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把凌若晚叫過來
“在想什麼呢？”
龍熠想往常一樣來到凌若晚的閨房之中，可是一進門，他就看到凌若晚坐在窗戶邊上，單手托腮，似乎是在看着窗外的風景。不過，仔細一看，卻還是可以發現她的眼神沒有焦距。說白了，她現在就是在發呆。
“你來了？”突然聽到龍熠的聲音，凌若晚嚇了一跳，回過頭，就看到龍熠站在自己的身邊了。
“想什麼呢？想得這樣入神。”龍熠在凌若晚的身邊坐下，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髮，“就連我來了都沒有發現。要是我一直不開口的話，你是不是就要這樣一直無視我啊？”
“沒想什麼，只是最近有點煩而已。”凌若晚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其實在她的心裡一直都在想着之前在茶樓裡面發生的事情。她怎麼都想不明白，這龍亦宣怎麼會喜歡上她的。不過，既然這件事情她都已經解決了，那就沒有必要說出來了，免得節外生枝。
“是在煩那凌書澤的事情嗎？”龍熠挑了挑眉，開口詢問道，“聽說，你快要有個哥哥了吧！”
“你知道了啊？”凌若晚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這都是我的那個好祖母想出來的主意，要讓凌書澤記在母親的名下，這樣的話，凌書澤就可以成爲名正言順的嫡子，將來說不定就可以繼承凌家了。”
“她倒是打的好主意。”龍熠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那你呢？打算怎麼做？應該不可能就這樣順着她的心意吧！”
“我怎麼可能同意呢？”凌若晚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茫，“對於這凌府將來由誰來繼承，我一點也不在乎，可是這凌書澤想要踩着我的頭往上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我母親就這樣我一個孩子，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這樣看來，這個凌書澤的心還真的是挺大的啊！”龍熠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一回來就想出了這麼一出來。”
“這你就猜錯了。”凌若晚笑着搖了搖頭，“之前我不是就已經說過了嗎？這個主意是祖母出的。不過，顯然，因爲祖母的這一鬧，凌書澤的心思也開始活躍起來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龍熠臉上沒有一絲的擔憂，“我猜，你現在已經想好了對策了吧！”
“那是自然，我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呢？”凌若晚笑着點了點頭，“祖母這幾天已經去找了族裡面的那些長輩了，爲的就是要逼我就範。我怎麼可能讓她如願以償呢？她有辦法說動那些長輩，我自然也有辦法讓那些人閉嘴。”
沒有哪一個人是乾乾淨淨的，那些活了這麼多年的所謂的族中的長輩，就更加不可能沒有一點錯處了。只要抓住他們的痛處，他們就不會再開口了。
“就這樣？”龍熠可不相信她沒有後招。
“那當然還有別的辦法了。”凌若晚眼底閃過一絲暗茫，“這次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祖母那邊，只要她消停下來，那事情就好辦了。我已經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了。”
“你有分寸就好。”龍熠也沒有繼續追問了，“不過，這個凌書澤，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能怎麼辦？”凌若晚聳了聳肩，“經過這次的事情，我和他一定是會站在對立面的。而且，即使沒有這件事情，我們也不可能交好。他這個人的心機很深，比凌若柔和秦姨娘都要深。不過，我調查過他，這幾年以來，他的遊學生活，幾乎沒有什麼的異樣，甚至有點過分平靜了。”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龍熠開口詢問道。
“就是因爲太平靜了，所以才顯得怪異啊！”凌若晚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只要是人，總會出錯的，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這也太不正常了。”
“要不然，我再讓人去給你查一下。”龍熠開口道道。
“也好。”凌若晚點了點頭。
“好了，不說這個了。”龍熠笑着開口道，“我有一個消息是要告訴你的。肖貴妃已經開始籌謀，要爲龍羽選妃了。”
“龍羽？寧王？”凌若晚馬上就想起來了，隨即點了點頭，“龍寐快要成親了，這龍羽應該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吧！再說，皇位之爭上，龍羽是龍寐最大的競爭對手，肖貴妃自然是想要爲他找一個好妻子，可以給他增加一份力量了。”
“不僅是因爲龍寐的事情，還有龍清。”龍熠開口解釋道，“皇后撮合了龍寐和周雅兒以後，也開始撮合龍清和林瑤瑤了。”
