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寶輕輕的打開房門,看着自家小姐趴在牀上已經睡着了,當下也沒有打擾她。只是溫柔的將房門合上。
隨着門外說不清什麼滋味的芸娘道:“小姐先睡下了,要不,你明日再來?”
芸娘不放心的看看屋子,但是被窗子擋的嚴嚴實實,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來,又聽的招寶這樣說,咬咬嘴脣,道:“那好,等明天我再來登門道謝”
等着她拖着沉重的腳步消失在大門口的時候,招寶在才鬆了口氣,這姑娘也太死心眼了,這要是不說的話,估計能在這呆上一整天兒。
這夫人回來了難免還得解釋一番,最後還得弄出岔子。
軒轅府上,許培峰想起方纔看到的那個小娘子,真是讓人喜歡的緊,有心想要上去結識一下,沒想到人家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一溜小跑走了,好像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和佳人錯失,這會心裡正懊惱着呢。
顧志大步跨進來,看着屋子裡這兩人都彷彿有心事一般,疑惑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都耷拉着腦袋?”
誰也沒回答他。
顧志摸摸鼻子,無趣的走了。
夜裡,喜妹的屋子裡時不時的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氣聲,“招寶,你倒是輕些,這又不是屠夫那板子上的豬肉,你使這麼大勁幹什麼?”
招寶委屈的拿着手中的藥瓶子,道:“小姐,不是我太大力,實在是你這傷的太厲害了,將軍也真是的,下手這麼重!”
脾氣向來和順的招寶竟然有這膽量在這說軒轅烈的壞話,不過,她說完後喜妹心裡卻是很得勁。
“這就告訴我們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他正正經經的模樣,誰知道他竟然會動手打女人,嘶,你溫柔點”還好她現在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爲時不晚。
喜妹趴在牀上,艱難的扭轉身子想要看看屁股上的傷勢。
“小姐,您就別看了”招寶心疼道。
這軒轅將軍也不知道哪根經錯了,小姐可是從小嬌養着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而且,還是打在屁股上,可憐小姐現在連坐都不敢做,屁股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手掌印。
“小姐,您忍着點,我給您揉揉,大夫說,這藥是活血化瘀的,對您這個很是管用”
喜妹擦了一把冬日裡還爭先恐後跑出來的汗水,抓緊了牀單,點頭道:“好,你動手吧”
一陣陣疼痛傳來,喜妹對於軒轅烈的怨忿更加重了。
清晨,趙氏打開房門,看着鼻子中噴出的白霧,感嘆道:“一轉眼,這冬天就到了,再往前過兩天就又要過年了”
陳田發將大衣批到她的身上,感嘆道:“是啊,這一年一年過的真是快,我彷彿還記得喜妹昨日還是那麼小的一點呢,現如今都快要嫁出去了”
說道喜妹,趙氏想起來了,“這幾日咱們忙,也沒有看見喜妹這丫頭,她這又忙着幹啥呢?”
陳田發道:“這會估計剛起來,要不咱們去看看?”
雖說這平日的活是挺多的,對於冷落了喜妹,夫妻二人還是相當愧疚的,這不,想着這幾日無事,好好補償一下閨女。
夫妻二人走到喜妹的屋子外,看着房屋門緊閉,趙氏無奈道:“這丫頭估計還在睡覺呢”
遂上前敲門道:“喜妹,快醒醒,娘有事找你”
門內,因爲照顧喜妹一夜的招寶在牀邊打盹,直到外滿的敲門聲傳來,這才清醒。
搖搖混沌的腦子,急忙搖着睡得正香的喜妹,“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來了”
喜妹因爲屁股受傷,夜裡折騰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在天微微亮的時候閉上了眼,這會睡的正香,不耐煩道“這麼早,別打擾我”
說完後也忘了自己屁股上的傷,一個轉身就想翻過身兒來。
“呀!”疼痛讓她忘記了一切,失聲叫了起來。
趙氏和陳田發互相看了看對方,都從裡面看出了不解,趙氏急忙拍門,道:“喜妹,你這是怎麼了?”
