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芬一見國主,面上便多了幾分委屈,“父皇,兒臣的事情,請您一定要爲兒臣做主!”
她將桌上的酒杯舉到了國主的面前,國主看着那酒杯,猶豫了幾秒,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畢竟這件事情還沒有證據。
“芬兒,你再等一等,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是太子做的,那我定饒不了他!”
國主接過她手中的酒杯,慢慢地放到了桌子上面,沒有喝一口。
“父皇,齊元都躺在兒臣牀上了,難道這件事情還有假嗎?我會用自己的清白來誣賴他不成?”
齊清芬說着說着,眼角的淚珠便滑落了下來,看起來十分地可憐,彷彿那齊元就是惡人,一切都是他做的。
“父皇,太子殿下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瞞着您呢,齊國若是就這麼交到他手裡,怎麼能放心呢?”
齊清芬的嘴就像是裝了機關槍一樣,在國主的面前將齊元的壞話都說了一遍,將他在國主的心裡徹底抹黑。
齊國國主的臉色變了變,那眼神都變得陰鶩了起來,腦袋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畢竟這太子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再壞的德行,他也瞭解。
“芬兒,你皇兄怎麼都是太子,他是皇室中的一人,不論他到底有什麼過錯,也不該如此說他。”國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張口制止了她。
“齊信或是可堪當大任之人,齊元的德行……父皇,兒臣就拿自己的名聲給您證明了。”
齊清芬低下頭,暗自嘟囔了一句,頓時,國主的臉色黑了下來。
“朝堂政務,你們這些女眷還是少參與的好!”國主突然這麼說了一句,聲音有些怒氣。
姜音在附近徘徊許久,這些事情也聽得七七八八。
她端着茶水走了上去,將東西往國主的面前一放,拿起茶杯輕輕地倒了一杯,正準備往國主的面前舉,忽的,聽到齊清芬又準備開口。
姜音假意撞了一下公主,將一整杯的茶水都倒在了她的身上,她立馬跪在地上。
“公主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還望您繞奴婢一命!”姜音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
齊清芬看着地上的她,不敢發太大的火,畢竟國主還在面前。
“你可知這件衣服是我精心挑選的,就這麼被你弄髒了,幸好我沒有被燙傷,不然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齊清芬看了看周圍的人,沒有發脾氣,十分通情達理,讓姜音從地上起來。
齊國國主看着面前的兩人,沒有插嘴。
這麼刻意的事情,能瞞得住這活了多年的老狐狸嗎?
“父皇,兒臣先退下了,這衣服怕是穿不得了。”
齊國國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到公主走後,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饒有興趣地觀察着面前的姜音。
“你是哪殿的宮女,朕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
“回皇上,奴婢是新進宮的,沒有在皇上的面前伺候過,宮中的奴婢丫鬟也多了去,陛下怎可能每個人都記得住?”
姜音跪在地上,稍稍擡起頭看了齊國國主一眼,十分調皮的樣子。
“你這丫頭,說話倒也不避諱,直來直往,是個爽快人!”國主笑了起來,臉上的陰鶩一掃而散。
“快起來吧!”
姜音從地上站了起來,立馬開始收拾桌子,她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果,那手伸了過去。
本以爲她要拿一個,誰知她從側面撿了茶杯放了上來,那袖子中的小字條順着她的袖子滑落,正巧跌在了那水果盤的中間。
不偏不倚,正巧在國主的眼皮下,姜音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就往外走,還看了一眼那桌子上的紙條,卻沒有意向把它撿回來。
齊國國主的臉上十分疑惑,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動小手腳,“有點意思。”
他從桌子上拿起那紙條掃了一眼,上面寫了很多,將齊元一事的來龍去脈簡短地寫了一遍,從而證實了齊元的清白。
國主的心中頓時大石頭放下,這一切是撥開雲霧見青天,只差證據了。
齊國國主看了一眼姜音的背影,她已然走遠,放下這證據,怕是也是太子的人,想要救他出去,才跑到老虎的面前出此下策。
不經意間,還能看到齊國國主臉上的笑容,似乎還有一絲的欣慰。
翌日,書房中,齊國國主早早地便起牀在練字,一張張的宣紙被揭開,文墨在那白色的宣紙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跡。
毛筆如行雲流水般,赫然一個大大的“元”字出現在宣紙的中央。
國主將毛筆放在硯臺上,雙手背後,在書房中走了幾圈,心總是定不下來。
“來人!給朕傳召公主進宮!”他朝着門口一喊,立即有個太監走了上來。
“喳!”太監甩了甩袖口,領命便疾步衝了出去。
他一大早看到陛下的臉色舉不太好,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敢耽擱。
沒一會,齊清芬便來到宮中,一路上,她的心思很亂。
不知父皇傳召自己有何重要的事情,也或許是齊元的事情要塵埃落定了,心底還有一絲絲的開心。
沒一會,她就走到了書房的門前,公主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兒臣給父皇請安了!”齊清芬向國主雙手一摻行了禮。
國主慢慢地轉過身來,“你可知,今日召你前來有何事?”
“父皇,兒臣不知!”她那心裡的小驚喜,被國主那冷漠的語氣一下子就澆滅了。
“說吧,齊元的那件事情,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國主一手拍在桌子上,那聲音嚇得人一哆嗦。
整個書房中,安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齊清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那脊背發涼的感覺,讓她十分不適應。
“父皇,兒臣可是受害者,您怎麼可以這樣審問我呢?”
齊清芬揚起那張小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受害者?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朕說清楚!”國主將那信扔在地上,滿臉的憤怒,那聲音讓人感覺內臟都在顫抖。
齊清芬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看到信的一刻,頓時心涼了半截,事情必然是暴露了。
“父……父皇,皇兄沒有對兒臣做什麼,只是他前段時間過於囂張,我……只是想懲戒一下他!父皇,兒臣錯了,請父皇恕罪!”
齊清芬嚇得都結巴了,整件事情不知道該怎麼去圓謊,大腦一片空白。
“你可知他是太子?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他了?”
她跪在地上不敢吭聲,頭都快要鑽到地裡。