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番苦戰之後,萬事屋又恢復了寧靜,不過他們作爲接受委託任務的武士,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
可能有會人會奇怪,爲什麼萬事屋能接到各種奇奇怪怪的委託,明明看着很不正經,爲什麼能接到工作。因爲萬事屋的工作人員有武士的身份,有些事情他們去做就很方便,老百姓做就不方便。所以顧客花點錢請萬事屋的人,也是比較實惠的。
但也有很多客戶並沒有錢。
沒有錢,又有想要做的事情,就只能白嫖萬事屋的服務。銀時經常被白嫖,結果就是連房租都付不起,要不是登勢婆婆心善,只怕銀時的萬事屋也開不下去。
不過萬事屋已經算好的了,還有一些武士想要做的事情超過了自己的能力範圍,就不得不鋌而走險了。
有一個武士依靠自己的力量養了很多孤兒,爲了照顧這些孩子,他不得不參加天人安排的地下格鬥大賽,通過一場場死鬥賺取金錢,來養活這些孩子。
要是沒有這筆收入,這些孩子很可能會被乞丐組織抓了做小乞丐,也可能會成爲小偷,或者是被送進黑心工廠當做童工……總之結果不會太好,但幕府又不會管這些孩子,所以一個人承擔了所有孩子的養育。
可就算他一次次地勝利,也只是勉強吃飽,而且還要冒着很大的風險,如果哪天他死在鬥獸場裡,那麼一切也就完了,這些孩子還是會流離失所。
這不是長久之計,但武士沒有其他辦法。
像他這樣有想法,並且用自己微小力量履行自己武士責任的人不少,可惜他們越是堅持武士的身份,越是無法挽回局面。
當然還有很多有能力的普通人,卻沒有武士的身份,於是他們變成了黑惡勢力,努力爬升,最後落得個想得到身份而不得。黑惡勢力只是幕府和天人的爪牙,幫他們鎮壓着百姓。
真正掌握這個國家資源的貴族,向天人納稅換取自己地位的保護。但就算如此他們依舊不滿,依舊在爭權奪利。
因爲只有上位,他們才能獲得更多的資源,建立對自己有利的遊戲規則,才能更進一步。
普通人基本是老老實實上班,但如果有能力,又不想上班,可以去歌舞伎町做個牛郎、陪酒女、或者是女扮男裝做個僞娘。都是去做服務業,有機會接觸上層,同時不像黑惡勢力那樣欺壓普通人。
武士是擁有登堂入室資格的人。沒有這個資格,還想往上,要麼成爲高層的白手套,要麼成爲高層的玩物。
當然也有剛正不阿的武士,不願意與高層同流合污,所以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豁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辭。
“可惜哪怕不願意和高層同流合污,也不願意放棄自己武士的身份,活脫脫的阿q。”杜蘭看得出底層武士還是渴望回到武士之國的歲月。
哪怕有部分武士想突破身份,也沒有更好的身份安置自己。再說了就算自己想突破,別人也不一定會認。
就好像西岐,位於中原和西戎之間,西岐認爲自己是中原文明,可殷商諸侯卻認爲他們是蠻夷。而西戎也不會覺得西岐是自己人,肯定認爲西岐是中原人。
西岐夾在中間,可以說是左右不是人,都不認他。
武士也是如此,夾在貴族和百姓之間。貴族不把武士當自己人,《廢刀令說下就下,說出賣就出賣。百姓也不把武士當自己人,哪怕是面對最落魄的武士,也不可能被百姓接納。
所以武士也很尷尬,就算他們說自己放棄身份,百姓也不一定相信。
“武士必須提出口號才行。”杜蘭表示武士必須提出一個強大的口號,才能讓百姓相信自己。
還政天皇,這口號雖然好聽,但這個口號完成之後呢?
尊皇攘夷,尊皇討奸,還政天皇,這種口號最大的問題就是容易完成,你能完成,別人也能完成。
就好像春秋五霸,誰都能尊王攘夷,結盟諸侯,並沒有一個只有我能做到而你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後面提出存天理滅人慾的口號,其實誰都知道人慾滅不掉,可有了這樣的口號,大家就能通過這個虛構的目標,不斷擴大影響範圍,不但是約束別人,也是約束自己,可以長期起作用。
如果是‘還政天皇’的話,做到之後怎麼辦?做到之後是不是就要散夥了,還是要對外擴張?
口號的價值,就在於做不到。科學精神、理智思維、存天理滅人慾等等口號做不到,卻意義重大。
因爲做不到,所以人人都能做,因爲人人都能做,所以人人自危,形成一種威懾關係。
而還政天皇,做得到,但做到之後怎麼辦?
所以一個做不到的口號,有做不到的妙用。一個做得到的口號,就會有做得到的劣勢。
當然最好就是做不到的口號和做得到的口號交替,用做不到的口號形成威懾,用做的到的口號作爲小目標。
杜蘭之前在思考虛的問題,對於一個不老不死的老怪物,威逼利誘這種手法沒用。威逼利誘對付小年輕還行,對付虛這種老狐狸肯定不行。
因爲想不到很好的辦法,所以杜蘭暫時先觀察一下社會,尋找靈感。就看到了這個世界下層人的努力和無奈,也看到了武士的糾結和痛苦,看到了高層的求生和奪利。
渴望攀升的黑惡勢力、服務行業,都在追求高附加值。看到不願意放棄身份的武士,也看到了嘗試融入底層卻無法做到的武士。
大家都在努力地生活,爲了自己的目標努力,外面的人想要進去,裡面的人想要出去。
爲什麼會有圍城?因爲有身份的限制,因爲有身份所以才無法流通。
“所以必須有一個能打破這座圍城的反派,讓所有人都團結在一起。”杜蘭表示這樣的反派在哪裡?
虛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時間,可他滿腦子就想着毀滅世界。
“那麼從外面借幾個反派?”杜蘭心想自己的反派學院裡有適合的學生麼?要有實力,還要能剋制自己,還得有遠大的目標,以及不怕犧牲不怕挫折的精神。
不得不說杜蘭說的這種反派, 就算是在反派圈子裡也是非常少見的。
畢竟大部分反派都無法剋制自己的,最後自尋死路。
如果有反派懂得剋制自己,利用大勢,懂得團結羣衆,突破身份限制,打擊貴族,建立口號,那他也根本不需要杜蘭的教育,完全可以自己建功立業。
“先考慮一個全社會都做不到的口號,一個無用的口號,發揮無用之用的妙處。”杜蘭表示得找一個比‘還政天皇、尊皇討奸、尊皇攘夷’更‘無用’的口號。
“看來還是得依靠羣衆的智慧。”杜蘭決定去電視臺做個廣告,徵集一下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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