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最是明媚,轉眼間,百‘花’齊放,‘春’se一片大好。
林間小路上,軒轅烈長身如‘玉’,身着一身青se衣袍佇立在山間,隱約間聽見了一道呵斥聲。
仔細聽着,原來是那fu人正在喋喋不休的訓誡着兒子,“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能看着人家長得漂亮就隨意去捏人家的臉蛋,男‘女’有別娘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軒轅烈聽着遠遠而來的聲音,嘴邊扯起一抹笑容,雖是日日聽着這些聲音,但是他卻絲毫意識不到煩躁。
夜夜入睡腦海中都會參雜着好些夢境,先前是自己孤零零的站在空曠的田野上,一副幼年時候的樣子,一對中年夫妻的身影影影約約,漸行漸遠。
後來則是他青年時期,沙啞着嗓子嘶吼在漫天黃沙的戰場上,溫熱的血液不斷的涌上臉頰,手中的彎道大力之下都被他砍得打起了卷。
再後來,是一個看不清人影的‘女’人身披喜服,自己則是喜氣洋洋的低頭拜堂,連他都不知自己有一日可以笑得如此肆意。
最後,則是肩頭被人靠着,兩人安靜的看着金黃的夕陽,微微刺癢傳到臉上,心中竟是道不盡的喜悅。
隨後,身邊圍繞的人越來越多,不諳世事的小娃肆意的爬上自己的xiong膛,脖子,但他清醒的記得,那時候的他,心中沒有一絲的不如意。
漸漸的,薄霧被風散開,那原先開不清面容的fu人也輪廓也變得清晰起來。
圓圓臉蛋上鑲嵌着討喜的酒窩,和孩子一般挽着自己的胳膊,看着他詫異的眼神,笑嘻嘻道:“烈哥哥,你高興嗎?”
然後他平靜的睜開了眸子,琥珀se的眸子盯着身邊睡得安穩的人兒,軒轅烈心上一陣暖意。
纏繞着多年的惡夢終於散去?他,終究有一日獲得了自己的幸福?
可是,當年的那個夢歷歷在目,莊周夢蝶,不知周之夢爲胡蝶與?胡蝶之夢爲周與?
真真假假,他都不在意了,只要把握住眼前真真實實的人,那就大好了。
等到耳邊傳來小兒子不耐的哭聲,喜妹倏的睜開了眼睛,伸手推了推在外側的軒轅烈,“快,兒子醒了”
有了照顧一個兒子的經驗,對於這個已經滿了週歲的小東西,軒轅烈已經不似以往的手忙腳‘亂’。
喜妹將糧食塞進他的嘴邊,mi糊中問道:“‘女’兒醒了嗎?”
這次喜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是一對,不像是哥哥當日生來的健壯,這兩個小的看的格外瘦弱。
所以喜妹對孩子格外上心,不止一次讓軒轅爍眼紅。
軒轅烈不發一絲聲響的走到搖g上,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小‘女’兒,暗暗的朝喜妹搖了搖頭。
“那你把她抱來,睡得時候不少了,讓我喂喂她再睡”軒轅烈依言將寶貝‘女’兒抱來過去。
將兒子放在一邊,喜妹依舊抱着‘女’兒吃口糧,期間,看着軒轅烈一眼不眨的看着‘女’兒,不由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聽的喜妹嘆氣,軒轅烈這纔不舍的將視線從‘女’兒眼前收回來。
喜妹嘴巴張張合合,這又要怎麼說?難道說,以往你看我喂‘奶’的時候,還會不由自主的盯着人家那裡看,現如今,就是擱在你眼前,你都只顧着看寶貝閨‘女’了?
“無事無事,就是在家日子久了,身子都不活泛了”
沒說的是,前兩天大兒子氣勢洶洶的跑到兩人的臥室,眼含着一泡淚進來,當衆指控她道,自從弟弟妹妹出世,他就被爹孃遺忘了。
問他爲何不去找自家爹爹指控,小東西煞有介事道:“爹說了,男子漢不能在人前抱怨”
‘弄’得喜妹一口氣差些沒提出來,感情你母親我就不是人了是吧?
哄着小祖宗舒心後,喜妹檢討道:好像自從兩個小包子出世,她和軒轅烈就沒有好好的陪過大兒子了,怪不得人家心裡會失落呢。
於是就跟軒轅烈反應,軒轅烈深思片刻,這才道:“我聽人說南山的風景不錯,這兩天日子不錯”
和他生活了好幾年的喜妹讀懂了人家沒說完的話,那就是趁着日子好,咱們去南山遊玩吧。
喜妹是無所謂,關鍵是陪兒子。
說道南山,喜妹不經意道:“南山不是有家寺院香火很好嗎?咱們可以順道去寺院看看,順便拜拜佛,你說可好?”
