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妖孽現世
客棧外的左側牆邊,被老闆趕出來的馬大幾人吵罵個不停,有的是對老闆的咒罵,有的是對柳花閣佩姐的咒罵,甚至還有兩人起了內訌。
張三,你上次說能借到銀子的,怎麼幾天都過去了,連一兩銀子都沒借到,現在我們被趕出客棧了,你說,該怎麼辦?陳五向着張三抱怨道。
張三聞言,有些不悅,又不是規定我去借銀子,而且借不到銀子也不能怪我,別人不借我,我能怎麼辦。你要是有本事,你去借啊。
何況這幾天因爲借銀子的事,他都跟宋城鬧翻了,宋城都不搭理他了。他找不到宋城,在這京城也不認識其他的人,能借到銀子纔怪。
借不到纔怪,別以爲我們不知道柳花閣銀樓的宋城公子是你的情人,那銀樓的公子賺錢都是大把大把的進兜子裡,你去向他借個百兩銀子,對宋城公子而言,這根本就不是大事,只怕你沒有去借吧?陳五被這幾天沒銀子給逼瘋了,而且他不認爲是宋城公子不借給他,而是張三有了李四後,沒去找宋城公子。
這件事情雖然是大家都知道,但是一直都有默契沒講出來,張三沒想到陳五會在此時將這件事明說出來,頓時火冒三丈,:你tm的再說一次試試看。食指指着陳五,大聲道:就算宋城是老子的情人,那又關你什麼事,老子願意向他借錢是老子的事,不願意也是老子的事。就算借得到錢那也是老子的錢,老子一分都不給你,你叫個毛。
你tm的說啥?陳五也火了,一把打斷張三指着自己的手指,一腦熱的什麼都不顧了,你m的,要不是你在柳花閣裡上了李四,多要了一間房,能多付一萬兩銀子嗎?那一萬兩銀子不付的話,老子也不用這麼晚還被客棧趕了出來,甚至沒個地方睡覺。
陳五這話一落,咒罵的幾人都停了聲音,看向張三和李四,看完他們,又看了看陳五,似乎是在想他的話是不是真的?有沒有沾了水份?
但見張三跟李四兩人的神色,一副陳五是怎麼知道的表情,馬大他們頓時明白了過來,陳五說的這件事情是真的。
老三,老五說的是真的嗎?馬大率先開口問道。
張三看了看馬大,沒有回答。
你tm的混賬,老子之前就說過,你那事老子不介意,但是不能玩了身邊的人,特別是老子的兄弟。張三跟宋城的事他早就知道,也知道他的那點破喜好,這些馬大根本不當一回事,但是不能玩到他兄弟身上。當初結拜時,他就跟張三說了,他也答應了,誰知道他會失言。
大哥,我……我是願意的,別——。
願意的也不行。馬大一把打斷李四的話,指了指張三,老三,這件事是你做的不對,老子之前講的時候,你是答應了老子的。而且陳五說的沒錯,當時咱們要了三間房,都是分配好的,你要的那間根本是多餘的,那一萬兩銀子是多出的。
馬大現在也很心疼那一萬兩銀子,如果現在有一萬兩銀子在手的話,他們也就不用過的這麼緊迫了。
張三想了想,才說道:大哥,我上次是喝多了,下次再也不會了。說完,瞥了李四一眼,便李四低垂着頭,根本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
李四沒想到張三會這樣說,他以爲他對自己是認真的,不然也不會讓他上。
馬大見張三語氣誠懇,表情認真,而且兄弟一場,便說道:這次就算了,如果下次再犯,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大哥,還是想想辦法解決銀子的事吧。季二催促地道。
他根本不介意張三跟李四之間的事情,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銀子了,沒有銀子,吃不了飯,住不了房,睡不到女人,這些對他而言,是最痛苦的事。
他要先解決這些事情纔好想別的事,不然以他那點腦子,根本想不了。
對,大哥,這些事情都不重要,目前咱們最重要的是如何弄到銀子,不然今晚我們睡哪。吳六也附和着說道。
他雖然沒有季二那般無腦,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目前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銀子,有了銀子,啥事都好說。
馬大聞言,想想也是。
他來回踱步,,保護不了爺,爺就罰你去歡喜堂呆着。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今晚等不來人了,鳳陽開始逗弄着玫玉。
玫玉聽了他的話真想丟個白眼給他,他哪裡看出她走神了,她只是懶的擡頭看他,懶的回答他那超級無聊的話而已。再說,就算來了刺客,他也受傷不了。
不是說她有多能,而是她知道主子不只本事很高,而且武功也很高強,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只是主子輕易不與人對手而已,照他的說法就是留張底牌,不讓敵人看出他有武功,待到最危機時刻他才顯露出來。但是照她的說法就是,主子太懶了,只要身邊有護衛或者暗衛,只要不危及到他的生命安全,他是不會出手的,就算受點傷也沒關係。還說什麼人啊就是要經常流點血才行,不然也就會忘記自己是活着的。
對於主子的這些謬論,她們這些護衛真想集體暴走,讓主子一個人去對付那些一兩個月就來一次刺殺的刺客,讓他多流點血感受感受。
而且歡喜堂不是人呆的地方,她纔不想去。
擡起頭,秀眉還是緊皺着,但聲音是一貫的清冷,奴婢沒有走神,而且奴婢說的也是實話,墨白公子要是來的話早就來了,不會等到現在。還有奴婢不想去歡喜堂。估計她們這些人沒人想去。
歡喜堂根本是名不副其實啊!
