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聰明。”他真心讚道。
心上人的讚揚,自然是最使人開心的。是以,昊思雙嫣然一笑。“但是妾身明白,殿下一定早就想到了。”
慕容宇不置可否,但卻自信一笑。可只一瞬,眼神便冰冷下來。依舊,跟羅玄默有關。
昊思雙知他所想,微微嘆息,垂頭不語。
若是可以,她也不希望再跟羅玄默有牽扯,因爲那必定能夠讓他想到那個女子……思及此,她緊緊握拳,指甲扣進肉裡也渾然不覺。
爲何,爲何?她費盡心機,卻不能贏幽然分毫?
爲何,她如此卑微,屈服,費盡思量才能引起心上人的些許主意。要機關算盡,才能換來他的一句讚揚。而她……卻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別人夢寐以求的。羅玄默與她,是情投意合;就連慕容宇對她也是一片癡心……
老天,如此不公!
……
丞相府,書房。
自親信管家手裡接過小紙條,寧英面色凝重。
管家站立於他身後不語,但心中隱隱感覺到主子此時的心情,是猶豫不決的。
良久,他聽見主子嘆了口氣,開口道:“峰一,小姐最近如何了?”
“還是那般。”他恭敬回道:“成日裡失魂落魄,不願……與任何人親近,除了……”他欲言又止。
寧英冷哼一聲,甩手扔了紙條,怒氣盈盈。
管家峰一憐惜那位小姐所受之苦,忍不住道:“老爺,之前皇上還在時您有顧慮這很正常,只是如今,皇上都已經走了,而遺詔上,不是也寫了……”
“你懂什麼!”寧英不客氣的吼道。一眨眼,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怒道:“遺詔是遺詔,不許胡言亂語!”
“是。”管家自知失言,忙閉了嘴。
遺詔一式三份,分別交與明大將軍,李大學士和寧英手裡,內容是一樣的。但慕容黎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將三
份遺詔放入鐵盒之中,鎖上交與他們,分別保管。如此,就算他們知道了內容,也斷不能改掉什麼。
至於鑰匙,便放在了龐公公手中。作爲慕容黎生前最信任的侍從,他有這個資格保管。
但是慕容黎心中清楚,他那鐵盒並不是什麼巧奪天工的寶貝,所以只要是個高級些的鎖匠,便可以將其完好無損的打開。
而寧英,便是第一個找來鎖匠,打開鐵盒的人。跟在他身邊的管家,自然也就知道了遺詔的內容。
寧英嘆息一聲。“三皇子,還是辜負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管家不解。寧英也不想解釋,只道:“今晚,冠巖將紙條交給你的時候,你可有感到身邊有人監視?”儘管知道機會很小,但他仍舊抱着希望問道。
仔細的想了想,管家道:“看冠巖的表情,似是沒有。不過究竟是那人武功太高強冠巖感覺不到還是如何,屬下就不得而知了。”
寧英頷首,心中忐忑不安。
聽聞,大皇子的暗衛,個個都是高手啊……
……
無憂羅府。
雖是暗夜,但羅府書房此時,卻是燈火通明。
羅允謙和嚴嶽這兩個昔日中越國朝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正緊緊皺着眉頭,坐在椅子上,一臉苦相。
羅玄默與嚴正煦分別站立在自己父親後頭,也是一臉黯然。
羅允謙嘆息一聲,打破沉默。“算了,嚴嶽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別費時間傷懷了。”現在,時間緊迫。
嚴嶽微微一笑。“傷懷?怎麼能不傷懷?記得在他臨行前,我還和他在書房裡喝過酒呢。可誰知道……那確是我們最後一次痛飲……”他雙眸通紅,但卻隱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
羅允謙也是心頭一酸,忙道:“好了好了,世事無常,誰又能說清楚明日會發生些什麼事呢。今天你來的正好,我們也趁機商量商量之後的事情。”他神情一轉,變得
嚴肅起來。“皇上曾對我們說過,在他有生之年,不立太子,當初,我以爲他只是在說笑,但誰知道……”當初,慕容黎這麼跟他說的時候,只有他們三人在場,是以,慕容黎便能放下帝王的架子,跟他們一同說笑飲酒。
聞言,嚴嶽也壓下傷心,點頭道:“是啊……他居然真的做到了。呵……不立太子,如今,怕是整個皇宮都亂了吧。”給了那些貪婪之人可乘之機。
羅允謙挑眉,笑看着他道:“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又何苦連我也瞞?直說吧,在離開京城前,你到皇上書房裡呆了那麼久,他就沒跟你說起過什麼?”他仍舊記得,嚴嶽看到他的一剎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嚴嶽張張口,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半響,才嘆道:“真是瞞不過你,好吧,我說。”於是,他便將慕容黎所準備的遺詔,如何分配,準備在他們走後交與誰保管等事,全部說出。
越聽,衆人嘴巴張得越大。
“簡直是胡鬧。”羅允謙哭笑不得。“堂堂一國之君的位子,怎可如此草率。”
“那可未必。”羅玄默首先道。“三皇子這個人,絕對不會像是表面上那樣,他的心機也很深……或許,皇上是真的想要補償他些什麼吧。”
“那可是皇位啊!”羅允謙道。“不是什麼可以補償的東西,更何況,不論當年皇上做錯了什麼,多麼冤枉了穎妃,讓他們兩母子吃了多少苦,都不該讓全中越國的百姓一起來贖罪!”
三人啞然。
羅允謙突然嘆息。“爲今之計,便是玄默你。”他看着羅玄默,沉重道:“無論如何,也不許幫助三皇子了。”
“而且……”嚴嶽苦笑道:“希望老天有眼,讓三皇子他……忍耐不住,早些動手的好。”
否則,恐怕遺詔一旦公告天下,那便一切都晚了。
“你們兩個!”他們指着羅玄默和嚴正煦兩人異口同聲道:“立刻給我們去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