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一個人,快點開工就能快收工。
初號機被封印的箱子上寄生着使徒,明日香的二號機高速接近,消滅了地球的防禦衛星之後,終於與十字架封印撞了在一起。
真希波在遠處狙擊支援,不過她的八號機已經進入降落軌道,追不上二號機了。
杜蘭擡着頭能清楚看到這發生在衛星軌道上的一幕,嘴角一翹,他腳下海水被推開,整個人朝天空飛了出去。
此時在指揮作戰的美里眼皮一跳,接着就聽到了CIC高喊道,“地面有物體告訴接近目標,血液分析爲紅色。”
這個時候明日香已經被使徒的觸手層層包圍,高聲地呼喚碇真嗣,“笨蛋真嗣——”
初號機的眼睛發出紅光,終於在明日香的呼喚下醒來,並且迅速對使徒發動了攻擊。可是現在二號機的軌道已經發生了改變,以這個角度進入大氣層沒有電源的二號機非解體不可。
杜蘭終於到了,但二號機沒有了電源,駕駛艙一片漆黑,明日香什麼都看不到。
杜蘭站在裝初號機的箱子上,“這個東西是我的了。”說着保護着兩架機體進入大氣層,化作流星。
而使徒已經被初號機之前一輪的攻擊給撕碎了,碎片也一同進入大氣層被高溫給燒成了灰灰。
“那到底是什麼??”地面指揮室的大屏幕上,已經捕捉到了初號機和二號機。可是他們看到在黑色的十字架箱子上竟然站着一個男人。
美里和律子都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什麼,難道是使徒?
“血液分析是紅色的,就是之前的不明物體。”血液分析是對生物血液進行光譜分析,使徒是藍色的,人類是偏紅色的。
“人類?”美里自己都不知道嘴裡的話是不是胡言亂語,人類這麼可能這樣飛到天外又從外太空回來?
“美里。”律子還算冷靜,提醒美里要派人去把初號機和二號機帶回來。
美里回過神來,“第一艦隊開往落地點,回收二號機,並且捕捉初號機。把那個男人也帶回來。”說着墨鏡下的眉頭緊鎖,心中默唸一定要阻止第四次衝擊。
地球經歷過三次衝擊,第一次是諾亞方舟中的洪水,第二次2000年的南極爆炸,第三次就是14年前碇真嗣爲了拯救凌波麗讓初號機完全覺醒造成的大面積破壞。每一次衝擊都是對人類的空前滅絕。
而第四次衝擊,碇真嗣是重要的鑰匙。
紅色的海洋上,WILLE(意志)組織的艦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太平洋的落點,將杜蘭包圍了。
WILLE是爲了對抗執行人類補完計劃的NERV(神經元)而成立的組織,負責人就是葛成美里。
杜蘭不去理會這些黑洞洞的炮口,直接將睡了14年的碇真嗣從初號機里拉了出來,“還沒死。”
“鬆開你的手,不然我開槍了!”清脆高亮的女聲音響起,走出二號機的明日香舉着一把手槍對着杜蘭。
“我可是在救他。”杜蘭拿着仙豆說道,同時手裡的動作飛快地把仙豆塞在了男孩的嘴裡。
“你在做什麼?”事關碇真嗣的安全,明日香緊張地問道。
杜蘭不再搭話,把男孩放好,站起來了看着周圍的戰艦,他知道初號機對於他們來說是重要的動力源。
號稱擁有弒神之力的WUNDER(奇蹟)需要初號機的核才能啓動,這飛船可是WILLER組織最大的依仗。所以初號機勢在必得。
杜蘭看着這些氣勢洶洶的戰艦轉頭對明日香說道,“這個少年交給我,初號機你們拿走。”
“……”明日香不知道杜蘭在打什麼主意。
“既然你已經默認,那麼我們的交易達成。”明日香不可思議地看到杜蘭和碇真嗣的樣子竟然慢慢地變淡就好像要消失了一樣,又聽那神秘的男子說道,“重要的不是武器,而是能按下扳機的手,什麼時候你們能瞭解到這點,你們就能更進一步。少年我帶走了,再見。”
“消失了?”明日香放下手槍,在杜蘭站過的地方找了下,卻什麼都沒有了。到底發生什麼了?其他人也從屏幕上看到了這一幕,一時間作戰室裡寂靜一片。
杜蘭最後一句話讓美里非常在意,“立刻把那個人找出來,一定要找回初號機的駕駛員。”
此時杜蘭帶着碇真嗣坐在一家破敗不堪的餐廳裡,也就這麼一張桌子還能坐人了。
少年已經醒了,可是他完全不認識對面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處。所以他緊張得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你不用緊張,這世界已經只剩我們兩個人了,同爲人類我們應該好好相處。”杜蘭開口就是瞎話,給他們兩個人安了一個末世的背景。
其實碇真嗣對末世什麼的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個杜先生你發現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其他人。”
“沒有,駕駛艙裡就你一個人。和你在一起的人想必也已經死了。”杜蘭表面上裝的很遺憾。
“不可能的,凌波麗她不會死的,我已經把她救出來了。”比聽到自己身處末世還要讓碇真嗣激動,“凌波麗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杜蘭不置可否,“放鬆一下,我們是世界上最後的兩個人了,有可能的話,我也希望會有第三個人。”
杜蘭一再提起末世,碇真嗣終於開口了,“請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第三新東京市呢?神經元呢?還有使徒呢?”