哪裡是什麼歡喜堂,完全是苦悲堂。
進去裡面的護衛及暗衛沒有一個是歡喜着出來的,每一個說到它全都是苦着一張臉或是露出一臉害怕的表情。
歡喜堂先是訓練護衛和暗衛的地方,後面變成了主子懲罰那些犯了錯誤又不想殺掉的人的地方。
那歡喜堂裡的東西很是特別,有很多見聽都沒聽說過,就算聽過也沒見過別人做出來,也不知道主子是怎麼想到的,並且還將它們實施了出來。只要進過一次歡喜堂的人,就沒想進去第二次。
她怕主子一時興起,真的要她去歡喜堂。
算了,真是不經逗。鳳陽甩了甩手,轉身走進屋子裡,但剛轉身又說道:去銀樓看看,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是。玫玉領命而去。
鳳陽坐在軟榻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暗暗地猜想道:難道那傢伙出事了不成?不然怎麼可能不來。
難道他不想要自己手上的那東西了嗎?還是他已經調解出了剋制它的東西?
不,這不可能。
鳳陽搖了搖頭。
那是他的得意之作,而且只給了那傢伙。他可以自拍胸部地說:沒人能解的了它。
但如果沒有的話,那這又是爲什麼呢?
就在他想不明白時,突然聽到玫玉的腳步聲在院子中響起,不只她一個人的,跟在她身後還有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這時,鳳陽微微一笑,他就說嘛,那傢伙怎麼可能不來,那東西對他而言,那麼重要,他是不會捨得不來拿的,而且他也相信,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重要過他的生命。
不等玫玉開口,他便直接說道:進來吧,這次怎麼來的這麼晚啊,我還以爲你不想要了呢。
門外的玉霜聽到主子這話有些疑惑地看了玫玉一眼,但是玫玉根本不與他對視,使他無法從中知道些訊息。
玫玉知道玉霜看着自己,但她懶得擡頭。這都已經到了門口了,進去了就知道了。
想必主子見到是他時會有驚訝的,而她也樂意見到主子吃驚的表情。
玉霜無法,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眼望去,只見斜躺在軟榻上的主子,只着一件白色單衣,他慵懶地躺在那裡,胸前白色單衣敝開,露出一片春色。
擡頭對上主子雙眼,玉霜覺得不管看了多少次,每次都會被主子的那雙眸子吸引住!
一雙鳳眸如星辰般閃耀着璀璨光輝,彷彿兩汪深潭,高雅,清幽、惑人,淡定,幽深。
這樣的一雙眸子,只消一眼便足以讓人沉淪。
就算他是一個男子,看了也會入迷,被他吸引。更何況這樣的一雙眸子還配上一張妖孽的臉,真是讓人無法自制。
鳳陽一見來人是玉霜,怔了怔,才問道:怎麼是你?
他還真是沒想到會是他來。
聽到主子的問話,玉霜纔回過神來,向主子行了禮,纔回道:墨白公子說他今晚沒空,讓屬下來幫他拿東西。
玉霜表面看起來並沒任何的異樣,但是如果仔細聽他說話的話,還是能看出他很緊張的,而且他的雙手緊握,雖然被袖子遮住,但是並不遮的清楚。
玉霜對什麼事情都能有着一副溫和的表情,而他也真的對什麼都不在意,也不怕什麼,但是除了他的主子,在鳳陽的面前,他想平靜心情都平靜不了,每個月在要見主子的前一天,他的心就呯呯跳,很是緊張。
要說是爲什麼,他也說不清楚,可能是因爲他那張妖孽的臉,也可能是他那邪魅的行爲,總之,他對面對他就是緊張。
這次提前來見他,更是緊張地不行,更何況是幫墨白公子來拿東西。
他沒空,讓你來幫他拿?鳳陽沉着臉,哼了一聲,反問道:他什麼時候忙過?