軒轅烈清俊的臉龐上沒有什麼大的表情,也就是說,他們的行程就這麼確定下來了。
可是,喜妹忘了,要讓她兒子傷心沮喪,那太小看人家的程度了,這傢伙也只是時不時去他娘眼前上個眼‘藥’,增加些存在感,根本就不在意爹孃將目光放在誰身上多而吃味。
畢竟,沒爹孃管教的日子,那纔是最得勁的。
可惜,這次事與願違,疼犢子的爹孃將家裡三個傢伙都‘弄’出來拉練了。
軒轅爍正是人見人愁的年紀,一年來,喜妹也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小的身上,忽視了對大的教育。
這不,方纔在半山坡的時候。看人家一個落單的小丫頭長的漂亮,竟然不知從哪裡學了些伎倆,跑到人家身前賣‘弄’,最終還輕佻的mo了mo人家的下巴。
呆如木‘雞’的小丫頭這次反應過來了,“哇”的一聲大哭開來,引得枝頭上棲息的鳥兒都害怕的扇動着翅膀四處飛去。
讓喜妹好跟人家父母道歉,所以纔有了開篇那一幕。
軒轅烈這次是真的使了大力氣來懲治他的,平日裡對他日常習慣不多過問,現在竟然演變成這個樣子!
被自家親孃‘虐’了的軒轅爍也有些不服氣,辯解道:“娘,您不是說,男‘女’七歲不同席,七歲纔是男‘女’的分界,眼下我還不滿七歲,您怎麼能這樣曲解我?”
小嘴巴拉巴拉一席話,堵得喜妹鴉雀無聲,小屁孩倒是知道拿她的話來堵自己。
看自己親孃表情不善,軒轅爍大呼不好,一溜小跑竄到自家爹爹的身後,這些年別的不知長了多少,這見風使舵察言觀se的本事倒是學了不少。
天氣漸暖,枝頭nen芽舒展了身子,耳畔是娟娟流水,一時間,真是愜意無邊。
就在軒轅烈閉眼感受自然瑰麗無邊之際,忽的聽到那不讓人省心的傢伙好奇道:“爹,你是夜裡沒睡好嗎?怎麼這會在這睡着了?還有。爹,你是怎麼做到站着睡得?”
軒轅烈張開眼,看着揪着自己衣角的小童,瞬間滿腦子的詩情畫意都煙消雲散。
沒等到想到怎樣回答兒子天真的話語,喜妹焦急的聲音傳來,“烈哥哥,你兒子拉在ku子上了,快些過來……”
所以說,有時候現實與理想差距還是很大的,就想是他原意是帶着家人出來遊玩,卻怎料淪爲老媽子?
坐在石凳上,將稚子放在ui上趴好,動作熟練的將兒子的‘尿’布‘抽’出,然後低聲告誡道:“別動”
估計是嫌棄自家老爹手腳比較重,這小傢伙竟然開始不老實的扭動起來。
軒轅烈呵斥人家聽不懂,雖然心中鬱結,但是也只好咽回肚子裡去。
偏偏喜妹抱着小‘女’兒站在邊上,母‘女’兩的腦袋貼在一起,喜妹用着嫌棄的語氣道:“看你小哥哥,這麼大了還這麼不分時候的拉屎,都不如我家閨‘女’聽話”
這次出行,軒轅烈本着想要一家人好好相處的原則,沒允許太多的僕fu跟來,只是跟着一個等在山下的車伕以及不足十五的丫頭。
招寶去年嫁了作坊一個年輕後生,現在懷上了娃,喜妹特意許她生產完了過來,這不,現在看出人少的劣勢了吧?
大兒子皮的沒邊,一上山就跟竄出五指山的潑猴一般,轉眼就沒了蹤影,小丫頭抱着‘女’兒,軒轅烈抱着稍微重點的小兒子。
至於喜妹,則是帶着龍鳳胎的玩物以及‘尿’布。
好在,mo清了兒子飲食規律的喜妹早些就把兒子給塞到他爹手裡,爲了顯示自己也很忙,自然趕快抱過閨‘女’了。
現在的時光,被有些人都意識到,軒轅烈已經由一隻猛虎被喜妹變成一隻家貓。
當然,這也只是軒轅府以及一些內宅人事的想法了,至於事實如何,誰又會在意呢?
擦了把汗,終於是將不斷揮舞小胳膊小ui的兒子伺候好了,看着小兒子臉上心滿意足的表情,軒轅烈終究是鬆了口氣。
一行人慢慢遊走,終於到了寺院裡,舉目四望,四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流,由此可見,這個寺院香火的鼎盛斷斷不是騙人的,各se各樣的人來來往往,真真是絡繹不絕。
一位方丈模樣的老僧看見了軒轅烈,只不過,定睛一看,發覺軒轅烈懷中一個,背後還馱着一個,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片刻後才失態的搖了搖頭,上前走來,“老衲替全寺感謝將軍,虧得冬日將軍送來的棉衣棉被,大家才抵住了冰寒的冬日”
說完後,雙手合十,朝軒轅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喜妹詫異的看向軒轅烈,竟然還有這種事?軒轅烈不是從不信鬼神的嗎?
軒轅烈沒有理會喜妹的詫異,微微頷首,恭敬道:“方丈多禮了”
說完後,喜妹已經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嗔目結舌愣在了原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