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逼問
雖然臉上看起來很平靜，可是凌若柔的心裡早就已經開始打鼓了。她也不知道皇后怎麼會突然作出這個決定。一直以來，皇后對她懷孕的事情都是不聞不問的，現在怎麼會突然想起給她送接生嬤嬤呢？難不成是因爲周雅兒肚子裡面的孩子流產了，所以皇后娘娘開始重視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了。
要是她是真的懷孕，那她現在一定會很高興就答應的。可是她現在可是假懷孕，要是真的由皇后派來的接生嬤嬤接生，那她的謊言就一定會被拆穿的，到時候她就真的完了。
“你姨娘找的接生婆，都是民間來的，到時候要是出現什麼事情，只怕她們也沒有辦法應對。”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繼續開口道，“你生出來的雖然是庶子，可是到底也是寐兒的孩子，是皇室的血脈。皇室的血脈出生，自然是要用宮裡面的接生嬤嬤了。”
“謝皇后娘娘關懷。”凌若柔低垂着頭，心思不斷地運轉着，“娘娘也說了，妾身的孩子是庶出的，要是這樣大的陣仗，被太子妃知道了，只怕她也會不高興的。”
“呵呵，你倒是懂事。”皇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凌若柔，繼續開口道，“不過，你剛剛大概沒有聽清楚本宮的話，即使你的孩子是庶出的，也是寐兒的骨血。既然是皇室的孩子，那自然是由皇家的接生嬤嬤來接生了。不僅如此，本宮還會派幾個太醫跟着你一起回府，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有太醫在身邊照顧着會比較好。至於雅兒那邊，你也不必擔心，她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定會以大局爲重的。”
越是聽到皇后的話，凌若柔的心裡就越是着急。不管是接生嬤嬤，還是太醫，她都不需要，而且也不能帶着回去。要不然她的事情就真的穿幫了。可是，她該用什麼樣的藉口來拒絕呢？
就在凌若柔陷入苦惱之際，皇后再次開口了，“凌若柔，本宮剛剛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
“妾身，妾身——”凌若柔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怎麼，你是在向着該怎麼樣拒絕本宮的好意嗎？”看着凌若柔到了這個時候還嘴硬的樣子，皇后冷冷一笑，繼續開口道，“看來你是對本宮很是防備啊！你是擔心本宮會害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嗎？本宮雖然不喜歡你，可是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可是寐兒的，所以本宮是絕對不會做什麼手腳的。”
當然，這前提是凌若柔肚子裡面真的有孩子。
“妾身怎麼會有這樣誅心的想法呢！”聽到皇后的話以後，凌若柔很着急，連忙開口解釋道，“妾身只是覺得，沒有必要這樣小題大做而已。”
“小題大做？”皇后眉頭緊皺，語氣裡面帶着危險，“你的意思是說，本宮小題大做，是嗎？”
“娘娘恕罪，妾身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凌若柔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開口補救道，“妾身只是覺得——”
“凌若柔，你爲什麼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本宮的好意呢？”皇后冷冷地開口道，“難不成是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有什麼問題嗎？所以纔會不願意讓宮裡面的接生嬤嬤去爲你接生。”
“沒有這樣的事情。”凌若柔馬上開口反駁，隨即她發現自己似乎太激動了，連忙緩了一下以後，才繼續開口道，“妾身只是覺得這樣麻煩皇后娘娘，實在是不好意思而已。”
“是嗎？”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本宮還以爲你是擔心假懷孕的事情被揭穿了，所以纔不願意接受本宮的好意呢！看來是本宮想多了啊！”
皇后的話就像是冰塊一樣，直接讓凌若柔從心底勇氣一股寒意。她看向皇后的時候，眼神裡面多了一絲的震驚和恐懼。她不知道皇后這究竟是在試探她，還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娘娘，你在說什麼，妾身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呢！”凌若柔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管怎麼樣，她絕對不能承認，要不然，她只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她在心裡不斷地安慰着自己，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她已經服下了流星菱了，即使皇后傳召太醫給她把脈，她也沒有必要擔心。說不定皇后只是聽說了什麼，所以纔會想着要試探她而已。要是她亂了，那就真的是糟了。