“林瑤瑤？這不是當初皇后爲龍寐挑選的太子妃人選其中之一嗎？”凌若晚瞪大了眼睛，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林瑤瑤應該是林威的女兒吧！這皇后之前不是想讓她成爲龍寐的太子妃的嗎？雖然現在沒成，可是也不能就這樣把林瑤瑤推給龍清吧！”
“有什麼不可以的？”龍熠嗤笑，“這林瑤瑤是林威的嫡女，龍清娶了林瑤瑤，也是爲了幫助龍寐拉攏將軍府而已。”
“算了，隨便他們怎麼折騰好了。”凌若晚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這和我都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感到挺慶幸的，那就是皇后沒有再來煩我了。”
自從上一次進宮拜見以後，皇后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了。對於這樣的結果，凌若晚很是滿意。她覺得，或許皇后那次找她，真的只是爲了試探一下而已。現在已經知道她其實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就沒有再把她放在心上了。
“你呀！”龍熠好笑地點了點凌若晚的小鼻子，溺一笑。
“對了，龍羽選妃的事情，你告訴我做什麼啊？”凌若晚撇了撇嘴，不解的開口詢問道，“我現在已經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了，就算真的選妃，也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肖貴妃爲龍羽選妃，總不可能是大張旗鼓的進行吧！”龍熠笑着開口道，“所以，她必須找一個藉口。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肖貴妃的生辰，應該也快要到了。就在龍寐大婚以後不久，就是了。她到時候大概會藉着生辰這個日子來邀請那些小姐吧！”
“到時候，你也一定會在受邀的名單之中的。我現在告訴你，就是想要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
“真煩！”凌若晚不是很喜歡參加這樣的宮宴，“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太無聊了。”
“還真的是夠懶的。”龍熠輕輕地把凌若晚攬入懷中，取笑道。
“怎麼，不行嗎？”凌若晚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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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面的傳言越來越厲害了，所以，凌若晚也開始足不出戶了。每天，除了去壽康院請安以外，她都留在自己的院子裡面。不過，她去請安的時候，老夫人對於她也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視而不見的了。
對此，她沒有一絲的不適應，反而感到輕鬆。她從來都不想要老夫人的關注，老夫人不理會她了，她還樂得清靜呢！
不過，和凌若晚的安靜相比，此時的壽康院卻完全是另外一幅畫面。
老夫人坐在高位之上，手中拿着一張紙，渾身氣得顫抖，話也沒說，讓在旁邊的人看着就覺得擔心。
“老夫人，你沒事吧！”看着老夫人的樣子，一旁伺候的劉嬤嬤很緊張，連忙開口吩咐道，“來人，快去請大夫。”
“不用了。”老夫人擡手，制止劉嬤嬤，“我沒事。”
看到老夫人說話了，劉嬤嬤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老夫人，你真的是嚇死奴婢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那奴婢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哼，我要是有事，也是被凌若晚這個忤逆子孫給害的。”老夫人用力地把手裡的紙張扔在地上，臉上一片震怒，“她現在是漲本事了，都快要爬到我的頭上了。”
“老夫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看着老夫人震怒的樣子，劉嬤嬤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族裡面的那些長輩，現在一個個都寫了信過來，說是不會再管書澤的事情了。”老夫人語氣中充滿了怒氣，“之前的時候，明明一個個都答應得好好的，可是現在卻一個個都反口了。不用問，一定是凌若晚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了。”
“老夫人，你消消氣。”劉嬤嬤連忙開口安撫道，“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和大小姐有關啊！也許那些族裡的長輩還有別的原因，不方便出面呢！”
