇者都很溫柔,但他們都是一事無成,不斷重複悲劇罷了。要不是魔族人口跟不上消耗,就憑人類勇者根本保護不了人類。
“他不會欺騙你,那麼他會不會瞞着你什麼事情?有沒有想過讓他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如果你覺得自己下不了手,把他交給我,我一定能想辦法逼他說出一切。”愛麗兒想要把智慧劍的老底都掏出來,讓它再無一點隱瞞。
這點勇者倒是沒想到,以前都是遇到事情然後智慧劍出聲解釋說明,
沒想過提前讓智慧劍把知道的事情全說出來。
“怎麼樣?交給我吧。”愛麗兒邪惡地微笑着,顯然有自信能撬開智慧劍的嘴巴。她認爲智慧劍是百分之一百有所隱瞞的。
“就算它有所隱瞞,也是我信賴的同伴,我不會把它交給你。”勇者堅定地相信同伴,也要保護同伴,不能爲了知道秘密就出賣同伴。
“那麼我不介意動用武力,蜘蛛子,幫我搶智慧劍,我要好好問問它知道多少關於男神神言和神秘盒子的情報。”
蜘蛛子也很想知道,不過這樣悍然撕毀和勇者的和平協定真的好麼?她雖然穿越成了蜘蛛,但還是覺得應該遵守協議:“你和勇者可是簽訂了和平協議的。”
“這種東西簽了也是爲了在未來的某一天撕毀,難道你真的認爲人類和魔族能永遠和平?不要忘了禁忌中記錄的真相,人類一旦知道了真相,爲了活下去,他們也會撕毀協議發動戰爭的。和平?不過是一個短暫的謊言,就算有勇者威懾也成功不了。”魔王冷冷地說道:“能選擇犧牲一個人換取苟延殘喘的傢伙們,肯定不會介意犧牲更多的‘一個人’,只要被犧牲的不是自己,他們纔不在乎廝殺的規模,只要自己能活下去,他們更不會介意親手送別人去死。”
顯然犧牲女神挽救世界的結局是魔王心中永遠的一根刺,哪怕過了八百多年,魔王也不會原諒人類,不會原諒犧牲女王的決定,當時人類就應該全部自殺來保全女神,而不是放任女神去犧牲,這個建立在女神犧牲上的世界就根本不應該存在。
殺一人而存世界,這個問題永遠是經典不衰的電車難題。
當然女神是自願犧牲的,所以真要說的話,也怪不到全人類的頭上。當時邪神是讓女神自己選,而不是讓人類投票是不是犧牲女神。
女神自己選擇殺己而存天下,真正是捨生取義。如果邪神殺人誅心一點,讓全人類來選擇,最後全人類選擇犧牲女神,這才更殘忍。如果當時杜蘭在現場的話,肯定會這麼做。
女神既然愛着人類,那麼就讓她深愛的人類來決定她的生死。如果人類最終決定讓深愛他們的女神去犧牲,來保全自己,那纔是真正的邪惡,真正的惡念。
讓女神選是不是犧牲自己拯救人類,那根本沒有什麼好糾結的,女神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言行合一,證明了自己的光明偉岸,簡直是正能量。
而讓人類來選是不是犧牲女神,十有八九會是負能量的結局,八層人類肯定會爲了生存而放棄女神。剩下一層會很糾結,最多也就一層人類會選擇放棄生存權利保存女神。這樣的結局絕對是中二少年心中立意深遠,揭露人性黑暗的好結局。
如果有人問爲什麼黑暗纔是人性,爲什麼光明就不是人性?只怕中二少年也回答不了,只會說因爲這樣更有趣,更糾結,也更能展現女神的性格。
黑暗是人性,光明自然也是人性。杜蘭比誰都清楚,至於如何選擇,就看哪一個更有趣。杜蘭覺得在當時的環境中,展現人性黑暗更加有趣,能得到更多的情感領悟。當女神見到了人性的黑暗,還會不會依舊愛着人類,如果還愛,那女神對人類就是真愛了。
如果女神看到人類拋棄自己感覺失望, 就說明女神對人類根本沒有一個全面的認知,她愛的不是人類,只是光明,只是恰巧人類身上有閃光點,就錯認爲人類就是光明。
讓女神選擇是不是自我犧牲,和讓人類選擇是不是犧牲女神,若是後者的話,魔王確實可以憎恨人類。但問題是邪神給出的是前者,那麼對人類的憤怒完全就是遷怒了。
聽魔王說人類不介意犧牲更多的‘一個人’,智慧劍開口道:“當年邪神還是太仁慈了,要是換了我肯定能殺人誅心,讓女神進入系統都不得安寧,魔王你應該好好感謝邪神纔對,至少在系統裡女神是安寧的。如果你敢動我的話,我就能讓你的女神生不如死,男神神言可是我的好兄弟,只要我關照一聲,你的女神肯定就要倒黴了。”
智慧劍這語氣就好像是流氓,一個有文化的流氓,用威懾來阻止魔王對自己動手。
魔王緊握雙拳,眼神變得危險,沒人可以用女神來威脅她,從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