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田不易身旁,恭聲道:“師傅,您現在只需用筆,塗寫金漆就可以了。”田不易嗯了一聲,立即會意,叫宋大仁準備好金漆。
不久,金漆拿來,田不易拿起筆,蘸滿金漆,大筆揮了上去,因爲有老七方纔的刻痕在先,此時金漆灌注,頃刻便大功告成。
田不易笑呵呵的走回,看着金色大匾,心中興奮不已,而更難得的是那“守靜堂”之中的“守”字上一點,也被老七刻了上去。
頓時金光燦爛,“守靜堂”三個完整的大字赫然顯現在現衆人眼前,字體工整雋秀,不但保持了王陽仁書法的婉轉風格,亦同時飽滿深邃,多了幾分正氣渾厚,心中不禁讚歎老七心性之聰慧,知道這“守靜堂”三字的含義,如此,守靜堂才真正可謂之徹底的煥然一新了。
蘇茹玉臉微笑,見丈夫喜形於色,立即吩咐宋大仁,呂大信將這塊全新的金匾重新掛起。
田不易心情特別高興,嘴上鬍子一動,開始向衆人宣佈:“守靜堂自本脈王陽仁真人開始,距今有一千年的歷史,而今日的守靜堂將不再是昔日的守靜堂了,這塊金匾就代表着全新的開始,老六,午飯多做一點,爲師今天胃口大開,要多吃一點了。”說完,田不易肥胖的身軀扭動了一下。
杜必書應聲“是”,遂看向衆人。
衆弟子聽田不易說話,均感到不解,心想金匾上“守靜堂”的字跡雖然更新了,但這守靜堂不還是守靜堂嗎,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嗎,師傅爲何會如此的激動,還大肆渲染?
心中歲多有迷惑,但想到午飯時可以大吃一頓了,紛紛看向杜必書那裡,見那小子暗暗偷笑,心情不免寬鬆許多。
我早明白田不易的用意,這“守靜堂”三字,當然是與着大竹峰的那件寶物易手鏡有關了。
“守”子上面少了一點,無非是爲了提醒每一代首座,讓他們不要忘記了大竹峰千年來的使命,保護好易手鏡及其寶盒的秘密,代代傳承下去。
依我看這“守靜堂”原本應該叫作“手鏡堂”的,只是爲了隱秘,才用了一個不全的“守”字代替,當下向田不易微微一笑。
田不易宣佈完畢,示意蘇茹叫衆人散去,蘇茹心領神會,吩咐衆弟子前去練功,只留張小凡一人在守靜堂,等田不易問話。
此時,就連一向緊跟蘇茹身後的田靈兒也被蘇茹強行趕走,看着田靈兒嬌美的身軀怏怏離去,心中竟有些不捨。
待衆人都離去,田不易才道:“老七,以你的聰慧,應該猜到爲師今日此舉所謂的意義了吧?”
我微微點頭,田不易看向身旁的蘇茹,突然嘆息一聲,道:“幾百年了,唯獨你師孃能與我心意相通,心煩的時間理解我,沒想到,這一般弟子當中,老七你也懂得爲師的心意,爲師甚是欣慰。”
蘇茹示意我坐到椅子上,我笑笑依言坐下,田不易繼續道:“其實這易手鏡的秘密與大竹峰後山的幽谷禁地頗有些干係,據大竹峰上一代首座,也就是我的師傅玄青真人所講,在數萬年以前,我大竹峰後山之中並沒有像現在的一片數林,而是光禿的石壁,寸草不生。
直至兩千多年前,青雲子真人發現青雲山風水地靈之後,便於此開宗立派,創下青雲門,並把他早年於西方大沼澤遊歷時無意間得到一顆洪荒樹種,播於大竹峰後山的碧水潭之中。
豈料一夜之間,大竹峰便生長出一片茂密的樹林,並且在隨後的幾個月裡,青雲山其他各山脈也都生長出樹林,青雲子大喜,遂將其代代相傳。
不想數百年後,不知是何種緣故,青雲山開始匯聚出一股魔戾之氣,將整個青雲山包裹,而這洪荒樹種也多會吸收這百里之氣,夜久日深,竟也變化成魔戾之種。
自那時起,青雲山大竹峰後山,在那碧水潭的中心,竟赫然生長出一棵能夠變異的可怕樹妖,散發出巨大的魔戾之氣,周圍的樹木盡數枯死,開始寸草不生,並且快速向周外擴散開去。
青雲子大驚,遂將碧水潭連帶樹妖所帶魔戾之氣的要害區域,設以厲害禁制,防止其繼續蔓延,保護了其他範圍的樹木。”
“青雲子真人爲何當初只設下了這般禁制,而不將其扼殺呢?”這個問題一直憋在我心中很久,早都想問田不易了,此時聞言,急忙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