喜妹深吸了口氣,等疼痛感稍微褪去些後,才佯裝淡定道:“娘,我沒事,就是方纔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趙氏笑着跟陳田發道:“喜妹摔地上了,沒事”
遂交代喜妹,“那個,你慢點起,爹孃在廚房等你”陳家夫妻想要通過吃飯來安慰一下長時間被冷落的女兒。
“哎,娘我知道了,這就來”哭喪着臉兒回了這話。
聽着兩人走遠了的動靜,喜妹才着急道:“怎麼辦怎麼辦?我這樣子被娘看見了就死定了”
招寶心道,可是,小姐如果你一會不出現的話,那你估計馬上就得死定了,畢竟夫人的脾氣大家都是知道的。
看着時間慢慢過去,喜妹咬咬牙,“沒事疼就疼吧,咱們快些去,等完事後再回來歇着”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招寶點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現在屁股上火辣辣的感覺降低了不少,要知道昨天剛被打的時候,這整個屁股就好像不是她的一樣。
穿上衣服,先是由招寶扶着,怕被趙氏他們看出破綻,再進門的時候才推開她,自己佯裝正常的往裡面走。
雖說步子有些不自然,但是不仔細看是不會看出有什麼端倪的。
就在三人正吃上的時候,門外瑞軒大步走來,手託着官帽,氣喘吁吁道:“招寶,快給我盛一碗粥”
陳田發看着兒子大冬天還出了一腦門子汗,不解道:“你這好生生的怎麼就急成這樣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瑞軒接過來粥,也不管燙不燙,先大嘴喝了兩口後,這才道:“鎮上出了命案了,這不,我急着案子,也沒怎麼吃飯”
幾人俱是一驚,趙氏忙道:“怎麼回事?怎麼出了命案了?”
要知道,在鎮上這麼些個年頭,從來沒聽說過這鎮子上出過命案,這些年還是頭一起呢。
瑞軒解釋道:“要說這事,還得從昨日夜裡說起”
原來是城外收夜香的老頭推車進鎮的時候,途徑一條河隱約看見有人浮在水面上,這可了不得,趕緊將人撈起來,一摸鼻子,得,人早已經死了,這才驚動了衙役。
“那,大哥,這死的是男是女,怎麼個死法你可知道?”喜妹好奇的問道。
“咦,吃着飯呢,你怎麼問這樣的東西?這飯還能吃不能了?”趙氏覺得有些反胃,將筷子放在桌子上。
喜妹朝大哥吐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娘,不妨事,這死的人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平時偷雞摸狗壞事做盡,估計是仇家上門弄死了人”
喜妹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總結道:“看看,這惡人自有惡人磨,所以呀,咱們要多做好事,多做善事”
“就你知道”趙氏嗔怪道。
復扭頭道:“對了,出了這事你有個頭緒沒?”
雖說死去的那人不是什麼善茬,但是兒子作爲父母官,出了這事還是要負起責任的。
瑞軒估計也是想到了這點,心思沉重的放下筷子,道:“娘,這事很是蹊蹺,你不知道,仵作檢查時說,這人是被扭斷脖子殺死的,隨後才被拋屍到河裡”
手法很是嫺熟,並且一點線索也沒留下,想起來就讓人覺得腦袋發暈。
喜妹狐疑,總感覺這事和對面住着的那幾人脫不了干係,殺人這麼利索,還沒有留下什麼痕跡,這不會真的是他們乾的吧。
想罷,嘴裡的飯也吃不下去了,將筷子放在桌子上,喜妹道:“爹孃,大哥,我昨晚沒睡好,一會再去補會覺,我就先走了”
說完,強裝正常,一步一步慢慢向屋外走去。
瑞軒眯着眼道:“娘,小妹的腿怎麼了?”怎麼感覺走起路來有些怪?
趙氏擡頭一看,喜妹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眼簾,安慰兒子道:“沒事,估計是坐的腿有些麻了,不礙事”
瑞軒若有所思。
逃回自己的屋子,喜妹捂着胸口,不安道:“不會真的是他殺了人吧?”
有時候一般這女子的第六感很是強烈,話說這人是軒轅烈殺的嗎?
自然不是,但是也和他也脫不了干係,因爲人是他派人殺的。
這事還得從昨晚說起,話說軒轅烈因爲白天的事,內心一個小角落總是不安,想起喜妹含淚的眸子,心中翻江倒海。
於是,又做了一個翻牆的賊,偷偷的潛進了喜妹的屋子,趁着月色看見小丫頭臉上未乾的淚痕,看着她睡覺的姿勢知道自己真的有些過了。
偷偷的將她裡褲往下褪去,看見白嫩的屁股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又急又惱,悄悄的給她抹上宮裡纔有的藥膏,看她皺着的眉頭漸漸松下,這才按着原路回去。
門外等着的許培峰看見主子踏着月色而來,臉上陰鷙的表情已經多年沒有見過,不由心中一緊,擔憂道:“主子,怎麼了?”
軒轅烈沒有說話,只是按着白天他給的消息,在那兔兒爺回家的必經之路等着。
果不其然,沒等一炷香的時間兔兒爺就喝着小酒搖搖晃晃的回來了,軒轅烈一個眼神示意給許培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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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培峰會意,輕巧的來到他身後,然後抓着他的脖子輕輕這麼一扭,這人就到了閻王殿。
軒轅烈這些人從小接觸的就是怎麼殺人,對於這些業務熟的很,只不過一直低調的過活讓人忘了他們的本性。
殺人,拋屍前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做的滴水不漏,任別人怎麼想都不會想到,真正的殺人犯竟然是戰功赫赫的軒轅大將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