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了牛頭巨獸的三天後,雷瑟再次走出了棲身的洞穴,無關於飢餓,而是雷瑟感到了一個人的孤寂,心中再次燃起了挑戰的火焰。
“你是誰?”剛走出洞穴的雷瑟就遇到了一個人。
“咳咳,我沒有惡意,只是感受到了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氣息而已。”那是一箇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把看上去很劣質的巨劍,但在雷瑟看來當作柺杖的用處更多吧,很瘦弱的骨架子,沒有什麼肉,看上去似乎一陣更強的風就可以吹倒他,而蠟黃的臉像是一根遭病的黃瓜病怏怏的樣子。
“你也是鬼手?!”雷瑟差點驚呼出來。
“是吧?”那個漢子不置可否的笑笑:“很久沒有遇到一個人類了,有沒有興趣聽一下我的故事,哎,孤單久了,就變得嘮叨了,老頭子的故事,一個源於鬼手罪惡的故事,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那個漢子微微笑道,但是笑容裡卻有着一絲的詭異。
“你的故事?”雷瑟喃喃的說道。
“每一個鬼手身上都揹着一段血腥,我想你也是如此吧。”那個中年人盯着雷瑟,低聲的說道。
“好吧,裡面請。”源於骨子裡鬼手之間的認可,雷瑟打消了出行的念頭,雖然還有着一點戒心,但是在他看來能夠在這裡遇到一個人類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巧合吧。
聽着那個那個中年人慢慢的敘述,雷瑟的思緒也似乎回到了一年前。
“也許很久以前我的名字叫做菲贊特吧,咳……咳……咳……”自從左臂被那個不知道來歷的鬼神侵蝕後,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或者……應該說,我已經忘記上一次安穩的入睡是什麼時候了。我不知道鬼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附在我的左臂上的,如果讓我猜,我想應該是山賊闖進我家那次。那時我年紀還很小,只見那些山賊用刀威脅我父親,但我
父親並沒有屈服,反而拼死地抵抗,最後肩膀被那個山賊狠狠地捅了一刀,鮮血也隨之四濺開來。當時的我被嚇呆了,驚叫一聲後就暈死過去。醒來後,我發現我的胳膊開始出現變化,我能夠看見它在一點一點的變成黑色……後來父親發現後,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粗鐵環鎖住了我的胳膊,當時他說用鐵環鎖住胳膊可以增強臂力,所以即使那個鐵環對年幼的我來說過於沉重,我也還是很樂意地帶上了。那時候的我天真的只想要比其他孩子更有力量,根本不知道原來戴鐵環是爲了阻止胳膊裡的鬼神侵蝕心臟。反正因爲鐵環是父親給我帶的,我自然相信我的父親,所以也從來沒有卸過鐵環,讓它一直鎖着我的胳膊,直到那一天……那天,我忘了因爲什麼事而感到非常委屈。反正自從我的胳膊帶上鐵環後,就一直被村裡的其他孩子笑話,所以那次我就下定決心要把鐵環給卸下來,但是鐵環太牢固了,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鐵鏈有點鬆動。有了希望之後,我又繼續堅持着撬動鐵鎖,終於鐵環被我成功地卸下來了。卸完之後,我就一身輕鬆地回家了。當時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舉動會給我們家帶來那樣的厄運……回家的路上,我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但我總覺得是因爲玩得太累了,只要休息一下就會好的。唉,當時那個年紀,正是拼命玩的時候,所以玩瘋了、有點累也是正常的。想着,我就繼續往家裡走。到家的時候,我明顯地感覺到身體變得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它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般,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正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我的左手竟然直直地刺向了正在做料理的母親。我看着它穿過我母親的身體,然後鮮血一點點地滲出,染紅了母親胸前的圍裙,接着是我的父親……就這樣,我親眼看見自己的手殺死了我的家人。當時,我還不知道,是鬼神控制了我的身體。反正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我把能看見的東西
都破壞掉之後就暈倒了。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胳膊又被鐵環鎖住了,同時眼前還多了一個陌生的面孔。他的左臂和我一樣,甚至比我的還要更黑,而且也帶着和我一樣的鐵環。從那以後,我就開始跟隨他,並且從他那裡瞭解到了侵入我體內的鬼神,以及如何去控制住這種可怕的力量。就連我現在的劍術,也是從他那裡學到的。“現在的我,可以說已經離不開這個鐵環了。因爲每個夜晚,我都會從那個噩夢中驚醒……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多虧了有它在,我纔沒有感覺自己是孤獨的一個人。而且啊,在我需要力量的時候,它還會出來幫忙呢。哈哈……總之,該怎麼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呢?呃,其實我……我也不知道……”
“那個誰,你真不知道嗎?”雷瑟低聲問道。
“也許當初他殺死我更加好。”菲贊特笑着說道:“那些東西還真的難以遺忘啊。”
“那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總感覺你有着一絲的特殊,但說不出。”雷瑟皺眉說道。
“我是自我放逐到這裡的,也是除了你之外,唯一一個可以打破這個殺戮空間規則的人。”語出驚人:“劍魔託尼克羅斯,他並沒有殺死我,而是在我的請求下,把我放逐到這裡,而我也隨便幫他管理下這個空間,也算報答他吧。”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你我之外,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已死。”雷瑟暗自推測到。
“那些只是託尼克羅斯的意志演變出來的東西而已,但是他們的確是死在劍魔的雙龍魔影劍下,永墮輪迴。”菲贊特說道:“在這裡,我的職責就是在他們無止盡的殺戮之後,利用規則將他們再次演變出來,所以這裡的生物是無窮無盡維持着這一個數字的。託尼克羅斯,也許已經由魔成神了,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壞人,而是一個道孤之人,沒有人真正地理解他。”菲贊特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