“你真的不知道本宮在說什麼嗎？”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落在了凌若柔肚子的位子上，“你肚子裡面究竟有沒有孩子，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就是因爲沒有孩子，所以你才一直不願意接受本宮派給你的接生嬤嬤和太醫吧！要不然，真的等到生產的時候，一切就都被暴露了。”
看着凌若柔的樣子，皇后真的是覺得好笑。她都已經說的這樣明白了，沒想到，凌若柔還是想要抵賴。難不成，她真的以爲，只要不承認，自己就拿她沒有辦法了嗎？
“娘娘，你說的話，妾身根本就聽不懂。”凌若柔就是咬死這一點，“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你的身邊說了些什麼閒話，可是妾身的肚子裡面的孩子是絕對假不了的。娘娘，你可以不喜歡妾身，可是妾身肚子裡面的孩子也是太子的骨肉，你不能這樣願望妾身，要是你不相信，可是現在馬上就傳召太醫。”
“你倒是牙尖嘴利。”皇后眼底閃過一絲銳光，“看來，你是真的想要死撐到底啊！本宮本來還以爲只要把你逼迫一下，你或許就會承認了。沒想到，本宮現在已經說得這樣明白了，你還是這樣子狡辯。你以爲你肚子裡面有沒有孩子，本宮會不知道嗎？要知道，你肚子裡面可是什麼都沒有了，到時候生產的時候，你要怎麼辦呢？難不成，你想要在外面隨便抱回來一個孩子，然後就說是寐兒的孩子嗎？”
皇后的話正好說中了凌若柔本來的打算，讓本來就心虛的凌若柔更加擔憂了，不過她還是堅持，“娘娘，你這樣冤枉妾身，妾身真的很難過。妾身要求現在就傳召太醫，讓太醫來證明，妾身是不是懷孕了。”
“你確定真的要傳太醫嗎？”皇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以後，才慢悠悠地開口道，“你真的因爲可以瞞天過海嗎？只要在孩子出生以後，本宮讓人滴血驗親，那就什麼都分明瞭。”
“妾身不怕，”凌若柔咬了咬牙，還是開口道，“娘娘要是不相信，將來只管滴血驗親好了。”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凌若柔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現在她只能先過了這一關，等到回府以後，她一定要馬上把姨娘叫過來，一起商量一下對策才行。
“滴血驗親，的確是個好辦法，只可惜本宮不想要再把事情拖到那個時候了。”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其實，要證實你是不是懷孕，很簡單，只要讓嬤嬤給你驗一下你的肚子就可以了。別的東西都可以有假，可是肚子應該不會有假了吧！要是你真的懷孕六個多月，只要看一下肚子就知道了。”
聽到皇后要驗自己的肚子，凌若柔這下子真的是急了，她臉上馬上換上了一副悲憤的表情，“娘娘，你不能這樣侮辱妾身。妾身雖然只是太子的庶妃，可是也是皇上欽賜的。妾身現在懷的是太子的孩子，所以妾身絕對不能讓你這樣侮辱。”
“呵呵，還真的是笑話，本宮這樣做，就是侮辱你嗎？”皇后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她不屑地看向凌若柔，就像是看着一直螻蟻一樣，“本宮要是真的想要侮辱你，你以爲你還能夠這樣好好地站在這裡嗎？凌若柔，既然今天本宮把你叫到這裡來，你以爲本宮不弄個清楚，會善罷甘休嗎？還是，你以爲只要有流星菱在手，就可以把所有的人都欺騙過去呢？”
本來凌若柔的心裡還是存着一絲僥倖，認爲皇后只是聽說了什麼閒言碎語。可是，在她聽到流星菱三個子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全部凍結了起來。她猛地擡起頭，看向皇后的眼神帶着震驚，就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
“怎麼？本宮知道流星菱這種藥物，對你來說，是很震驚的一件事情嗎？”皇后不屑地看向凌若柔，繼續開口道，“你以爲憑着流星菱就可以讓所有人相信你懷孕了嗎？流星菱可以幫你製造懷孕的脈象，可是應該沒有辦法幫你把肚子漲起來吧！所以你纔會不願意讓人驗一下你的肚子吧！”
“皇后娘娘，妾身，妾身——”凌若柔雙腿發軟，突然就跪了下來。
現在她整個人都已經六神無主了，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究竟該說些什麼纔好。她還想要繼續爲自己辯解，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而且現在皇后既然已經知道流星菱了，那是不是表示皇后已經知道了其他所有的事情了呢？