“還能有什麼原因。”老夫人咬牙切齒的開口道，“之前的時候，他們都已經答應了，會出面的。可是現在卻都說，這是我們的家事，他們實在是不宜出面。要是真的是不宜出面的話，當初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答應我。”
“老夫人，要不然這件事情還是算了吧！”劉嬤嬤無奈的開口道，“爲了這件事情，你現在和大小姐鬧得這樣僵。這大小姐畢竟是暗王的未婚妻，而且還有一個郡主的封號在身。這樣下去，奴婢擔心會傷到你們的祖孫情。”
“哼，要是她還有祖孫情的話，就應該答應我。”老夫人不滿的冷哼道，“她的眼裡都沒有我這個做祖母的了，還談什麼祖孫情。”
“老夫人，你——”劉嬤嬤還想要勸說什麼，可是卻被老夫人打斷了。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老夫人揮了揮手，制止了劉嬤嬤接下來的話，開口吩咐道，“你現在就去把凌若晚叫過來，我倒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看着老夫人什麼都聽不進去的樣子，劉嬤嬤很擔心，要是等一下大小姐過來的時候，會不會再發生什麼衝突。可是看到老夫人強勢的樣子，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聽到壽康院的小丫鬟傳話的時候，凌若晚正在練字。在聽到老夫人要找她的時候，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老夫人爲什麼要找她，她大概還是可以猜得出來的。既然老夫人想要見她，那她就過去好了。希望老夫人不會後悔。
凌若晚一進入屋裡的時候，就看到老夫人坐在那裡，板着一張臉，冷冷地看着她，眼中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不過，凌若晚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她進門以後，甚至都沒有行禮，就自顧自的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老夫人不開口，本來就是想要給凌若晚一個下馬威的，可是沒想到凌若晚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敬畏，甚至沒有行禮，就自顧自地找了位子坐了下來。最後，甚至還端起茶杯，開始悠閒地喝起茶來。
“你還有沒有一點禮貌啊！”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怒吼道，“你作爲一個晚輩，進來以後，沒有行禮就這樣做了下來。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做祖母的？”
“祖母何必這樣生氣呢？”和老夫人的震怒相比，凌若晚顯得格外平靜，她喝了一口茶以後，才笑着開口道，“的確，你是長輩，可是尊卑有別。自古以來，先君後臣，你的確是長輩。可是，祖母你只是三品誥命在身而已，我是皇上御封的郡主。我的品階要比祖母高，按照星鴻皇朝的律例，我是不需要向祖母行禮的。”
沒錯，她不僅不用向老夫人行禮，相反的，老夫人應該向她行禮。一直以來，她是敬老夫人是長輩，所以纔會一直行禮。可是，老夫人既然沒有一個做長輩的樣子，那她也沒有必要給她留什麼面子了。
“你——”看到凌若晚怡然自得的樣子，句句帶刺的話，老夫人心中的怒氣更甚，“你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啊？”
“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只怕祖母不清楚而已。”凌若晚臉上雖然帶着笑，可是眼底卻閃爍着森森寒意，“祖母，我這個做孫女的一直以來，自問對你是恭敬有加，沒有一絲的怠慢。只是，你卻要這樣步步緊逼，就怪不得我反擊了。”
“果然，那些族裡的長輩那邊，就是你在背後搗鬼的，是不是？”本來在凌若晚的眼神下，老夫人的氣焰已經弱了幾分，可是在聽到凌若晚後面的話的時候，她的怒氣再次升騰起來“是你阻止那些長輩出面的，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啊？”凌若晚雙手一攤，一副無辜的樣子，“那些長輩雖然是族裡的人，可是畢竟不是我們家裡的人，他們不願意插手，那也是情有可原。既然如此，祖母，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你，你這是想要氣死我。”老夫人氣得捂住胸口，顫抖的手指指向凌若晚。
“祖母息怒。”凌若晚淡淡一笑，開口道，“爲了這樣一件小事，你何必這樣生氣了。說白了，這件事情，和你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利益關係，你何必這樣緊張呢！”
“你就一定要這樣和我作對嗎？”老夫人眼神不善的看向凌若晚，“既然你也說這只是一件小事，那爲什麼就不能順了我的心意呢？”
“祖母，別的事情，或許還可以有商量的餘地。”凌若晚諷刺一笑，“可是，這件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因爲這件事情不僅關係到我，而且還關係到我的孃親。雖然孃親已經去世了，可是我想，要是她還在的話，一定不可能答應這樣荒唐的事情的。”