他都沒讓那傢伙幫他做事,而且據他所知,那傢伙他自己也沒事可幹,每天除了做一些無聊的事根本就是無所事事,現在竟然連拿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東西都要別人幫忙,他到底在忙什麼?
對此,玉霜無話可說。
他早就知道主子是不會給他的,而他這次來也不帶任何希望能幫到墨白公子拿到東西,既然墨白公子要求了,他也只好幫他跑一趟。
說,他到底在忙什麼?
因他之前所要求,他沒有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但是他知道,玉霜是知道他的所作所爲的,不然他也就勝任不了銀樓管事這個位置了。
玉霜思忖了片刻,才慢慢地回道:墨白公子從林叔的手上要了一個人,聽說對那人很感興趣,而且還很好,很聽那人的話。
誰?那人是誰?鳳陽聞言,連忙坐了起來,驚訝地問道。
玉霜聽出主子話裡的額外音,偷瞥了主子一眼,見果然沒錯,他對那人也感興趣。
暗歎一口氣,道:屬下沒見過那人,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聽墨白公子叫他冷公子,而且屬下的人聽說那人失憶了,對自己的過往一無所知,連家在哪都不知道。而且那人是被人賣到銀樓的,賣他的那些人已經被人殺死了,現在根本無所查起。
剛查到那些人的身上,卻沒想到他們又犯了搶劫罪,被官兵殺死。
既然是偷賣到銀樓的,怎麼會在墨白的手上呢?
鳳陽對此很是奇怪,他是知道銀樓暗中有這個情況的,雖然他當初規定,進樓的人必須是自己願意的,但是並沒有不允許接收被賣掉的人,當然買他的必須將人給調教好,不給樓裡惹麻煩就行。
只是他奇怪墨白怎麼會看到,而且對他感興趣。
墨白一般都很少出自己的院子,而且就算是出去,也是偷偷摸摸的,難道是他剛巧碰上了不成?
玉霜想到林叔當時跟他稟報時委屈的神情,有些無奈地說道:那些人將人賣給了林叔,林叔見他長的不錯,想着調教一翻的話,也能成爲銀樓的搖錢樹,便買了他。但沒想到林叔纔剛付了銀子,準備擡人就走時,就碰到了墨白公子,然後墨白公子看到那人,便將人從林叔的手上搶過去了。
對此,林叔向他抱怨了一翻,可惜他自己的銀子,也可惜那個人沒被他調教成爲樓裡的公子。
墨白只見那人一眼就感興趣,這有點讓鳳陽不相信。
他是知道那傢伙的爲人,也知道以他以往的經歷,就算對那人感興趣,也不可能像玉霜說的,對那人很好聽那人的話。
這不像是他的作爲。
那傢伙一般感興趣的人都是自己要先調教一翻,然後逗弄逗弄,自己要佔有主動位置,而且還不讓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只歸屬於他,聽他的話,而不是那傢伙聽那人的話。
想到這,鳳陽對那人更感興趣的,好想去瞧瞧一翻。
對玉霜揮了揮手,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也不用過來了,我會去樓裡住段時間。這件事不必宣揚出去,我在樓裡的消息更少人知道越好。
聞言,低垂着頭的玉霜面露詫異,愣了一下才回道:是。
靜靜地退了出來,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一轉身,看到還站在門外的玫玉,又是一怔,過後纔想到她是主子最得心的護衛,他不能知道的秘密她都能知道,甚至她知道的秘密比她姐姐的還多,便對她聽到他們的談話不感到驚訝了。
對着她點了點頭,方纔轉身離開。
你剛剛說什麼?
佩姐,屬下剛剛看到一個黑影從銀樓飛了出去,屬下跟了他一段路,最後被發現跟丟了,但是屬下認識那個黑影的背影,確定那人是銀樓的玉霜公子。只是屬下不知道這麼晚了玉霜公子要去哪裡,便立即回來稟告佩姐。
聞言,佩姐對她揮揮手,悶悶地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只當不知道。
是,屬下告退。
佩姐見人已經離開,才喃喃道:今天不是見主子的日子,玉霜到底是去了哪裡?這件事情主子知不知道?他會如何處理?
佩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倏地站了起來,:不對,那方向是去主子那院子裡的。難道他是去找了主子?但是沒有主子的吩咐,他們任何一個都是不能去的,不然後果自負。
難道……想到一個可能,佩姐有些着急了,在房間裡來回踱度。
突然,她站了起來,朝着裡間走去,過了片刻,換了身衣服出來,便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