“怎麼，還想要繼續狡辯嗎？”皇后冷漠地開口道，“你覺得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繼續狡辯還有意思嗎？”
聽到了皇后的話以後，凌若柔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光了一樣，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臉上毫無血色。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給怎麼辦纔好。皇后娘娘顯然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了，她就算想要爲自己辯解也沒有辦法了。一直以來，皇后娘娘都不喜歡她，現在知道她假懷孕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皇后打算處置她。
“凌若柔，看來你是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吧！”皇后看向凌若柔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什麼礙眼的東西一眼，眼底全是嫌棄，“你還真的是膽大包天啊！以前的時候，你就以寐兒救命恩人的身份，去勾引寐兒了。現在更是變本加厲，直接假懷孕了。你可知道，你這是欺君之罪，是要砍頭的。”
“皇后娘娘恕罪。”聽到要砍頭的話，凌若柔這下子真的是急了，她連忙朝着皇后的方向開始磕頭，“娘娘，求求你，饒了妾身這一次吧！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要留在太子殿下身邊而已。妾身只是太愛太子殿下了，所以纔會一時糊塗，做出這樣的荒唐事。娘娘，你就饒了妾身吧！”
“笑話，你覺得你說出來的這些話，可以成爲你欺騙皇上，欺騙本宮，欺騙寐兒的藉口嗎？”皇后眼底閃過一絲幽光，“你做出來的這些事情，就算讓你死十次也不爲過。”
“娘娘，妾身只是一時糊塗。”凌若柔的眼淚嘩嘩嘩地往下流，“當初太子殿下知道了妾身並不是救他的人以後，就把妾身留在了孃家那裡。妾身那個時候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所以纔會想到用假懷孕這件事情來回到太子府。妾身不是有意的，娘娘，求求你，放過妾身吧！”
“看來你也不想死啊！”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凌若柔，別說本宮不給你機會。你要是真的想要保住自己的命，那能夠幫到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
一聽到皇后說還有機會，凌若柔眼前一亮，看向皇后的眼神裡面充滿了希冀，“娘娘，你的意思是——”
“呵呵，其實很簡單。”皇后看向跪在那裡的凌若柔，嘴角的笑容越加燦爛了，“事情既然由你開始，那就應該由你結束。既然當初是你選擇假懷孕的，那你就想辦法，讓你的身孕消失。”
“娘娘，你的意思——”聽到皇后願意放過自己，凌若柔從心底涌起一股喜悅。
“沒錯，本宮就是讓你自己找機會流產。”皇后收回自己的視線，開口道，“本宮給你三天的時間，你找一個合適的時間，要製造意外還是別的什麼，本宮都不管。本宮只要最後的結果。”
“娘娘放心好了，妾身一定會照辦的。”凌若柔馬上開口保證，同時感激地看向皇后，“妾身謝過皇后娘娘。”
凌若柔真的沒有想到，皇后居然只是讓她想辦法流產而已。她還以爲皇后娘娘會藉着這一次的機會直接除掉她呢！現在卻只是讓她解決假懷孕的事情，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本來她懷孕，就只是爲了回到太子府而已。只是後來，皇上下了聖旨，所以她動心了，所以纔會決定將計就計，繼續假懷孕。不過，現在皇后已經知道了，假懷孕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繼續下去的了。
側妃的位子，她的確是很捨不得。可是現在對於她來說，還是小命比較重要。至於側妃的事情，以後肯定還會有別的機會的。
看着凌若柔驚喜的樣子，皇后眼底閃過一絲譏諷，“你先別急着謝本宮。本宮的話可還沒有說完。你假懷孕的事情，本宮之所以網開一面，沒有去向皇上揭穿，並不是爲了你着想。只是本宮不想要讓寐兒被牽連進去而已。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也沒有資格在繼續留在寐兒的身邊了。”
“皇后娘娘！”凌若柔臉色大變，剛剛纔恢復血色的臉頰再一次變得蒼白，“你這是要把妾身趕走嗎？”