杜蘭拿起桌子前面舊瓷杯,裡面不是咖啡只是開水。但他的演技很好,喝水喝得好像是在懷念咖啡一樣,“我們所在的廢墟就是第三新東京市,那是發生在十四年前的事情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具體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醒來以後我就發現四周靜悄悄的,然後周圍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杜蘭悠悠地說道,也沒有多少悲傷,只有惆悵,“十幾年間,我走遍了整個日本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人,我甚至出過海到過大陸,也一樣沒有人。所有的電臺電話都已經沉默了。最後我確定這個世界上真的只有我一個人。”說道這裡杜蘭又做了
一個停頓,語氣變得歡快了些,“但現在我們有兩個人了。”
“杜先生。”碇真嗣雖然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可是杜蘭的故事實在是太慘了,要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十幾年,可能已經瘋了吧。
杜蘭卻笑了,但就算是天真少年也看出了笑容中的苦澀,“至於神經元那裡已經沒人了,現在那裡只有一個巨大的坑洞,什麼都沒有了。等會兒我就帶你過去看。你有親人在那裡工作麼?”
碇真嗣想起了自己嚴厲的父親,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只是喝了些水,吃了些杜蘭給他的非常難吃的食物,他們就離開了那店。
外面被毀壞的建築東倒西歪,上面留下了歲月的腐蝕痕跡。碇真嗣走在其中真的有一種末世的感覺。
其實出了這個城市, 其他地方還是很熱鬧的,可是杜蘭的演技太好了,讓碇真嗣這個天真的傢伙相信了他們真的在末世,難道自己沒有救到凌波麗?
一定要去神經元確定一下。
**靜了,連只飛鳥都沒有,倒是綠色的樹苗倔強地從鏽跡斑斑的廢墟中冒出,在死寂中帶來的生氣。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個深不見底巨大坑洞前,杜蘭告訴碇真嗣這底下就是神經元原來的總部,自己就是在裡面找到碇真嗣的。
此時的碇真嗣已經奔潰了,因爲越靠近這裡,就有越來越多的屍體,各種可怕的屍體,都是在十四年前第三次衝擊裡死去的。非常可怕,即使杜蘭已經交代過了,可害死超出了少年的承受範圍。
惡臭經過了十四年都沒有散去,所以杜蘭給兩人準備了防毒面具。
“不要多想了,我說過了這個世界上就我們兩個人了。”杜蘭說着開始在屍體堆裡摸索,找到一個下水道入口,“從這裡下去就能到下面了,要下去麼?”
去,只要心裡有凌波麗,刀山火海也去。對於碇真嗣這種青少年來說,讓自己心動的異性就是自己的信仰,是值得付出一切的存在。
杜蘭點亮了一個手工製作的半舊不新油燈,各種細節上處理讓他無愧於電影大師的稱號,一切都是爲了讓碇真嗣相信自己身處的就是末世。也不知道碇真嗣知道這個惡作劇的真相之後,會不會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