“胡說。”老夫人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孃親是個很溫柔和善的人，要是她還在的話，一定會同意這個決定的。就算是爲了你的孃親，你也不應該阻止這件事情。”
“呵呵，祖母，孃親或許是個溫柔的人，可是卻不是一個愚蠢的人。”知道老夫人是想要用周氏來說服自己，凌若晚冷笑着開口道，“所以她絕對不可能認一個庶子在自己的名下的。而且，我相信，沒有哪一個女子會心甘情願做出這樣的讓步。”
看着凌若晚步步緊逼，毫不留情的樣子，老夫人第一次感到黔驢技窮。她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說服凌若晚，才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一開始的時候，她覺得，就算凌若晚不同意，她也一定會讓事情繼續進行下去的。可是現在，凌若晚不斷地在搞破壞，她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進行着。
再說，要是她的態度太強硬的話，她也怕會引起相府的不滿。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要逼凌若晚就範而已。
“若晚，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也不知道還能有幾年的命，你就當是完成我一個老婆子最後的心願吧！”眼見硬的不行，老夫人只能採取懷有政策，“只要你答應讓書澤記在周氏的名下，並且說服相府那邊的話，那以後，我是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要求的了。”
面對老夫人軟化下來的語氣，凌若晚卻沒有一絲的動搖。說得倒是情真意切，什麼最後的心願。看老夫人身體健壯的樣子，起碼還有一二十年的命，根本就沒有任何灰敗的跡象。
想要讓她答應這件事情，別說門了，就連窗戶都沒有。
“很抱歉。”凌若晚沒有一絲的退讓，“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在這件事情上面，我是絕對不會任何退讓的。”
硬的不行，軟的也不行，老夫人還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她不管看凌若晚哪裡都覺得不順眼。就在她想要開口挑刺的時候，凌若晚卻再次開口了。
“祖母，既然你今天把我叫過來了，那我正好還有一件事情是要說的。”還沒等老夫人再次開口，凌若晚便已經轉移了話題了，“我記得母親有幾家陪嫁的鋪子，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就一直是由祖母在打理的吧？”
要不是聽秋嬤嬤說起，凌若晚還不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後來，她派了人去調查以後，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周氏去世以後，老夫人就打過周氏那些東西的主意了，不過，因爲相府那邊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周相也明確說了，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凌若晚，所以，老夫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乾瞪眼。
不過，在相府派人來整理東西以前，老夫人就已經把幾家鋪子給接手過來了，還說要幫忙打理。
那個時候，因爲已經收回了大部分的東西，而且那鋪子也不是最值錢的。未免撕破臉皮，再加上凌若晚一直生活在凌府裡面，所以周相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能真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去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那鋪子每年的盈利也有幾萬兩銀子。而這些銀子自然是落在了老夫人的口袋裡了。
“什麼？怎麼突然提起鋪子的事情？”聽到凌若晚提起這個話題，老夫人感到有點心虛，“那幾個鋪子的確是我在打理。可是鋪子每一年都在虧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盈利。”
看着老夫人睜眼說瞎話，凌若晚也沒有戳穿她，而是繼續開口道，“這麼說來，那真的是辛苦祖母了。不過，以後就不勞祖母費心了，還是交還給我打理吧！”
“不可以。”老夫人猛地開口反駁，不過，隨即她也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太激動了，連忙定了定神，一本正經地開口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還小，根本就不懂這些事情。還是我繼續打理着，等你出嫁的時候，再交還給你。說不定到時候就可以扭虧爲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