“沒錯。”皇后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的多餘的表情，“等到你流產的消息出來以後，本宮會奏請皇上，讓寐兒把你給休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想必皇上也會同意的。”
“不要啊！”聽到要讓自己離開太子府，凌若柔整個人顯得六神無主，她不斷地哀求道，“娘娘，妾身不要離開太子殿下。求求你了，你可以把妾身變爲侍妾，甚至是奴婢都可以，但是隻求你不要把妾身趕走。要是離開了太子府，妾身就真的是沒有容身之地了。”
凌若柔本來還以爲自己可以安然度過這次的危機，沒想到皇后原來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雖然皇后不揭穿她假懷孕的事情，可是卻要讓太子把她給休了，這不是要逼死她嗎？
要是她真的被太子休了，那即使是回到凌府，她也沒有任何立足之地了。
“這和本宮沒有任何的關係。”看着凌若柔狼狽的樣子，皇后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難不成還想要繼續留在太子府嗎？本宮告訴你，這絕不可能。就算寐兒還願意留你，本宮也不可能答應。再說，寐兒的心裡早就已經沒有你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凌若柔不斷地搖頭，“太子殿下還是喜歡妾身的，只是因爲妾身之前的欺騙，所以他生氣，不願意原諒妾身而已。”
“凌若柔，本宮勸你就不要癡人說夢了。”皇后冷酷一笑，“本宮就實話告訴你吧！寐兒早就已經想要把你給休了的，只是礙於種種原因，所以沒有把你給休了，只是讓你留在孃家而已。只是你現在變本加厲了，本宮容不下你，寐兒絕對容不下你了。”
“娘娘——”凌若柔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被皇后給打斷了。
“凌若柔，本宮知道你想要說什麼。”皇后擡手，制止了凌若柔的話，“你要是想要繼續哀求本宮讓你留在寐兒身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本宮已經決定了，當然，要是你不願意離開的，那就把命留下來吧！只要你死了，本宮可以向你保證，你的牌位還是可以繼續留在太子府的。”
這樣狠絕的話，讓凌若柔看不到一絲的希望。她聽得出來，皇后並不是說說而已，要是執意留下來，皇后真的會要了她的命。要是連命都沒有了，那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想到這裡，凌若柔不寒而慄，良久以後，她終於再次開口了，“妾身……妾身謹遵皇后娘娘吩咐。”
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凌若柔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刀絞一樣痛。可是隻有把命留住，她才還有別的機會。
聽到凌若柔的選擇，皇后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她諷笑着開口道，“很好，看來你已經認清楚自己的處境了。那你就儘快解決肚子裡面的孩子吧！不要下那個耍什麼樣，要不然本宮就直接親手了結了你。”
“妾身遵命。”聽到皇后這樣無情的話，凌若柔不禁顫抖。
“好了，你退下吧！”皇后揮了揮手，“看着你的樣子，本宮就覺得心煩。”
很快，凌若柔就離開了鳳棲宮。坐在馬車裡的她，臉色白的要命。不過，卻沒有任何人對她有一絲的關注了。
“娘娘，你就這樣放過凌若柔嗎？”一直站在皇后身邊的梅瑩，在看到凌若柔離開以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凌若柔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就這樣輕易繞過她？”
“本宮這樣做，不是爲了她。”皇后輕輕地搖了搖頭，開口道，“本宮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爲了寐兒。”
“爲了太子殿下？”梅瑩不解，“這和太子殿下有什麼關係呢？”
“凌若柔假懷孕的消息要是被揭穿，到時候受到牽連的就不僅僅是凌若柔了。”皇后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以後，才繼續開口道，“到時候寐兒也脫不了關係。而皇上也會因爲這件事情，想起當初寐兒和凌若柔之間的事情，最後只會惹來龍顏大怒。”
“這是凌若柔的錯，和太子殿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梅瑩開口道，“說到底，當初要不是因爲凌若柔勾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不會和凌若晚解除婚約。要是太子殿下娶的是凌若晚，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