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萬瓶農藥像一座小山似的擺在張玉跟前時,士兵向張玉傳達了燕王的意思。
張玉呆了一呆說:“殿下真是奇招不斷!”
一名副將試探性的說:“將軍,這叫農藥的東西真的這麼神奇?”
張玉哈哈一笑說:“燕王殿下的東西,豈會不好用?”
副將聽了說:“要不要咱們試試?”
張玉點了點頭說:“好,咱們就試試!”拿過一瓶農藥,看了會說明書,擰開了瓶蓋,倒出了少許,只見是一種有着藥味的液體。
張玉皺了皺眉頭,把藥水攪拌在草料裡,然後命令牽來一隻羊了餵食了下去。
不一會工夫,只見那羊兩眼一翻,原地打了兩個轉後,就撲倒在地,渾身痙攣了起來。
沒多時,那隻羊就呼呼的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顯然是活不成了。
衆將一看,都倒吸了一口氣。
許久,一個團長才伸了伸舌頭說:“這東西毒性這麼大,不會把草都毒死吧?”
回來報信的士兵說:“燕王殿下說了,這東西不但不會對草造成危害,相反還能殺死草裡的害蟲,對草的生長很有好處呢。”
張玉笑了笑,吩咐取出五千瓶農藥,全部按照說明上要求的比例兌上水,然後噴灑在草原上。
爲了儘可能擴大噴灑的範圍,張玉按照燕王的指示,採取間隔性的噴灑,這五千瓶農藥足足噴灑了一百多裡,這才完事。
完事後,張玉便率領大軍浩浩蕩蕩的返程。
那些蒙古部落彼此之間混戰一番,好不容易達成了新的協議,彼此之間暫時維持了短暫的和平後,擔心張玉窮追不放,這些天一直都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時刻做好了再次跑路的準備。
他們派出小股騎兵遠遠的監視着明軍的一舉一動,見張玉果然恪守諾言,只推進到一千里的範圍後就不再進軍,都是暗暗鬆了口氣。
等到看見大量明軍往草場上噴灑水時,這些人都是大惑不解,隨後看見明軍徹底收軍,便回來向各部落首領彙報這件事。
蒙古各部落首領聚在一起,猜疑紛紛,最終都感覺張玉是在故弄玄虛,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個叫巴雅爾的頭領哈哈一笑說:“我就說嘛,自古以來,便是漢人的秦始皇、漢武帝那麼牛叉,最後面對咱們浩瀚的草原,不也望而卻步,一個灰溜溜的修建了長城,另一個最終下達了罪己詔!這浩瀚的草原大漠,就是漢人天生的敵人,他們的軍隊再牛叉,也只能逞一時之勇,根本不可能長期呆下去!我看咱們可以重返我們的家園了!”
格勒嘆了口氣道:“你們都能重返家園,我的家園就挨着漢人的煤礦,我哪還敢回去啊!”
其餘首領紛紛說道:“你不回去就不回去,總之我們得回去了,還是回自己的地盤自在,總比在這裡仰人鼻息好!”
格勒聽了不由得憂心重重,這些部落首領都走了,他們這些丟失家園的聯盟部隊就不復存在,到時候自己勢單力薄的在這裡寄人籬下,豈不是分分鐘會被滅掉?
但是回去不也是被明軍滅掉嗎?
格勒心裡痛苦不堪,他甚至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可以直接率衆到元寶山,向漢人投降了。
據說不殺降兵,是漢人幾千年來保留下來的優良傳統,有數的那幾個殺降兵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自己投降漢人,雖然不如現在自在,但是至少可以保證整個部落能夠活下去。
但是讓自己放棄蒙古人的榮譽去投降漢人,格勒還是感覺心裡有點彆扭。
他獨自坐在聯軍大帳裡,正望着頭上呆呆的出神,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叫罵聲傳來,格勒一呆,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見半日前興致勃勃離開的部落首領們,一個個又都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格勒一呆,有點不明白怎麼回事。
只見巴雅爾一屁股坐在那裡,破口大罵:“挨千刀的漢人!真是太陰險了!也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
格勒一頭霧水,問了好幾個人,這才明白他們剛剛驅趕牛羊想要把部落回遷到原來的土地上,哪知沒走多遠,就有一隊又一隊的牛羊口吐白沫倒逼在草原上。
這一下可把這些部落首領嚇得夠嗆,他們趕緊把牛羊圈在一起,然後試探性的趕出一些牛羊出去轉悠,發現附近數十里的草都有了問題。
這一下各部落首領哪還敢繼續往前走?氣急敗壞卻也沒有辦法,只有收軍先回來。
格勒沉吟着說:“照你們這麼說,估計肯定是漢人在草原上下了毒了!”
巴雅爾破口大罵:“連投毒這事都乾的出來!太卑鄙了!”
格勒聽了,反倒是暗暗鬆了口氣,有點感激張玉了。
大家都回不去,就可以團結在一起,抱團取暖。
巴雅爾氣呼呼的坐了會說:“既然是投毒,那咱們等個把月,只要下一場大雨,咱們就能回去了!”
格勒不無擔憂的說:“老兄,你能想到,漢人會想不到?我看咱們還是徹底打消回去的念頭吧,想辦法另謀出路是正事。”
巴雅爾呆了一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半天才喃喃的說:“我要回家!”
張玉率領大軍返回元寶山,把大軍就地駐紮在這裡,然後派人返回北平向燕王彙報工作,並請示下一步的行動。
燕王坐在王府裡聽完彙報後,沉吟了會問:“最近寧王的游擊隊怎樣?”望着一側的許英。
許英道:“雖然最近咱們減少了運煤次數,而且往元寶山運送補給也都加大了武裝力量,但是游擊隊還是滋擾不斷,時不時出現傷亡。”
燕王聽了,陣陣冷笑道:“看來是該跟朱磐烯算算總賬了!派人去把孫鵬請來!”
許英聽了嚇了一跳,跟朱磐烯算總賬,叫來孫鵬幹什麼?難不成孫鵬竟然是朱磐烯的內線?但是自己的偵緝室竟然一點消息也沒得到啊!難道自己的工作又出現疏漏了?
想到這,許英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